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御马,仗剑天涯
今年的夏天来的特别的汹涌,一下就热到了三十七八度,若是有一点儿风也不怎么令人期待。木子一直在想到底有没有一个地方可以避暑,在仔细看完全国地图后,没有答案,远的地方没钱去近的地方去了也无用。思索三番还是不得不为了工作出门一趟,不出门还好一出门就更加坚定了自己的一个不靠谱的假设:如果我有20套房产多好,住一套租出去19套,每天在家收房租,躺在床上看美剧,想学英语学会儿英语,想睡觉睡会儿觉,然后每年去看李健的演唱会(如果有的话),不定期去旅游,可能还会养点儿花,在阳台喝着茶或咖啡……我想要不是地铁的冷气太足,木子绝不会放弃自己的白日梦。
“我有故事,你有没有酒?”“没有”这是我与木子第一次见面时的对话。第一次我就骗了她,她是真有故事我也是真有酒。那时候的我们都还很年轻,20岁左右的年纪相信爱相信人有点儿相信社会,我大学毕业她初中肄业,我羡慕她这么早就有了自由,她自卑自己没上过大学;我羡慕她浪迹天涯,她说她喜欢我的生活稳定。即便我俩不停的猛灌酒时看起来没什么分别。我按部就班的大学毕业研究生毕业出来工作时刻想着如何可以出去流浪,她说她受够了这么多年的漂泊决定找份简单的工作。我们喝着酒笑着祝福彼此,“祝你流浪到死”“祝你工作到死”。
“给你酒了,把你的故事讲给我听”。我们习惯了用命令的语气和对方说话。她喝了一口酒,说,
“曾经有个白衣御马的少年问,‘要不要一起仗剑天涯?’”
“然后呢”
“少年未归”
“……我去……少年都未归,你回来干嘛”
“就是说呢”
从此她再也没有提过那个白衣少年,而我再也没有问过。
木子是个铁血真女子,一直是我的楷模,我们俩就像两个恬不知耻的共生虫一样,靠着意淫彼此的生活活着。
木子负责流浪找寻着我好奇的故事,我负责拼命赚钱买酒换故事。
这种明确的分工从我们一出生就注定了。木子从小被遗弃,孤身一人闯天地;我父母把所有的心血用于供我读书,此生永远伴随着牵绊。
“我恋爱了,这是最后一次喝你的酒了,下次换我请你了,我在幼儿园找了一个陪护的工作,负责孩子的午休,他们都叫我木子老师,禾苗,你看我也当老师了呢,我给你说哈,他对我可好了,我们一起去了云南,我们一起回来了,还是有少年愿意跟我回来的,他喜欢孩子,希望我有自己的工作,他说……”,之后我完全听不清了,我只知道,我的酒没用了。
果真木子过上了她梦寐以求的生活,按时上班按时下班,有人叫她老师,少年很爱她,我们很久不再联系,直到这个炎热的夏季到来。
“给我杯酒吧,故事先欠着”,电话那头说。
“你还能有什么新故事,我可不想听你是怎么和白衣少年怎么恩爱有加的”。
“少年归来,白衣不再”
“晚上6点半,我下班之后老地方见”
电话挂了,来了一条短信。
“禾苗,我终于变成了我想要变成的人,过上了我梦寐以求的生活,他也很爱我,但是我很不快乐……你知道我在给你打电话之前在想什么吗?我在想我再也不要回到那个闷热的出租屋,即便是在炎热的街头晒死,我再也不想回那个幼儿园,即便会失去工作饿死,我再也不……我想拥有很多房子用于出租,我想在家可以混吃等死,在外可以任性固执,如果二者只能选其一,我想我会选后者……禾苗,我想回去了,回去找真正属于我的白衣少年”。
“明白,酒常备,不免费”。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