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夕说钱塘名妓苏小小是如何坚守自己忠贞不渝的爱情的,为何花一样的年纪却香消玉殒的?
苏小小,相传是南齐钱塘(今杭州)名妓,中国四大名妓之一,她家先世曾为东晋官,流落到钱塘后靠祖产经营,成了当地较为殷实的商人,她的父母只有她这么个女儿,十分宠爱,因她长的娇小,所以叫小小。19岁时咯血而死,葬于西泠之坞。李贺有《苏小小》赞诗:“幽兰露,如啼眼。无物结同心,烟花不堪剪。草如茵,松如盖。风为裳,水为佩。油壁车,久相待。冷翠烛,劳光彩。西陵下,风吹雨。”白居易又诗《杭州春望》:“望海楼明照曙霞,护江堤白踏晴沙。涛声夜入伍员庙,柳色春藏苏小家。”2012年6月,有幸去苏杭游玩,路过苏小小墓,而今世人薄情寡义,金银为怀,思绪万千,也写一首拙作《题苏小小墓》:苏小门前春拂柳,西湖碧波情悠悠。人间那堪长相守,香冢亭下又一秋。传闻人将耳贴于墓壁,屏声静气,就能听到墓内传来切切私语、喁喁幽叹之声,如果你到了西湖旁的苏小小墓前,也不妨听听她的幽怨。
苏小小天生丽质,聪慧过人,小时候,只听父亲吟诗一遍,她便能背出,认识她的人都说她定会是一代才女,不幸的是,小小的父亲在她6岁时病故,母亲为了生计,忍辱为妓。身心俱疲的母亲在小小10岁时去世,临终前,将小小托付给乳母贾姨妈。
几年后,小小已成长为漂亮的少女,虽不曾从师受学,却知书达理,擅长诗词,信口吐辞,皆是佳句。小小酷爱西湖山水,因此将房间迎湖开圆窗,命名为“镜阁”,两旁附以对联:闭阁藏新月,开窗放野云。小小每在西泠桥畔散步,心生情愫,便会吟诗放歌。为方便游览,她请人制作小巧灵便的油壁香车。车巧、人美,行人不禁议论纷纷,啧啧称奇,不知她是何等人物。苏小小旁若无人,一路吟唱道:
燕引莺招柳夹途,
章台直接到西湖。
春花秋月如相访,
家住西泠妾姓苏。
苏小小的名声传开了,西冷桥畔顿时热闹起来,公子、乡绅慕名而来,她的香车后边总跟着风流倜傥的少年。苏小小也愿意和文人雅士来往,以诗会友,一时间门前车水马龙,好不热闹。
钱塘城内巨富钱万才仰慕苏小小,数次登门拜访,愿意出千金娶小小为侍妾,但被小小拒绝了。钱万才觉得很丢面子,怒道:“你虽有才貌,但我有财势,惹恼了我,你要小心了!”贾姨妈劝小小在用光母亲留下的积蓄前,找个富贵人家嫁了,好歹有个依靠。但小小说:“人之相知,贵乎知心,绝不是财势。我宁愿以歌妓为生,身自由,心干净,也不愿意死在候门内。”又过了几年,小小花光了母亲的积蓄,果真操琴谋生,成为钱塘有名的歌妓。
某年,冬去春来,草长莺飞之际,苏小小乘车游春,在断桥弯角处撞到一位骑马少年郎君。少年赶紧施礼表示抱歉,在他抬头之时,见小小端坐车中,宛如仙子,被她深深迷住了,直到小小离去才回过神来。这名少年叫阮郁,是当时宰相阮道之子,奉命到浙东办事,顺路到西湖(那时还不叫西湖)游玩。得知小小是歌妓后,阮郁只道一声:“可惜!
阮郁回到住处,眼前总浮现小小的身影,茶饭无味,辗转难眠,心想:“虽是歌妓,与其相处一番也是人生乐事。”于是,第二天就备上厚礼,去西泠桥畔找苏小小。小小与阮郁,四目相对,暗含情意。小小请阮郁到楼上镜阁眺望西湖山水。阮郁看到镜阁墙壁上小小的诗作“水痕不动秋容净,花影斜垂春色拖”,对其增添几分爱慕之心,并依韵和了一首。小小知阮郁也是有才之士,顿生情愫。
此后几天,两人皆在断桥相会,游湖吟诗,好不快活。阮郁执小小的手,用松柏发誓:“青松作证,阮郁愿与小小同生死。”小小轻声吟道:“妾乘油壁车,郎骑青骢马。何处结同心?西泠松柏下。”当夜,由贾姨妈作主,两人互定终身,并办了婚事。
阮道得知儿子娶了一位歌妓,甚是愤怒,更怕天下人耻笑,于是,使出一计,先派人送厚礼至钱塘,表示同意这门婚事,之后又写信告诉阮郁自己因受风寒卧床不起。阮郁急忙收拾行装,回家探亲。阮郁一回家便被父亲关进书房,软禁起来。阮道还为其另择了一位名门闺秀。
阮郁走后,小小整日足不出户等阮郁的消息,毎日吟诗以解愁闷。不知等了多少时日,终于收到阮郁的一封信。知道事情真相后,小小脸色苍白,伤心欲绝,却又无能为力。从那以后,小小性情变得冷峻孤傲,脸上少有笑容,接待客人时,也只是冷笑。
深秋时节,小小在烟霞岩畔遇到文武双全的书生鲍仁,并请他在寒舍一叙。闲聊之时,小小问:“公子文武双全,心胸磊落,现在动乱之际,为何不去报效国家?”鲍仁叹息道:“我温饱尚不能自理,功名又从何谈起?”小小听闻此事,立刻赠与鲍仁百两银钱,助他赴京都应试。鲍仁慨然收下,深深一揖,说道:“姑娘恩情,深于潭水,我永生不忘。”
鲍仁走后,钱万才为报丢面子之仇,与县官勾结起来,将苏小小送入牢狱。其间,阮郁曾来相救,但小小性情刚烈,不求负心之人,在狱中关押了数月。
小小本就身体单薄,加上气愤,在狱中便已生病,出狱回家后回想往事,勾起情愫,又病倒了。第二年夏季,小小含恨逝去,留下遗愿“埋骨于西泠”,以不负对山水的痴情。
苏小小安葬之日,鲍仁来访。此时的鲍仁已是金榜题名,听闻小小逝去,他奔赴灵堂,抚棺痛哭。出殡下葬之时,鲍仁一身丧服,亲自送小小灵枢,葬于西泠桥畔,并亲撰碑文,以示小小的高洁人格。
生于西泠,长于西泠,埋于西泠。苏小小的芳名与西湖并传,游人每到西泠桥畔,无不感慨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