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晚熟的人》:陌生惊喜但不惊艳的小说体验

      莫言是中国的骄傲,他是中国本土第一个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作家。无论是成名作《红高粱》,还是获奖小说《蛙》,他都以根植乡土,魔幻融于现实的艺术风格屹立在世界文学之林。但他获奖之后,忽然消失了一段时间,喜爱他的读者都在翘首企盼莫言新的作品。

      《晚熟的人》就是在这样的一种万众期待下诞生的,它不是莫言的长篇小说,而是集合了不同年代的故事,写作时间也间隔很远,有点拼凑嫌疑的中短篇小说作品集锦。我很理解目前作者的创作苦衷,也慨叹当今商业运作宣传的可怕,这本莫言的中短篇小说集在他的众多作品里不属一流,勉强二流也算末数。

        当然,作为纯文学,这本莫言的最新力作还是有一些作品可圈可点。同名小说《晚熟的人》是莫言对自己获奖之后的深刻反思,这种现实批判创作尝试他在《酒国》里就已经展现地淋漓尽致。小说里蒋二借助成名的莫言炒作自己,在消费莫言的同时大赚特赚。小说里的莫言既是自己,又是一个旁观者,这篇小说人物的境遇正是莫言获奖之后的真实写照。

      《红唇绿嘴》是莫言对于目前网络传播的思考,靠告状为生的覃桂花在新时代下成为了一位科技达人,也是自媒体博主,高参的名号名不虚传。一篇小文有鲁迅讽刺的力度,但文笔明显不够味道。《澡堂和红床》同样是批判现实,但时代略微靠前,现在读来,感觉缺少很多戾气与杀伤力。

        这部小说集里大部分作品都是莫言的散作碎笔,他早些年的《左镰》有点意思,田奎的故事令人慨叹但又意犹未尽,如能改为长篇更好一些。其他作品《地主的眼神》中的地主孙敬贤,《斗士》里睚眦必报的凶残弱者王奎,《诗人金希普》里的骗子,《表弟宁赛叶》里的文学疯子,《等待摩西》里的摩西柳卫东,这些作品,这些人物,不是时代背景久远,就是原型味道太浓,这些小说如果不是莫言恐怕发表都成问题,艺术感不强,文学语言也欠佳,太陌生太勉强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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