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罗,你好
在写下这封信的时候,我整个人都是飘起来的。我终于做了逃兵。明明是五个人排列组合的家庭,我始终找不到自己的位置。我不知道该站在哪里,坐在哪里,只有一双眼睛,像鱼一样睁大眼睛来看外界,深怕自己一个小动作闹得全家人不开心。明明是一个不结巴的姑娘,我却念不好自己的名字。
我想过无数种可能,关于我和家庭关系不和的可能。最大的可能,是我出了问题。我是一个女孩,不会说好听的话,只会站在一旁,嘟囔囔。
如今,我做了一个逃兵,逃走了。我感觉整个人都松软了,坐在自己的屋子里,敲着那刷漆还未干的墙。稍稍整理一下自己的屋子,摆上喜爱的书本。看着天空,漆黑的夜里繁星点点。我才知道,我已经逃走了。我终于敢在黑夜里,赏星星。
清晨,我稀稀松松地放开眼睛,眼泪顺着眼角悄悄地往下流。我不再害怕清晨在噩梦中醒来,在恐惧中蜷缩。清晨的雾,有些多,散散乱乱的,堆了一团。我站在窗子边,好像瞧见了一道光,劈开了浓雾,向我飞过来,然后住在我身体里。
你有没有一个遥远的梦想,无论梦想多么的遥远,你从不曾害怕,胆怯。你所有浮起来的希望都是因为它。它好像站得很远,很远,不,它没有。它永远高耸地站在那里,荣光无限。它在等着,等着你毫不顾忌地拥抱它。
这些日子以来,我一直以为自己生病了。我像是一个被虫子蛀坏的人,整天空空洞洞的,没了思想,脑子也像是生锈了一样,锈迹斑斑的。
罗罗,如今我搬家了,自己有一个小天地了.屋子不宽,一张床,一书桌,一椅子,一个刚刚好的我,足以。离家了,我感觉自己像一个孤儿,虽然我的父母安在。可我的心里,我像是一个孤儿。我抬头举目,都是我一个人。从前一个人,如今也是一个人。
鲁迅先生的有一篇文里写道:“人类的被不相通,我只觉得他们吵闹。”我想如今,我也是这样的心境。在我出门的时候,依稀间听见一句:“出去了,就不要回来。”的话语。我不得不加快步伐,我害怕我再也没有机会逃走。原来我已经如此老了,害怕这一生再也没有机会逃走。我才二十出头的年纪,却像四十岁的老僧一样,面目可憎。我瞧着镜子里的自己,恨不得撕下那一张张的面具。如果我还能像十八岁的孩子一样。满心欢笑,情深自重地读我往日的岁月,我会不会如遇见般可爱呢?可是我不知道,我到底怎么了?
我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我只是搬了家,做了一个逃兵。我却一个不忠不孝的人,还落得“千夫所指”的下场。我不知道要去如何冷冻自己的语言,麻痹自己的思想,我想,我只是做了一个逃兵,是的,就是一个逃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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