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古至今,文人墨客多风流。提起笔来诗情画意,嬉笑怒骂,放下笔来莺声燕语,放浪形骸。也许是对于世事的通透洞悉,对人生的丰富体验,文人们的思维往往能够冲破常人所设的桎梏,得以遨游天际。
在情感上,他们自然也是要求颇高,既要花容月貌,青春年华,又要精神上的合拍,境界上的一致。倘若现任伴侣无法达到这个要求,很可能马上被变成前任。
情话是美的,民国爱情却不似你看着那般美。美好的爱情故事背后,往往有着不为人知的伤感。
民国的爱情,你以为是:“以前的车马很远, 书信很慢, 一生只够爱一个人。”
其实,真相并非如此,那时,一生只够爱一个人,但却可以拥有好多的妾,文品不等于人品,大师们“渣”起来也是令人瑟瑟发抖的。我们就事论事,不涉其他,只说在感情中的“渣”。
NO.1
胡兰成
胡兰成,现代作家,文笔轻灵圆润,用字遣词别具韵味,文字里山清水美,形容词下得尤为脱俗,散文堪称翘楚。
最为人所熟知的是他和张爱玲的爱情。其实在遇见张爱玲之前,胡兰成就有过三次婚姻。第一任妻子是因父母之命娶的农妇唐玉凤,对于他们的相遇胡兰成写到:“千万年里,千万人之中,只有这个少年便是他,只有这个女子便是她,竟是不可以选择的,所以夫妻是姻缘。”
然而,过了门后,就开始各种嫌弃。嫌她脸大、人笨、土气,总出言挖苦。他见女同事都时尚摩登,唐玉凤却是一副 “山乡打扮”,顿觉丢人。直接对唐玉凤说:“和你结婚以来,我没有称心过。”玉凤身体本弱,在胡家又辛苦操劳,几年后便因病去世。
玉凤去世,同事介绍了全慧文,他俩见了一面,当场就定了婚事,一起过日子。对于这场婚姻,胡兰成只说:“我那年二十八岁,不要恋爱,不要英雄美人,惟老婆不论好歹总得有一个,如此就娶了全慧文……”随便到吓人。
全慧文跟着胡兰成吃了很多苦,颠沛流离,最后还得了精神病。然而全慧文正在患病期间,他就与一个歌女同居了。这个歌女,后来成为他的第三任妻子,名叫应英娣。
甜蜜的日子也不到两年,张爱玲便出现了。应英娣闹得满城风雨不愿放手,直到最后胡兰成对她大打出手,应英娣才同意结束这场婚姻。离婚时,胡兰成漠然说:“已去之事不可留,已逝之情不可恋,能留能恋,就没有今天。”不久,胡兰成就与张爱玲写下了婚书。
在这场爱情里,张爱玲已经“低到尘埃”了,不想胡兰成竟得意地说:“我已有妻室,她并不在意。再或我有许多女友,乃至挟妓游玩,她亦不会吃醋。她倒是愿意世上的女子都欢喜我……”让世上女子都喜欢明明是胡兰成自己的主观意愿,却生生安在了张爱玲的身上。真所谓不怕遇渣男,就怕渣男有文化。
张爱玲与胡兰成在上海有一段愉快的时光。但胡兰成一到了武汉,就露出了本性,勾搭上了当时只有十七岁的护士周训德。这离他与张爱玲结合不到两个月……在武汉与小周举办婚礼,又在温州与范秀美成婚。张爱玲寻到温州城,要他在自己和小周之间做选择,胡兰成不肯。最终张爱玲看透了胡兰成写了诀别信,依然给了胡兰成30万元作为生活费。
胡兰成逃亡至日本,也没闲着,先勾搭房东太太一枝。在日本,出轨可不是小事,一旦发现,身败名裂。偷偷摸摸进行了3年后,胡兰成斩断情缘,另娶了友人遗孀佘爱珍。胡兰成的渣里,有着一种天地不仁式的薄凉与无情,已经突破了常人伦理。说他是民国第一渣男并不为过。
NO.2
郭沫若
郭沫若,是我国新诗歌运动的奠基者。我们的课本里,也常常出现他的诗歌。在中国史学史、文学史上,他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然而,这并不影响他成为一个名副其实的渣男。
