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地来,悄悄地走

我很爱照镜子,而且只看镜中人的眼睛,它们从不避开我,而我总会大胆地直视。那双眼睛我似乎能从中看到自己,我还会朝着它们微笑。

记得那天接到电话时,我在玉龙雪山下的一个餐厅吃菌汤火锅,刚上桌菌汤在咕咚咕咚沸腾,煮的时间长一点才能煮菜吃。我看到手机上的名字,离开饭桌走到落地窗前,心想没有大事他是不会给我打电话的,接通电话称呼一声高主任,他说,你在哪里?我说,休假在外面,他又说,你回来到某社区报到,上面来检查了,街道不能借调社区干部,党工委上会让你去社区,我说,好的,主任知道了,他说,你跟社区主任说一下你休假,回来去报到。

接完电话回到饭桌前,熊大给我碗里夹了绿菜,让我多吃点。问我谁来电话,我笑一下说,单位领导打的,让我回去到社区报到。熊大说,是不是小丁哪个社区,我说,对,就是哪个社区。熊大说,回去再说,先吃饭吧。

天空像一块没有杂质的淡蓝宝石,折射出阳光。风是我的伴侣,它们吹开我的头发,轻柔而舒缓,如一双捧满慈爱的手。楼下有来来往往的人流,他们的生命永远是在路上,而且是在不明方向的荒漠里。

在机场就接到社区主任发来加微信的信息,通过后发来信息,欢迎你来我们社区,几号来报到,我回复,谢谢,在外面刚下飞机,回去上班报到,社区主任回我,你下飞机先忙,报到再聊。

我笑了,无声地,它们根本不及镜中的那双眼睛。夸张的笑浮现在他们的脸上,刺耳的声音传入我的耳朵。这让我生出一种悲哀,为他们,群众演戏的人们。

其实阳光可以照亮每一个角落,而站在高处的人自诩为“智者”,将自己变得复杂。而他们选择了最累的一种生活方式,累得无法看清自己。我只求简单的生活,我抬头望向天空,它和镜中的眼睛一样明亮。

到社区报到主任不在办公室,在小丁办公室说了一会话,见到熟人都问我,你回我们社区了?我笑着说,兜兜转转又回来了。给主任发信息,我来社区报到,你在哪里?主任回复,在楼下处理工作,上去给你发信息。

也许这片不起眼的风景,不被人承认,不被人欣赏。狂风骤雨,酷暑寒冬,所有不幸的际遇,在我自己的眸子中,都会是扑面而来的风景。

主任与我在办公室聊了一会,安排我在社区的工作,有社区干部找她商量工作,我起身告别,到街道收拾东西。

走到街道大门口,迎面碰见高主任说,你上班了吗?到社区去了没?我说,刚从社区出来,收拾一下东西。

进办公室就两人,打了招呼说,我来收拾东西,给新来的人腾地方。甜在忙着报资料,有一句没一句的与我说话,我尽量用高兴的语气。甜对我说一句,姐,你离开这就这么高兴吗?我说,难道我哭着,就会留下我吗?要学会笑对生活。甜说,哎,不舍得你走,办公室都没人了。

平常不觉得东西多,收拾起来也是半个家,值班被褥,洗漱用品,书籍,笔记本等三大包,整理好刚想打电话让熊大来拉到社区,却接到欢的电话,问我在哪里?我说,在办公室收拾完东西,你在哪里?欢说,我去农行办事,在回来路上,你等我回来把东西拉上送你去社区。我说,好吧!

欢回来,甜和她帮我将三大包东西放车子后备箱,与甜道别,在车上欢笑着说,好不容易交个朋友,你又到社区。我说,朋友之交不在乎距离,更何况我没有离开东路,一直在社区,街道来了,走了转悠。

车子不一会到社区,我打电话给小丁,让她下楼帮我提东西,我,欢,小丁各拿一包东西进社区院子,碰到新星社区两位帅小伙,见到我说,姐,你回社区了。说话间接过我们三人手上的东西,送到三楼办公室放下,我和小丁对两位帅小伙说,谢谢你们!

小丁帮我整理好柜子,将拿来的东西放进柜子后,对我说,贺姐,你慢慢再收拾一下,离开我们办公室。快中午收到小丁发的信息,贺姐,中午一起吃个饭。我回复说,中午我到妈妈家,出去一周了回家陪妈妈吃饭,改天我们再约饭。

走在路上,看高远的天空变成似乎伸手可及的蓝色小径,河边的柳枝透着被洗干净的苍凉,听见生命最初的震颤,每片叶子上绿绿的脉络,都是不同于别的美丽。

此刻接到一个电话,是欢打来的你休假的第二天,就知道让你回社区,没有告诉你想你回来再说,没想到有两人给你打电话说了。开会期间听说有三个社区要你,最后让你到丰源社区,这样也挺好的,至少离家近,不用走那么远了。我说,谢谢啦!到丰源挺好的楼上有小丁,楼下有魏主任。

挂了电话,一直在街道和社区来去的路上,总是轻轻地来,悄悄地走,不带走一片云彩。抬头望天推推眼镜,告诉自己中年少女怕啥,在哪里不是干活,还有友友近在身边,温暖你鼓励你,与其善者乐哉乐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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