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两个妹妹,一个叫冬梅,一个叫冬艳,她们和我只是相隔三年多的出生年龄,我是六月份出生的,二妹好像是一年半后七月份的生日,三妹好像是四年后妇女节的生日,间距都不是很大,可以说是一个挨着一个。本来想写做两篇,一篇篇的细写,只可惜时不我待,就合做一篇了。
我们三兄妹都有父亲的性格使然,我性格懦弱,忠厚老实,二妹桀骜不驯,敢打敢拼,三妹性格阴鹫,不露声色,活生生一副父亲身为基层努力拼搏的写照。
特大洪水以前的事,我已经忘得差不多了,二妹三妹都还小,没有留下多少刻骨的印象。只有一个事情让我记忆深刻。有一天,二妹拿着钱找到我,说是地上拣的,我兴高采烈的拿着钱去买了零食和火炮,当然三妹也有份,那时候东西精贵,他抱着卤肉就啃了起来,卤肉还是挺香的。当天晚上,我妈就焦急的翻箱倒柜的寻找,说是父亲给她的什么钱不见了,我心感不妙,二妹却默不作声,三妹却把事情说了出来,于是,我第一次被迫下跪,二妹遭到了毒打。
剩下的记忆,只有我和两个妹妹去大佛寺烧香和坝上走人夫的事情了,童年的生活总是快乐的,我乖乖的坐在桌子上,和幺爸打着扑克或者打麻将,两个妹妹去踩自行车,摘野花,机井打水,忙得是不亦乐乎,二妹总是当着带头大姐的噱头,三妹则在后面拣拾着破烂不堪的局面。
爷爷的房子有个客厅,客厅里挂着几幅传统山水画,我看看题跋,原来是某单位送的《岁寒三友》的系列作品,我特喜欢钻进去看这幅画,心里想着,要是三妹改名冬竹,三兄妹和和美美的在一起长大,那该有多好啊。
好像在父亲过世以前,我和二妹发生了一次严重冲突。家里有一个日立电视机的,好像是合资公司出的,1984年买的吧,那时候没有电脑没有手机,电视成为世间年轻人的主要消遣方式,一个晚上,我要看战争片,二妹要看爱情片,两个人不免争执起来,我嘴巴笨,看着二妹越炒越离谱,挥手一拳打在她的太阳穴上,她顿时晕了过去,我妈看见了,紧张的不得了,赶紧跑过来救治。没过多少世间,她醒了过来,看着眼前的场景,她一声不吭的离家出走了,我妈吓得赶紧四处托人寻找。第二天还是第三天,二妹还是回来了我,我向她道歉,她没说什么,两个人的关系又和好如初。
就这样,我们在单纯快乐的时间里一起长大,我升上了高中,她也在考上了初中。1989年,父亲的去世对我们三兄妹打击很大,原来最受父亲疼爱的三妹伤心欲绝。若干日子过后,有一天 还有我和她在屋子里,她叫我悄悄的打开了家里的缝纫机,里面的几十万存款加深了我对父亲财富的认知,只是当时我让妹妹好好的收藏起来不要告诉他人。二妹也是很痛苦的,不过她没有显示出来。
二妹初中毕业,好像没读高中吧,就在家里无所事事。我妈看这也不是办法,就请周围的亲朋给她找工作。在机械厂当副厂长的幺爸给她找了份事情,她好像没做多久吧,我妈又受人撺掇操心起她的终身大事来。一个黄姓小伙动了念想,习得一手好字吧,她和他妈每天都到家里来帮忙啥的。我妹妹却从不把他放在心里,只是表面上敷衍着。我去南京旅游的那一次,在无锡给家里打电话报平安,二妹接的,因为平时在外地,下意识用了普通话,二妹恼火的骂了我,我认错了,后来再打电话给家里,就习惯了说四川方言。二妹没什么事做,难免呼朋唤友的,天天和街面上的人厮混。有一天和一群女子发生了矛盾,几句话不对,两伙人就打了起来,二妹这边身强力壮吧,很快就占了上风,把对方那女人塞进了垃圾桶。后来一检查,女人流产了,这一下事情就闹大了,原来那个女人是本县某涉黑团体的老大的情妇,据说他听到消息后当场颁布了追杀令,我妹妹闻讯逃去了广东。我妈妈听到了这个消息,忙去拜托了父亲以前认识的一些关系,也算是迫于压力吧,那人才放下话来,这事在县里只找我妹,和家人无关。
