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春节行:南京西北,一千公里(一)

春节出行的计划几经修改,最终确定了西安,理由很简单:春节期间那里的天气状况良好,而其他几处备选地都是雨、雨、雨。

(一)南阳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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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京到西安全程大约一千公里,如果不想一天赶到,河南南阳应该是一个不错的落脚点,东距南京约600公里,西距西安约400公里。

G40南阳段在大片的旷野里穿行,稀疏的民居随意散落在远处、近处,浓重的雾霾下它们只有一个模糊的轮廓;公路两边或高或低的树木一例落尽了叶子,只剩下光秃的枝干,冬的萧瑟在这里显露无遗。时近傍晚,日已西沉,残红如血,高速公路上只有几辆车在奔驰,苍茫的暮色是寂静而肃穆的意境,竟冲淡了春节的喜庆气氛。

宽阔平坦的G40与南阳市区道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独山大道虽然很宽,却连基本的行道线都没有,车辆任意行驶,杂乱无章。沿途的路灯大年初一竟是不亮的,路上漆黑一片,照明只能靠车前大灯,而行人并不惧怕来往的车辆,在一片混乱中自如行走,反而是我们小心翼翼,生怕在这异乡之地惹上什么麻烦。接近市中心时终于看到万家灯火,道路却变窄很多,大概老城区都是这样。仅有的两车道上不时有摩托、电动三轮从我们的车旁紧贴而过,公交、私家车竟越过双黄线逆行加塞,短短的一段路走得心惊肉跳,到达南阳宾馆时已是一身冷汗。

南阳宾馆的晚饭丰富了我的饮食见闻:青菜叫勺菜,藕叫莲菜。四人套餐的菜单上赫然列着四种主食:十只一盘的包子、一盆炝锅面、一份煎饼、一盘米饭,我问服务员是不是四选一,服务员说是全有,因为当地人的习惯是先吃主食,然后喝酒,这样不易醉;而菜品的分量也很大,一桌子满满当当,看得我目瞪口呆,心里一直犯嘀咕:难道南阳人个个都是大胃王?

自助早餐与别的地方没什么不同,特别的是一旁窗口上写着“牛肉汤”三个字,需要另取。南阳黄牛负有盛名,牛肉汤是当地的代表性美食。据说用清水加黄牛骨熬制,加入牛肉片、生姜、韭菜、芫荽等,再配上一块特制的馍,既美味又管饱。但年初二的早晨,窗内没有厨师,我是在返程再次入住时见到了这碗传奇的牛肉汤,却意外地失望了。汤色并不清冽,还有很大的腥气,总之不符合我的想象。或者是地域造成的口味差异,或者是宾馆做得不正宗,而我没有时间去寻访考证,只好存疑,日后若有机缘,定有答案。

到南阳,绕不过诸葛孔明。名气最大的武侯祠在成都,而南阳的武侯祠也不可小觑。正如诸葛在《出师表》中所言:“臣本布衣,躬耕于南阳……先帝不以臣卑鄙……三顾臣于草庐之中”,这是青年诸葛的隐居之地,著名的“三顾茅庐”的故事就发生在这里。魏晋时,武侯祠初建,至今有1800多年。祠内古木郁郁苍苍,印证了这座祠堂的久远。供人凭吊的诸葛遗迹并不多,历代名人撰写的匾额、楹联表达了后世对这位杰出政治家的景仰。碑刻更是祠内一大胜景,最著名的是前后《出师表》的岳飞手书以及“还我山河”四个大字,在南宋特定的历史背景下,诸葛挥师北伐成为一种象征。虽然西安碑林是我此行的重要行程之一,但武侯祠的碑刻还是深深吸引了我,它彰显了武侯祠深厚的文化内涵。

南阳境内值得一看的还有内乡县衙。看中国古代官衙有四个地方:北京故宫、河北保定直隶总督府、山西霍州署、内乡县衙,所谓“龙头在北京,龙尾在内乡”。在内乡县衙,可以了解到古代建筑的基本特征以及相应的官场文化。有人说内乡县衙门票75元有点贵,其实要看游客的玩法,对于看热闹的走马观花者,这座有着“一心三带二区”规制的建筑大可在一个小时内浏览完毕,如果要对每一处都细加了解,那么足足玩上一天也是可能的。但相比之下,武侯祠在春节期间实行半价门票就显得更加亲民。

南阳宾馆的实惠晚餐、武侯祠的半价门票,都显示了南阳人实在的一面,虽然交通文明有待改善,南阳也不失为一个可以一来的地方,正如宾馆大门内侧上方题写的大字:“千客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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