民国的渣男都一个相似的经历,都有一位旧式女性的原配。父母之命的婚姻让郭沫若无法抗拒,但到新婚之夜时,郭沫若发现妻子张琼华长相普通,裹着小脚,爱抽水烟。这让原本不满的郭沫若忍无可忍,在结婚的第五天愤而出走。在此后的六十八年中,张琼华一直没有再嫁,守了一辈子的活寡。
婚后的27年,张琼华没有和郭见过一面。直到1939年郭沫若衣锦还乡,郭沫若看着被张琼华料理得整洁如初的家室,真诚地给她留下“书付琼华”四个字,便带着新婚妻子潇洒地走了,自此再未回过乐山。
1914年,22岁的郭沫若留学日本。在日本,郭沫若认识了日本姑娘佐藤富子,立马开展了情书攻势,郭沫若给她取名叫“安娜”。安娜为了爱情,断绝了与父母的联系,与郭沫若同居,并为他生下了4个孩子。随后,安娜带着孩子随郭沫若到中国,原以为能过上一段安稳日子。
可郭沫若是按捺不住的,在南昌起义中结识了革命伴侣安琳。 1927年10月,郭沫若带着安琳回到上海,在内山书店楼上两人度过短暂的蜜月时光。而安娜也住附近,实在忍不住,就问安琳是怎么回事,这倒好,郭沫若直接说是自己爱的人。后来此事无疾而终,安琳下落不明。
1928年,郭沫若带着安娜回日本后,对当时天津《大公报》驻东京女记者于立忱一见倾心。出身于书香门第的于立忱,亭亭玉立,大家闺秀。为了追求于立忱,说他和安娜根本没有感情。可是于立忱受骗怀孕之后,郭沫若对她的态度立马变冷淡,要求她把已经三个月的孩子打掉。在回上海不久,于立忱突然自杀,留下了“如此家园、如此社会、如此自身、无能为力矣”的绝命词。于立忱之死,至今仍是一个迷,但与郭沫若有密切关系,这点不容置疑。
1937年,郭沫若因为抗日的爆发,不辞而别回到中国,抛弃了安娜以及孩子。安娜在日本被警察抓去毒打,孩子也受到了各种歧视。六人尝遍人间疾苦,家徒四壁,颠沛流离。而十一年间,郭沫若从未联过安娜。而安娜陷入极度贫困,却还担忧着郭沫若的安危。
好像是命运的安排,郭沫若从日本回到上海后不久,便与小他24岁的于立群相识了。第一次见面,于立群给郭沫若留下了美好的印象。有女明星的美貌,却又没有女明星的轻浮与浅薄。更因她是于立忱的妹妹,郭沫若觉得更要保护他,便对她展开了强烈攻势。于立群虽然与郭沫若相伴后半生,被称为“抗战夫人”。但实际上是没有名分的。他们共生育了四男二女,1979年,也就是郭沫若去世后的一年,于立群在寓所里自缢。
总之,不管于公于私,于家于爱,于子女于亲人,郭沫若的道德意识都很淡薄,在他的一生中看不到耀眼的人格亮点。他没有独立的人格、独立的思想;他缺乏个性,缺乏操守,他进退行止的原则是个人利益。说他是民国渣男代表,那是一点儿都为过。
NO.3
徐悲鸿
徐悲鸿虽然以画马出名,但名头最响的却是画自己学生的人体画像。徐悲鸿的渣,不是死盯着美少女,而是一种可怕的冷漠。
徐悲鸿出生于1895年,是家里的长子。17岁时父母为他娶了一门亲。不满父母包办婚姻,这个情节同样发生在了徐悲鸿的身上。于是,她独自跑到上海闯荡。徐悲鸿和第一任妻子有一个孩子,但在七岁时就夭折了。后来妻子病重,徐悲鸿也没在她身边陪伴,最后在孤苦伶仃中病死。
徐悲鸿的第二任妻子叫蒋碧薇,是苏州宜兴一个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原名蒋棠珍。徐悲鸿在蒋家做客时见到了蒋棠珍,立即一见钟情,此后他便经常光顾蒋家。蒋棠珍也逐渐被徐悲鸿的气质和性格所吸引,两人可谓是两情相悦。可当时蒋棠珍已有婚约在身,只能慨叹相见太晚。
