看到几位大牛推荐《系统之美》,不看一下实在是过意不去了。读完发现确实是一本不错的书,如今我们是碎片化时代,时间碎片化,观点碎片化,很多流行的文章和观念也往往走极端,语不惊人死不休,确实需要补补系统思维的课,多一个了解世界的棱镜,可以把世界看得更清楚一些,尤其是在世界越来越复杂的今天。
《系统之美》的作者德内拉·梅多斯,是世界上最伟大的系统思考大师之一,《第五项修理》的作者彼得·圣吉的老师,长期从事环境、生态、社会和宏观经济与发展领域的研究与教学,面对如今纷繁复杂的世界,需要有系统的思维,理清头绪,找到睿智解决复杂性问题的“根本解”和杠杆解”。
首先我们要明白什么是系统?有什么特点?我们为什么需要系统思维?
系统是无处不在的,系统是一组相互连接的事物,在一定时间内,以特定的行为模式相互影响,比如我们人体自身就是一个典型的复杂系统,各个器官之间相互连接、协调运作、自我调节和成长。如果看不到系统内的相互联系,简单贸然的做出决定,那一定是低效和不合时宜的。很多问题嵌入复杂系统的内在结构之中,比如饥荒、贫困、环境退化、经济波动,慢性病等,只有用系统的思维,找到系统的内在结构,认识到系统自身恰恰是问题的根源,找到重塑系统结构的勇气和智慧,这些问题才能真正得以解决。
系统是由一组相互连接的要素构成的、能够实现某个目标的整体,任何一个系统都包括三种构成要件:要素、连接、功能或目标。没有任何内在连接或功能的随机组合体就不是一个系统。如果更换了其中的要素,系统就被改变了。对于系统来说,整体大于部分之和,它具有适应性、动态性、目的性并可以自组织、自我保护与演进。
我们为什么会缺乏系统思维?
我们认为自己所知道的关于这个世界的任何东西都只是一个模型,每一种语言、每一个字,都是一个模型,所有的地图、统计数据、图书、数据库、方程式也都是模型,包括我们头脑中认知和描述世界的方式,也是模型,所有这些都不是真实的世界,永远也不可能是。一方面我们可以提高我们的认知,但另一方面,我们又不可能做到尽善尽美。为了在复杂的世界里自由遨游,需要把注意力从短期事件上移开,看到更长期的行为,看到系统内在的结构;你需要清晰地界定系统的边界,以及有限理性;你需要考虑到各种限制性因素,非线性关系以及时间延迟。如果不能很好的兼顾系统的适应力、自组织和层次性等特征,可能会误读系统,不当干预或者错误设计。
因为人们都是“有限理性”的,我们并非无所不知,理性的乐观主义者,相反,我们是浮躁的“自足自乐”者,在做下一个决策之前,总是试图最大程度的满足当前的需要。我们会以理性的方式尽力维护和扩大自身的利益,但是却只能基于自己所知道的信息进行思考。我们只能在自己有限的视野范围内,从当前几种很明显的选择中进行抉择,并坚持自己的看法,不会考虑整体的长期最优方案,只有在被迫的情况下,我们才会改变自己的行动。
即使为了最优化自己个体的利益,我们有时也不能做出完全正确的决策,更别提系统整体的利益了。人们在不同的情境中,在新的位置上,经历新的信息流、激励和限制因素、目标、差异以及压力,会回想起以前从另外一个角度是如何看问题的。在系统的特定位置上,所见,所知都是有限的,在有限理性的情况下,如果换成另外一个人,结果仍是相同的。
尽管存在有限理性,只要系统的结构设计得精致,仍然可以在合适的时间、合适的地点做出合适的反馈,维持适当的功能。
受到信息、动机、抑制因素、压力以及对其他角色的限制等因素影响,系统中的每一个角色都存在有限理性,这可能会产生促进系统整体福利的决策。如果不能,即使在同一个系统中放进新的角色,也不会改善系统的表现。要想有所变化,就必须对系统的结构进行重新设计,改进信息、动机、抑制因素、目标、压力以及对某些特定角色的限制等。
我们如何改变系统?怎样寻找改变系统的杠杆点?
了解了系统的上述机理之后,我们如何改变系统的结构,以便产生我们所期待的结果,并尽量减少不期望的情况。首先要准确定义当前的问题,识别这些问题产生的系统结构,并基本能够猜中到那里去寻找“杠杆点”——也就是说,在系统中的某处施于一个小的变化,就能导致系统行为发生显著的转变。复杂系统的特征之一是违反直觉的,而寻找和撬动杠杆点也通常不能靠自觉。作者在她的研究中发现了以下12个杠杆点。从最不重要的到最重要的排列:数字、缓冲器、存量—流量结构、时间延迟、调节回路
增强回路、信息流、系统规则:激励、惩罚和限制条件、自组织、目标:系统的目的或功能、社会范式、超越范式:
其中系统的目标是是重要的杠杆点。只要系统结构不变,改变系统中的参与者只是一个低层次的干预方式,除非那个参与者有权利制订规则,并可改变系统的目标。这种情况非常罕见,但效果却往往令人惊讶。
社会范式是决定系统之所以为系统的心智模式。社会公认的观念,一些潜在的基本假设以及关于社会现实本质的普遍看法,构成了社会的范式,或者是一整套世界观,它们是人们普遍相信的、关于世界是如何运作的一系列基本假设。范式是系统之所以成为系统的根源。
与改变范式相比,在更高的层次上,还存在另外一个杠杆点,那就是使自己摆脱任何范式的控制,保持灵活性,意识到没有范式才是真实的。每一个人在认识世界方面都有巨大的局限性,这个世界太大、太复杂,远远超过了我们人类的理解力和认知范围。即使那些能够持续不断地塑造和调整自己世界观的人,也无法对这个世界拥有完整的认识。
由于系统是高度复杂、特异且动态变化的,要想有效的干预它,其实并没有一定之规。即使我们知道杠杆点在哪儿,以及可以往哪个方向去推动它,却也往往很难理解它的神奇效力,更难掌握和使用这些杠杆点。你必须努力思索,审慎地分析系统,并抛弃自己的范式,进入谦卑的“空”的境界。最后,看似无为,却可能是最为更根本性的、战略性的、有效的杠杆点;看似疯狂,放下一切,却能优雅地于系统共舞。
理解了系统,我们怎么与系统共舞?
