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

要说到家,到底哪一个是我的家?是如今和爱人孩子住在一起的高层住宅?还是和爸爸妈妈一起曾经住过的大大小小的出租屋?亦或是记忆中那个渐行渐远,模模糊糊的几间红墙黑瓦?人的很多记忆因为长时间没有提取,渐渐的就会走向潜意识。就像我对我的故乡,若不是昨日陪同弟弟回老家的派出所办理他入职所用的政审材料,途经许久为归的小镇,脑海中关于童年的记忆碎片浮现开来,我似乎已然觉得自己已经是个光鲜亮丽工作体面的城里人了。

随着弟弟的车子的缓缓驶入 ,远处那个小黑点越来越近,空气中有庄稼清新的味道,绿油油的一片,周围安静的也只能听到蝉鸣,人都哪去了?耳畔回想儿时我和小伙伴们上学放学时沿着这条小路奔跑的笑声,好清脆!伴着那袅袅炊烟,青山绿水。还有妈妈的呼唤,小时候总是贪玩,要玩到尽兴,玩到月亮挂在天上也不肯回家,除非妈妈的呼喊。弟弟的一声鸣笛将我从遥远的记忆中拉回现实,我的大伯伯迎上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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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光阴,眼前风景,物是人非,顿时让我有些感伤,又有点幸福,因为家在这里。在这里我的心很平静,望着远处的水面,波光粼粼,享受着夏日的风轻轻吹过来,拂过脸颊。这是城市给不了的平静。家里的老房子,重门紧闭,落叶满庭,萧条至极。却依然挡不住这点点的勃勃生机。院子里的枣树,梨树,肆意的生长着,竟也果实累累。似乎在嘲笑我们对于故乡这一花一木遗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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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惊感叹生命的力量是多么的神奇,我们荒废了园子,淡薄了记忆。却也阻止不了生命蓬勃的力量。我想回来好好打理这个院子,想在这里过一个夏天,早晨的时候和姐姐们一起去小溪边洗衣服,和妈妈一起去菜园子里摘摘豆角,黄瓜,茄子啥的。午后,在老屋里那张竹制凉床上打个盹。闲的时候听老邻居阿姨们一起聊着家长里短。当然,傍晚的时候,还要去家门口那口水井里打两桶凉爽的冰水,提上大伯伯家的楼顶,浇上几遍用以散热,这样晚上就可以躺在楼顶上仰望星空,数着萤火虫呢。空气那么好,视野那么开阔,远处的田野里蛙声一片,晚风吹来稻香。我什么都不用想,就这样静静看着天上的一轮圆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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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来,是回不去了。永远回不去了。童年的快乐时光,仅留存在记忆的深远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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