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命运的捉弄

秋日里的清凉洗刷着夏日里剩下的炎热,河边的水流依旧不急不缓的流淌着,而此时李瑞的心里,却汹涌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带着自己那不多不少的行李,李瑞和妈妈姐姐三个人踏上了去往省会石家庄的道路,刚坐上去往县城的公交车,李瑞心里便开始了五味杂陈,有欢喜,欢喜的是自己将要去往一个陌生的城市,去体验不一样的人生,有忧愁,愁的是自己一个人能不能在异地站稳脚跟,心里一遍又一遍的祈祷着,让生活对我温柔些吧,车也开始发动了,抬头看了眼窗外,没多一会便来到了李瑞姑姑家门前的位置,车停了下来,有人要上车了。

看着那大门处,李瑞不由的进入到了回忆。

“咚咚咚”几声敲门声,把李瑞从课桌上叫醒了,抬头一看是妈妈来了,赶忙和课堂上的老师打了招呼便走了出去,“妈,怎么了,你咋来了”,“你李斌哥要结婚了,你得去参加婚礼”,李瑞妈的脸上经过几年的岁月洗礼,已经变的不再那么白嫩,取而代之的是成熟与稳重的气息,“哪天去呀”,“现在就去,明天下午你再回来,你哥的车正好现在就要去保定了,接着你”,李瑞妈一边用手拍打着李瑞身上那并不存在的灰尘一边说道,“好,你去吗”,“去,我和你姑一块,就别管我了”,“行,那你给老师说一声”

城市的喧嚣夹杂着欢声笑语,也携带着无数人的爱恨情仇,这也是李瑞第一次去往了大城市,到了地方后,李瑞看着哥哥小区那高高的楼房,不禁的感叹着,真的是山外有山呀,进入到了李斌哥的新家后,屋子挤满了人,一片的欢声笑语充斥在这所房子里,简单的沟通过后,李瑞知道了自己的任务,那就是今天凌晨两点要坐婚车去接新娘子过来,于是李瑞便去到了电脑桌子前,玩起了他并不擅长的游戏,一直熬到了两点钟,李瑞跟着李斌哥下楼去了,上了婚车,虽然不知道这是好车坏车,但这也算是李瑞坐过最好的车辆了。

一路上看着城市的夜景不断的从眼前闪过,到了新娘子家后,伴郎手里的红包就不停的往里塞,里面的女生一直说着不够不够,李瑞不明白这是在干什么,咋不开门让我们进去,正盘算着,门打开了,里面十几个女生冲出来抢夺着伴郎手里的红包,李瑞顿时羞红了脸,因为这些伴娘穿的也太漏体了,脸上也都花着浓妆,这对李瑞来讲可真是羞红了脸,于是扭过头去,去了人群的后面,一直进到了里屋,红包也算是给的差不多了,也是第一次见到自己的嫂子,本想上前叫声“嫂子好”但懦弱的李瑞,却一直开不了口,在嫂子爸妈的追问下,知道李瑞是李斌的弟弟,于是给李瑞塞了好几个红包,李瑞顿时笑的合不拢双眼。

哥哥李斌背着嫂子上了婚车后,告诉李瑞,到了小区门口,要李瑞背着嫂子进家门,李瑞也满口答应了下来,因为李瑞身体结实,李斌怕半路背不动,而新娘子的脚是不能在半路上落下的。

吃过酒席后,李瑞的妈妈对着他的姑姑,来回重复着,“把瑞瑞送到实验学校门口,真是麻烦了啊”,语气中的祈求和转过头来对自己儿子那即将分开的不舍,这个片段在十几分钟内不下三遍的出现在李瑞的耳朵里和眼睛里,那个时候的他却并不知晓,多年后的他,因为这个,曾哭过多少次。

公交车,又开始向前颠簸了起来,把李瑞的思绪也拉了回来,不知道之后会发生什么,但李瑞的心,却依然没有踏实过。

终于到了省会,姐姐带着二人去往了公交车站牌的位置,给技校的老师打了电话,电话里对着姐姐说道,要转几路车,在哪上车在哪停之类的话,李瑞听了,顿时大脑一片混乱,哪儿跟哪儿啊,说了那么多,李瑞就听懂了是几路车,其他的一个也听不懂,于是乎便拉着姐姐的手一刻也不敢松开,生怕把自己弄丟了。

姐姐已经来到了省会大学读书,她的成绩一如既往的好,考到了医科大学,也是李瑞妈经常在外人提起的光荣事迹,好像李莲就是她的亲生闺女,而他李瑞,更像是一个笑话,至少在李瑞心里,是这么认为的。