1917年,深陷情网的蒋棠珍决定接受徐悲鸿的安排,一起私奔远赴日本。徐悲鸿为蒋棠珍取了新名字,蒋碧薇。还打了一对戒指,一刻“悲鸿”,一刻“碧微”。一对情投意合的恋人终于在异国他乡开始了新的生活。然而异乡的生活格外的艰苦,不到半年,他们就回到了上海。
人们总以为同甘共苦过的爱情会格外坚固,其实不然,在蒋碧微三十多岁时,徐悲鸿爱上了自己十九岁的学生孙多慈。徐悲鸿故伎重演,还做了两枚镶有红豆的黄金戒指,分别题字“大慈”“大悲”。
师生关系到了如此地步:上课时只教孙多慈一个人,其他学生则被视为空气。有学生鸣不平:“徐先生在中大艺术系只教一个人。”即使外面风言风语,徐悲鸿还经常跑到中大女生宿舍找孙多慈。以前徐悲鸿的专属模特是蒋碧薇,现在变成了孙多慈。
为了跟孙多慈成婚,他还单方面登报,跟蒋碧微脱离同居关系。二人在一起生儿育女这么多年,此刻居然只成了同居关系。大画家真会挑字词。但最后还是敌不过孙多慈父母的反对,孙多慈还是另嫁他人了。
婚外情无疾而终,徐悲鸿很受伤。他在国外辗转几年后,回到蒋碧薇身边,希望她重新接受自己,却被蒋碧薇断然拒绝。后来的徐悲鸿,喜欢上了小他二十岁的廖静文。
徐悲鸿又登报表示跟蒋碧薇脱离关系:“徐悲鸿与蒋碧薇女士因意志不合,断绝同居关系,已历八年。此后徐悲鸿一切,与蒋女士毫不相涉。”连女儿徐静斐打抱不平:“爸爸,为什么您每次追求一个女人,就要登报跟妈妈脱离一次关系?”
徐悲鸿支付蒋碧薇高昂分手费后,与廖静文结婚。50岁的他创作热情不减,为廖静文画了许多画像。8年后徐悲鸿脑溢血复发病逝,老夫少妻天人永隔。徐悲鸿曾说过:“活着,便要一意孤行。”可他的一意孤行却伤害了每一个爱他的女人,也让自己沦为了渣男。
NO.4
沈从文
2011年诺贝尔文学奖终身评委马悦然,曾经破例透露说:“如果沈从文1988年5月没有去世,肯定能得奖。”那样的话,中国第一个诺贝尔文学奖就可能不是莫言了。沈从文的文学成就虽有目共睹,但在感情上,却一直被人诟病。
26岁的他爱上18岁的女学生。他一边写着“我这一辈子走过许多地方的路,看过许多次数的云,喝过许多种类的酒,却只爱过一个正当年龄的人”这样的情话苦苦追求她,还一边以死威胁,得手后却又出轨。
1928年,沈从文经徐志摩介绍,去了上海中国公学教书。在听课的学生中,有一位18岁的女同学名叫张兆和。沈从文在课堂上对她一见钟情。
张兆和是什么人?她是江苏巡抚兼署两江总督张树声的曾孙女三小姐,一个标准的白富美,还曾是校运会女子全能冠军,没有弱柳扶风的娇气,美得健康又朝气。才情与相貌,都能达到令人惊叹的地步。读书、作诗、演话剧、跳芭蕾、唱昆曲,一个不落。
据不完全统计,沈从文在追求张兆和的三年零九个月内,写了几百封情书。这种马拉松式的情书写作也并没有感动张兆和,甚至以死相要挟也没有奏效。最后,沈从文从张兆和的亲人下手,得到了亲人的认可,张兆和才答应了与沈从文的婚事。用了差不多四年的时间,沈从文终于抱得女神归。
“我只爱你一个”很多人这样说,大多数却做不到,沈从文就是其中之一。1935年的一天,沈从文有事拜访熊希龄,他恰好不在。家庭教师高青子出来招呼了他。高青子是一个浪漫的文艺女青年,喜欢写作,刚见面他们就谈起了文学。一开聊就发现,原来他们是同乡,他们来往得越来越密切。
张兆和发现了他们的来往,一气之下回了娘家。沈从文天天写信道歉,她还是不肯原谅。最重要的是,沈从文觉得自己没错:“我对你的爱情一点没变,甚至更加浓纯,但是,我也喜欢她。”谈到与高青子的关系:“当我爱慕与关心某个女性时,我就这样做了。我可以爱这么多的人与事,我就是这样的人。”这个剧本,与说好的“只爱过一个正当年龄的人”不一样啊。