三妹挺喜欢二妹的,没多久,三妹又惹出一件事来,好像是同学间言语有所冲突,大概是对面女生对二妹有什么风言风语吧,她扛起一根凳子就追打那人,跑遍了整个教学楼。我在操场上听见了同学的议论,闻听是三妹追打别人,这才放心的围观。好像没打到人,我妈又托人平事,这事才这么过去。
过了几年,大概是听闻风声已过吧,二妹打电话通知了家里人,我们都是欣喜若狂,忙邀他回家过年,他答应了。二妹好像混的比较好,从重庆打了个出租车一直到家里。同行的还有她当时的男朋友吧,重庆一个县里的,不欢迎也不讨厌。二妹给家里买了个雕塑盆景,给我妈买了一件貂皮大衣,一群人高高兴兴的去大佛寺烧香。谁也没有想到,那个涉黑老大知道了,不知道是哪里泄露了消息,还是有人看见。一天晚饭后,我妈便带着一群人出去散步,母女三人谈笑风生,男朋友紧跟旁边献媚取宠,我一个人百无聊赖的跟随着,刚走到县公安局门口,两个青年便从后边挟住了我,把我挟持到一个角落,我刚想挣扎,一个青年说找我妹的,不要逼他们动手。我抬头一看,我妈正护着两个妹妹和几个人撕扯,几个操哥正围着倒在地上的男朋友拳脚相加,我这才停止挣扎。二妹没有叫,我妈和三妹刺耳的尖叫声惊动了公安局的保卫,我妈忙趁着流氓们分神的机会逃进了公安局。这时候,流氓们这才离开,两个挟着我的青年也悄悄离开了,我忙上前扶起男朋友,等她们出来后问她们怎么样了,二妹淡定的说她们没事,或许那时候我没留意三妹失望的表情吧。没两天,二妹和她男朋友就悄悄离开了老家,过后几年,好像回来了一次吧,那次是因为吸毒的事情,我外婆也听说了,急急的从老家上来,希望能吸食一次毒品,我妈好不容易才把她打发了回去。这以后,我才知道外婆在解放前是有吸食大烟的,后来解放了,她这才解脱毒瘾。
有一年过节回家,三妹有个同学来家里玩,我见了就有心动的感觉,这时刚好吃午饭,三妹有事离开,那女子就留下来我陪她吃饭,中途玩起赌博游戏,谁输了就吃碗里的肥肉,游戏规则我忘记了,只记得她不喜欢吃肥肉,我便偷偷的让她好几次,后来三妹回来,听见她说把肥肉全藏到了碗底。后来还随她去了一次她的家里,她家在江北新城里,那时候新城才开始开发,一个平方才七百多,言语中,她和三妹闲聊起一个男孩,我这才知道,她有了男朋友。后来三妹问我是否喜欢她,我很脆的回答不是。
几年后,我在成都工作,怎么都觉得工作缺少了什么,我想过回重庆,住宿却是个问题,我想我妈出去住,和家人交流的时候暗示了几句。杨叔动了搬家的念头,我妈还是不愿意搬走。犹豫再三,我参加了自考,一举考上了四川广播电视大学的本科。这时候,好像是才从成都星科广告公司被辞退吧,我没有了工作,又没有房子,我给我妈打电话寻求支援,我妈没吭声,转头就给二妹打了电话说了这事。二妹爽快的答应给我四千,我妈说不清楚我的地址,不如寄给她,由她转交,我妹妹不疑有诈,就按她说的寄了钱。可是我只收到两千,我那时候还欠房租一个月,二学费至少要交1680,我不想找朋友借钱,这样一交就全没了。我痛苦的烧掉了录取通知书,又去人才市场求职,这次还算顺利我很快就找到了新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