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二点四十八分醒来,以为尿完屙完就能睡着,却是好一番折腾。
直到我深刻反省,自己的罪是因为晚上吃太晚、吃太多所受,到五点十八分,我完成了“肖申克的救赎”,睡神才就位。
赏赐了不到两个小时的睡眠,七点的闹钟准时响起,新的一天开始了。
01
把儿子送上车之后,时间还早,慢悠悠回转。走到楼下的时候,阳光正好,看到小区高楼形成的巨大阴影,我停下了脚步,选择了贪恋片刻的好时光,在楼下晒会儿太阳。
一只白色的流浪猫,躲在路边的绿化带里,闭着眼睛打着呼噜。我无意间瞟到它,又随意去看别处的风景,毕竟人生的旅途处处是风景,我何必去招惹一只看起来高冷的猫。
那只猫却朝我走了过来。我以为它会离我远点,至少会保持一段安全距离。
没想到,它径直走到我脚边,蹭着我的裤腿,在阳光下惬意地打起滚来,顺便还心安理得地梳理起自己的毛发,对我毫无戒心。
我录了它的小视频,发给了朋友们。全程它很安静,没有发出一点声音。这与我老家的那只小黄猫完全不同。
小黄猫可能是还小,也在长身体,老是处于饥饿的状态。一见人,就围着裤腿转圈圈,边转边叫,边叫边转,一会儿就把人叫烦了,赶紧给它弄吃的。
我干站着,注视着这只流浪猫,任由它撒了会儿欢,忽然觉得因着这份信任,我应该为它做点什么。于是,我出去给它买了一根粗点的火腿肠。
02
回来后,它却不见了踪影。火腿肠已经被我剥开,我必须找到它。沿着它刚才呆过的印迹找了一圈,踪迹全无。在我将要放弃的时候,无意间在草丛里发现了它的踪迹。
原来,它一直在我背后,却不发出半点声响。它正在啃着一根青草。传说,猫吃青草,是因为要补充叶酸。猫自觉体内缺乏叶酸或者感觉肠胃不适,就会去吃草。
我向它伸出了火腿肠,它熟视无睹。我只好走近它,扔了一块火腿肠进去,才把它从草丛里引出来。
看着它优雅、香甜地吃完整根火腿肠,再心满意足地伸了个大懒腰,我知道要跟它该说再见了。
有善良的朋友建议我带它回家养着。可我心里知道,虽然孩子在小时候特别喜爱这些猫猫狗狗,一直把骨头啊、肉啊什么的,从学校、从餐馆带回来,再拿去喂他们。
但是稍微大点,他经历了好几次手被咬破打狂犬疫苗的经历后,无论再喜欢它们,也不敢再靠近了。现在走在路上,看到猫猫狗狗们,他就紧张地抓住我的手,一副很害怕的样子。
所以,无论如何,我是不能带这些猫狗回家养着的。更何况,猫生性高冷,并不会如狗一样温驯和服从。
谁知,我抬脚刚走,它便跟了上来;我停下脚步,它便坐在我面前,挡住我的去路,并开始梳理自己的毛发。
03
如此几次,我竟然被弄得很感动,而且对不能带它回家充满愧疚。
可是,我只是偶尔来晒下太阳,并不能经常伴它自由自在地在太阳底下打滚、伸懒腰的悠闲时光,又何必让它禁锢于哪个牢笼呢?
我将它带到第一次相遇的地方,趁着它专心整理毛发的时候,转身离开了,它没有再跟上来。
等我出了电梯,趴在高楼的窗户往下望,阳光下已经没有了它的踪影。
它回到了它的地方,我也要开始我的生活。
但是,我会记取这段时光,与一只流浪猫晒太阳,那是为数不多的来自陌生的信任与依恋。
也是我难得地从尘事匆忙的脚步中,抽身出来,与自己的压力握手言和,悠闲地与自己相处的时光。
而且,我相信,今晚我应该不会再失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