1937年,沈从文到昆明西南联大教书,高青子也在西南联大图书馆任职。他们越走越近,但高青子作为第三者,承受着巨大的压力。1942年,她选择主动退出。至此,沈从文回归正常的家庭生活。
沈从文张兆和相伴到老,我们一度以为他们过得很幸福。其中的幸与不幸没有人知道,甚至连张兆和都说:“从文与我相处,这一生,究竟是幸福还是不幸?得不到回答,我不理解他,不完全理解他。”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沈从文用尽全身解数追到了不可能的人,最终还是伤了张兆和的心。
NO.5
徐志摩
若要评选中国近代史上最多情的诗人,徐志摩一定榜上有名。他婚后疯狂追求林徽因,甚至不惜让妻子张幼仪堕胎。追求林徽因无果后,他又夺走好友之妻陆小曼。与陆小曼成婚当天,他的老师梁启超在婚礼上当场大骂:“不道德至极!”放到今天,徐志摩就算再有才华,也绝对称得上渣男。
民国渣男共同的情节在徐志摩身上也上演了:都有一个奉母之命自己却怎么都不满意的原配。徐志摩第一次看到张幼仪照片时,就用嫌弃的口吻说了一句:“乡下土包子。”有了第一个儿子后,徐志摩就远渡重洋去了英国。婚后生活之惨烈,丈夫的鄙视,让张幼仪痛苦又不解。
1921年在欧洲坐飞机,张幼仪因机内空气不好呕吐,徐志摩不但不帮忙,还鄙夷:“你真是个乡下土包子。”同年8月份,张幼仪发现自己怀孕了,这是他们的第二个孩子。徐志摩知道后,冰冷地来一句:“把孩子打掉!”这时流传甚广的对话来了。张幼仪说:“我听说有人打胎死掉的。”徐志摩回答说:“还有人因为火车肇事死掉的呢,难道你看到人家不坐火车了吗?”……
徐志摩抛下怀孕的妻子消失了几周,走时连行李都没带。张幼仪不得不痛苦地承认:她的丈夫,或许从来都不曾爱过她。突然,久无音讯的徐志摩亲自去德国见了张幼仪,目的却只有一个——离婚。徐志摩已经急不可耐了,直言:“我没时间等了,你一定要现在签字,林徽因要回国了,我非现在离婚不可。”张幼仪签了字,说:“你去给自己找个更好的太太吧!”
离婚后,徐志摩立即回国,试图追回林徽因。林徽因已经被许配给梁启超的儿子,梁思成。徐志摩备受打击,但因林徽因与梁思成还没正式定婚,所以他没有放弃。他邀林徽因夜游香山,向她倾诉,甚至当着梁思成的面来找林徽因。最后,还是林徽因亲手断了他的念想,说她马上就要和梁思成去美国。徐志摩这才无可奈何地意识到,他的女神已经决然离去。
几年后,徐志摩在北平交际场找到了另一位灵魂伴侣,19岁的陆小曼。不过,当时的她早已罗敷有夫。她的丈夫王赓,与徐志摩是故友。日防夜防,兄弟难防。王赓被调去哈尔滨后,交待徐志摩多多帮忙照顾在京的妻子,没能想到,好友却毫不掩饰地对陆小曼展开了攻势。
在他的猛攻下,陆小曼决心开始新生活,甚至堕胎打掉了王庚的孩子。王庚无奈,只得同意离婚。陆小曼与徐志摩如愿结婚,但是众所周知,徐陆两人的婚后生活也并不顺利。1931年11月18日,徐志摩在南京会见故友后,搭上了邮机。第二天,这架邮机在一片大雾中撞山炸毁。这位浪漫多情的诗人,终于如来时一般轻轻地离开,死时34岁。
从张幼仪到陆小曼,在他的传奇情史里,他有时冷漠得像块石头,有时又偏激得像个小孩子。有人说,徐志摩甘愿冒天下之大不韪的激情,只是一种极致的浪漫主义。但我觉得真正的爱不该蓄意刺伤旁人,也远远不该这么自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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