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十二岁认识他。

被他抓住了把柄。

十四岁被他收养。

他要我听话。

我只能听话。

……

这些话在黎竹脑子里打转，拼命地重复着，一遍又一遍。

黎竹扶住书柜，她有点想吐，可是什么也吐不出。

黎竹颤抖着将笔记本放回原味，离开了杜之斌的办公室。

黎竹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在回办公室的路上，遇到了蒋梦雅。

“我看你去了那么久还没回来，以为你出什么事了呢。”

蒋梦雅摸了摸黎竹的脸，“怎么了？脸色这么白？发生什么事了吗？”

黎竹摇了摇头，“没有，可能有点低血糖。”

蒋梦雅扶住黎竹，“那你回房休息去吧。”

“我没事的蒋姐，缓一缓就好了。”黎竹扯出个不太好看的笑。

因为黎竹身体不适，蒋梦雅提前半小时带着黎竹去吃午饭。

黎竹没什么胃口，只点了一些蔬菜。

“不吃肉身体怎么能好呢？”说着，蒋梦雅把自己碗里的鸡腿夹到黎竹碗里。

“谢谢蒋姐。”黎竹象征性地咬了几口，在知道那一书柜都是犯罪证据以后，黎竹实在是没有心情吃饭。

“蒋姐，怎么今天没看见小夏？”黎竹想让自己的脑子想点别的事情。

“哦，”蒋梦雅喝了口汤，“小夏啊，给她放了几天假，让她回家休息去了。”

黎竹点了点头，“这样啊。那我能请半天假吗，蒋姐。”

“可以啊，我批准了。”

“谢谢蒋姐。”

吃完饭回房间时，黎竹她们遇上了杜之斌。

“小雅。”杜之斌笑着朝她们走来。

走到蒋梦雅面前时，他伸出手，抚摸着蒋梦雅的脖子，“小雅最近不太乖。”

蒋梦雅不说话，但是黎竹明显感觉到她在紧张。

“小雅想看我办公室的笔记，直接来就可以，为什么要借别人的眼睛去看呢？”说完，杜之斌看了一眼黎竹。

只一眼，黎竹就知道自己翻看那些笔记本的事被发现了。

杜之斌忽然加重了手，惹得蒋梦雅闷哼一声，黎竹想上前，却被蒋梦雅拦住。

“况且，小雅不是都看过了吗？当初那么不情愿，现在又怎么可以让别人看呢？”

蒋梦雅一直没有说话，杜之斌忽然没了兴致。

他拿出手帕擦了擦手，“算了，小雅记得以后要听话哦。”

说完，杜之斌从她们身边擦过，离开了。

黎竹和蒋梦雅在原地站了许久，谁也没动，最后是黎竹先开口。

“蒋姐，对不起……是我……”

蒋梦雅转过头温柔地笑，“没关系，小竹吓坏了吧，快回房休息吧。”

黎竹清晰地看见蒋梦雅脖子上的红痕，可见杜之斌力道之大。

黎竹回房以后倒在了床上，一书柜的笔记本，笔记本上蒋梦雅的名字，以及杜之斌的笑，一个一个都盘旋在她脑中，挥之不去。

在床上躺了将近半个小时，黎竹起身换掉了工作服，然后悄悄出了门。

依旧是巷子里的小商店，不过这次黎竹和老板说要见赵警官。

在见到赵警官以后，黎竹把这两天的所见所闻都一股脑说了出来，说完以后轻松了很多，灌了一大口水。

“这个蒋梦雅，靠谱吗？”赵警官问。

“根据我的观察，她不是自愿帮杜之斌做事的。如果有她的帮助，剿灭归期事半功倍。”

赵警官点了点头，“就今天晚上吧，我们这边已经做好了准备，先找几个人进去闹事，然后以查打架斗殴之名端了归期。”

“需要我做什么吗？”

“你得想办法让杜之斌不知道我们在干什么，最好能拖住他。既然蒋梦雅是二老板，或许可以找她帮这个忙。”

黎竹点了点头。

“好了，小黎，你先回去吧，出来太久他们可能会起疑。”

黎竹和赵警官说了再见，又回到了归期。

要说服蒋梦雅帮助他们，就得向蒋梦雅坦白她身后是整个警局。说出来以后，蒋梦雅愿意帮忙倒是好说，不愿意帮忙就有泄露消息的风险。

回到归期，黎竹去了蒋梦雅房间。

黎竹准备了一根绳子，如果蒋梦雅不愿意帮忙，她就捆了蒋梦雅。

绳子到底没用上，在说明一切以后，蒋梦雅表示愿意帮忙。

蒋梦雅会在晚上七点去找杜之斌，帮忙拖住他，再由警方包围归期，将里面的人一网打尽。

黎竹坐在办公室，静静地看着钟，七点钟一到，蒋梦雅起身。

“如果有什么意外，小徐会帮忙解决。手给我。”

黎竹将手伸出去，蒋梦雅给了她一个U盘。

“里面是我整理的归期的情况，应该对你们有帮助。”

“蒋姐，你小心。”黎竹对蒋梦雅脖子上的红痕耿耿于怀，害怕杜之斌会伤害蒋梦雅。

蒋梦雅笑了笑，又点了点头，离开了办公室。

在蒋梦雅离开不久，归期的一个包厢起了冲突，一群人打了起来，然后是很大一声“警察！”一群人乱作一团，在归期横冲直撞。

有人把归期逃生的门都锁了起来，谁也出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