终于到了校门口,负责接待的老师带着三人参观了学校中的各个位置,李瑞看着那干净整洁的男生宿舍,不免的有些心动,在参观完后,李瑞妈问着李瑞,“感觉怎么样,可以的话就在这儿读吧,我刚交了报名费五百,你要是觉得可以的话,就把学费也就交了”,语气中带着几分落寞,李瑞不由得问,“学费多少钱?”,“一万五”,而这都说少了,这只是一半的钱,还不算吃喝用度,此时的李瑞并不理解一万五在那时候的重量,但也明白这不是个小数目,“你要觉得可以的话,就可以直接交学费了”,李瑞沉默了半晌后,“交吧”,说完两人联系老师给安排好了宿舍后,对李瑞嘱咐了几句后便走了,李瑞的新生活,到此也便开始了。

刚来这里没几天,体育老师的电话便打过来了,“李瑞,你去永宁读吧,那儿的老师我已经沟通好了,去了以后还做你的短跑”,“啊?”,震惊的李瑞一时难以言喻,“怎么了?”,“没事没事,我知道了谢谢老师”

李瑞随后问了这里的老师,如果不读了,学费退百分之八十,报名费也不给退,李瑞纠结了两天过后,还是在这儿读吧,随后各个学校的体育老师招生人员也都给李瑞打了电话,也都被李瑞一一拒绝了。

班里六十多个人,全部都是男生,因为这是厨师学校,只有西点那里才有女生,所以李瑞每天面对的这些同学,甚至老师们,基本也都是男生,一边翻着锅里的沙子,一边感慨,这天可真冷。

是啊,秋日的黄昏在靠近冬天的时候,是显得多么的无助和悲凉,冷风吹过,带走了地上些许的尘土,吹动着多少背井离乡的人,何况,此时的李瑞,才刚满十七岁。

于是乎,李瑞便发了个说说,这天可真冷啊,也正好被他的姐姐李莲看到,随后发消息说,给你买了个袄,过几天就到了,别冻着了啊瑞瑞。

李瑞的心顿时温暖了起来,原来,还有人记得我呢,看着锅里的沙子,还有旁边的众人,仿佛这世界,也并没有那么不美好。

李瑞来到这里后,凭借着自己的那股憨劲儿,也当上了班里的班长,因为憨,对外人没有那么多的计较,也使的他在同学中的人际关系变的很出色,而在班里有个人也经常借他的饭卡去食堂吃饭,李瑞每次也都慷慨的借出去了,随后有一天,出事情了。

这是个阳光明媚的中午,放了学以后,大家都去食堂吃饭了,但李瑞的饭卡没有钱了,不足以支撑这顿饭钱了,随后向那个经常借他饭卡的人伸出了手,“能借我吃顿饭吗,我饭卡没钱了”,本以为一件没问题的事情,不曾想那个人也说,“我也没钱了,你问问别人吧”,旁边一个人这时突然说道,“放屁,你饭卡昨晚还剩一百多呢,现在咋就没了”,而他也不说话了,李瑞顿时来了脾气,“借不借?”语气有点强硬,“没钱”,还是不卑不亢的回了句。

这个人戴着眼镜,身高比李瑞高一点,李瑞顿时挥起手臂,一拳打在了他的脸上,五年体育生呀,这一拳的力度可想而知,眼镜顿时四分五裂,脸上也出现了红肿,随后哭着去找班主任了,李瑞向着别人借了饭卡后,理都不理就自顾自的去吃饭了。

下午上课的时候,班主任把李瑞和他叫到了跟前,“为啥打他?”,李瑞把事情缘由说了以后,老师掏出二百块钱给了李瑞,“充饭卡去吧,没钱了向老师借,别动不动就打架听见了吗”,语气中明显的偏向着李瑞,“好的老师”。

时光继续荏苒,在学校里的日子转眼也过了一半,李瑞认识了一个关系非常不错的人,衡水的,名叫任祥,而后两人每天形影不离的在一起,甚至睡觉,有时候都在一个被窝里面,而李瑞的心,也渐渐的被打开了,因为不久前,一个模样俊秀的同学带着女朋友来宿玩了,李瑞的心顿时翻腾不止,原来女孩子也可以这么开放的吗?这个男的心咋那么大,经历过那次的事件后,李瑞渐渐的打开了那颗传统的心。

又逢假期,李瑞这次没想着回家,而是去好朋友任祥的家里,去玩几天,体验一下那里的生活状态,随后,便开始了李瑞至今还记忆犹新的两天心酸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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