自组织、非线性、反馈系统从本质上是不可预测和被控制的,我们可以预料到各种意外,从中学习,甚至能从中获益;我们不能把自己的意志强加于系统之上,但我们可以聆听系统的声音,听它告诉了我们什么,并发现如何顺应系统的特性,使我们的价值观更好的与之匹配,从而创造出另外一些更好的事情来,而这都是无法只靠我们的意志来实现的。
我们无法控制系统,或将其搞清楚,但我们可以与系统共舞。 要想成功的在这个系统的世界里生存,需要我们付出更多,不只是计算能力。我们需要奉献出全部的人性,包括理性分析、识别真理和谬误的能力、直觉、同理心、对未来的期许以及道德的量等。
跟上系统的节拍:在你以任何方式去干预系统之前,首先要观察它是如何运作的。从系统的行为开始,强迫你自己关注于事实,而不是各种理论。
把你的心智模式展现在阳光下:把模型拿出来,放到阳光下,让它们尽可能的精确,用各种证据对其进行检验,如果没有得到证据的支撑,也应该勇于舍弃。
相信、尊重并分享信息:系统中的大多数错误,都是由于信息的偏差、延迟或缺失所致。我们不能歪曲、延迟或隐瞒信息。从某种意义上讲,信息就是权力。
谨慎的使用语言,并用系统的概念去丰富语言。尊重信息首先意味着避免语言污染,尽可能清晰、准确的使用语言,其次,要想办法扩展我们的语言,以便能够更有效地谈论复杂性。
关注重要的,而不只是容易衡量的。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定义或测量正义、民主、自由、真理,或者爱,也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定义或测量任何价值观,但人们却都离不开这些东西,在设计系统时不去设法实现这些目标,这是不可想象的。
为反馈系统制定带有反馈功能的政策。对于动态的、自我调节的反馈系统,不能用静止的、刚性的政策来进行管制。
追求整体利益。层级组织存在的目的是服务于最底层,而非最顶层。要瞄准那些能增强系统整体性能的要素,包括增长、稳定性、多样性、适应性以及可持续性,而不必在意它们是否容易衡量。
聆听系统的智慧。帮助并鼓励那些有助于系统自我运行的力量和结构,不要成为一个粗鲁、莽撞、没脑子的干预者,破坏了系统内在的自我调节能力。
界定系统的职责。这是系统分析与设计的一项指导性原则,增强系统的“内在责任”,意味着在设计系统时,要在决策及其结果之间建立起反馈回路,让决策者直接、快速、强制性的看到行为的结果。
保持谦逊,做一名学习者。每个人的心智模式都是不完整的,而世界是如此复杂,因此还有很多很多不知道的东西。学习的方式就是试验,采取幅度小而稳妥的措施,持续的监控,认真的观察系统的方向,并且愿意顺势而为,改变自己的路线。
庆祝复杂性。我们应该欢庆并鼓励自组织、无序、变异和多样性,这样才创造出了特殊的大教堂和波斯人的地毯,创作了交响曲和小说。
扩展时间的范围。当你沿着一条崎岖小路散步时,如果低着头,只盯着你脚下的一两步,是不明智的,当然,只盯着自己前面的伙伴,从不注意自己的脚下,也很愚蠢。既要关注长期,又要留意短期。按照系统理论来说,没有长期和短期之分。此时此刻,我们每个人都正在经历着某个人或某些人一段时间之前的一些行动的影响。
打破各种清规戒律。不要盲从专家,放弃所有的规则,只要紧紧地遵从系统的指引就可以了。
扩大关切的范围。要想在一个充满各种复杂系统的世界中生存,你不仅需要扩展时间范围,也要拓宽思考范围,也就是说扩大你的关切范围。
不要降低“善”的标准。现代工业文明正慢慢侵蚀着人们的美德表现,不要过度关注坏消息,而对好消息不闻不问,一定要保持客观的标准,不能降低。
系统思考只能告诉我们该做什么,但它本身不会去做。让我们回到知与行之间的鸿沟上。知易行难,虽然系统思考不能填补这一鸿沟,但它可以引领我们来到鸿沟的边缘,就让我们更好得分析,并继而找到突破点,告诉我们能做什么,以及必须做什么。
系统思考主要的还是要有一个全面、宏观的角度,不要分割、静止、狭隘的看问题,说起来简单,但是真的要做到,实在是难度不小,但有这样一个角度思考问题,会把问题看的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