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读 | 一只披着猪皮的“人”

看了一本发人深省的书。英文原著。

这本书叫Animal Farm,《动物农场》,作者是George Orwell(乔治·奥威尔)。

Manor农场的主人Jones沉迷于酒肉声色,疏于打理农场。动物们饥寒交迫,忍无可忍。已故的智慧公猪——Old Major在动物会议上鼓励他们去策划的谋反,就这样不期而至。

谋反胜利了,Jones及其工人被赶出了农场,动物们翻身做了农场的主人。Manor农场更名为动物农场。

农场里不再有人类。只剩下猪、狗、羊、马、牛、鸡、猫等动物。

其中,猪是最聪明的动物。他们起草了Seven Commandments(“七戒”),作为农场公约。

1. Whatever goes upon two legs is an enemy.(两条腿的都是敌人)

2. Whatever goes upon four legs, or has wings, is a friend.(四条腿或者有翅膀的都是朋友)

3. No animal shall wear clothes.(所有动物均不得穿衣服)

4. No animal shall sleep in a bed. (所有动物均不得睡在床上)

5. No animal shall drink alcohol.(所有动物均不得饮酒)

6. No animal shall kill any other animal. (任何动物均不得杀害其他动物)

7. All animals are equal. (所有动物都是平等的)

聪明的猪很快就学会了语言,能够像人类那样使用语言,像人类那样思考。而其他的一些动物,如此愚蠢,以致于只能拼写自己的名字,或者只能记住26个英文字母的前4个字母(ABCD),甚至只勉强记住了A。

理所当然地,猪这个群体成了农场的管理者。其他动物都有劳作的任务,猪只负责分配任务并监督其他动物。

奶牛身上刚挤出来的新鲜的奶,动物们劳作回来发现不翼而飞。后来得知被猪们占为己有了。树上的苹果成熟了,动物们先是一人分到一个,最后一个也分不到了,成了猪们的独家供给。

猪们称,管理的工作是更加劳心劳力的工作,所以他们需要这些牛奶和苹果。我们这么做其实是为了你们的福祉啊,是为了能够更好地为你们服务呀!

猪和猪之间也分成了两派。分别以Napoleon(拿破仑)和Snowball(雪球)为首。每一次开会商议事情时,这两头猪必定各执己见,争论不休。

每当Snowball似乎要占上风时,那群愚蠢而又盲目地忠于Napoleon的羊们就会开始大声起哄:”Four legs good two legs bad”(四条腿好,两条腿坏)。以此来混淆视听,打乱群众的思绪。

Napoleon的心机显然更胜一筹。他在9只小狗仔刚出生时,偷偷将他们藏了起来,私自喂养成不辨是非,惟命是从的大狼狗。待时机成熟,这些凶狠狂吠的狗,就成了Napoleon的贴身保镖。最终,Napoleon用武力驱逐了Snowball,成为动物农场至高无上、不容置疑的领导者。

在驱逐人类以及抵御人类反扑的战役中,Snowball曾立下战功,并获得一等功勋章。然而,Napoleon的忠实拥趸Squealer不停地对动物们洗脑,并且把农场发生的一切不好的事情都归咎于Snowball。渐渐地,动物们的记忆模糊了,他们被彻底洗脑了。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猪们的特权越来越明显,他们的行为越来越像之前的农场主Jones了。说好的“七戒”呢?他们一条一条地违反了,然后再加以篡改,试图将自身的行径合理化。

例如,猪们搬进了农舍,开始睡在床上,违反了第四条No animal shall sleep in a bed. (所有动物均不得睡在床上)。于是他们在后面加上了with a sheet。戒律被篡改成了No animal shall sleep in a bed with a sheet。(所有动物均不得睡在有席子的床上)

猪们私自喝了酒,然后把第五条戒律No animal shall drink alcohol.(所有动物均不得饮酒)篡改成了No animal shall drink alcohol with excess.(所有动物均不得过度饮酒)

Napoleon铲除异己,杀了不肯把刚下的蛋交出来去卖钱的母鸡等,违反了第六条戒律No animal shall kill any other animal. (任何动物均不得杀害其他动物)。于是这条戒律就更改成了No animal shall kill any other animal without cause. (任何动物均不得无故杀害其他动物)。

最后猪们不仅直立行走,还穿上了衣服,睡在床上,还饮酒作乐,杀戮其他动物,可以说七戒已经名存实亡,无一例外全部被违反了。

那群愚蠢的羊的口头禅也变成了”Four legs good two legs better”(四条腿好,两条腿更好)。

七戒最后只剩下了最后一条,All animals are equal. (所有动物都是平等的)。只是又加了一句。But some animals are more equal.(有些动物更加平等)。

在这个领导者日渐腐化,越来越专横跋扈,白色恐怖蔓延的过程中,动物们意识到了自己的日子越发苦不堪言,时常吃不饱穿不暖。相比于人类统治的时代,或许不见得好多少。但他们不断地被Napoleon的爪牙Squealer洗脑:现在的日子当然比以前好啊,简直好太多了。你们现在是农场的主人啊!

于是,即使忍饥受冻,动物们心里依然热泪盈眶,他们相信即便如此,至少他们的劳作是为了自己而劳作,不再被人类剥夺、压迫。

每当他们产生质疑时,Squealer就会拿一句话来碾压他们,让他们不敢有任何抗争的想法:难道你们想回到Jones的时代吗?

最盲目苦干的要数老马Boxer了。饥寒交迫的时候,他依然坚信只要更辛勤地劳作就好了。在日复一日超负荷的劳作中,他的身体彻底垮了。奄奄一息。

Napoleon之徒洋装送Boxer去医院看病,实则将其卖给了屠马业者。有一些能够拼读的动物看见了写在车身的标识,意识到等待Boxer的下场将何其悲惨。然而,他们没有能力解救。Boxer想挣扎着下车,终究也失去了最后一丝力气。

最后,巧舌如簧的Squealer还是把黑说成了白。说车身的名字只是没来得及修改,Boxer已经送到了医院,得到了最好的救治。只是最后依然不治身亡。因为某些原因,无法带回农场下葬。

和之前成千上万次那样,动物们接受了这种说辞。然后心里自欺欺人地得到了安慰。

时间过去了许多年,那些见证过最初的谋反和农场的迭代的那些元老大都已经不在了,仅存的几位也早已经被彻底洗脑。

Napoleon竟然邀请人类农场主到动物农场来饮酒作乐。动物们不知道,是更害怕到访的人类,还是更害怕直立行走的领导猪。

领导猪Napoleon宣布,从此以后,动物农场要改回原来的名字,Manor农场。

披着一张猪皮,这头猪俨然把自己当成了一个尊贵无比的人类,凌驾于所有其他动物之上,享有人类农场主之于动物的所有一切特权。

就因为他表面上看起来是一只动物,这一切道貌岸然,实在太方便了。

对群体无意识的动物们来说,被一只动物非人道地统治,也比被人类统治,更容易接受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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