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早起来,八点十分开始返城,路上几乎没有车辆,清晨的阳光在背后,笔直的马路在前方,远处是绵延的雪山,这几天降温,山笼罩在白雪中,再由近处绿树映衬,像极了一副线条柔和的水墨画。
到家,离上班还有一个小时,让豆子吃带来的包子鸡肉,收拾停当,给老师请了假,叮嘱她好好复习,晚上还要去考理综。她答应得挺爽快。
前两天下午接她和同学,一上车,看看我的脸,如果没有跟她对眼神或微笑,她就会来一句:你今天心情不好?
我说,好呀。
“那我怎么看你脸色不太好。”
“你怎么变敏感了,平时不都是我在看你脸色的吗?”我笑着说。
她也笑了,在同学面前,她也开始顾忌形象了,包括家长的形象。有一次给她同学家长语音,她点开听了,说你怎么讲起话来有气无力的。我听了一下,果然是的。这挑剔和监督不是一般的。
今天豆子休息,大人上班,家里冷得像冰窖。中午陪她做了几道生物题。她自己说下午做作业,可回家去发现躺床上睡着了。
去楼下两个电器店买电暖气,都没有货,去市场看了看,又担心小店的东西,质量能否保证,便买了一张电热毯,双人的,铺在豆子的床上却刚好,豆子不想要,我知道她是害怕,其实电热毯有开关,睡前插热乎,睡下拔掉就可以了。因为没有使用过,她小心谨慎也不为过。
买了电热毯出来,又有一对夫妇走进来问电热风扇的价格,这几天降温,暖气早停了,房间里没有温度,反而更阴冷,估计电热毯和电热器都要脱销了。
周日晚上照例是去学校考理综,从老师发来的视频直播来看,好像没有老师监考。到教室里很安静,只听到翻试卷的窸窣声。
我四下里寻找豆子,看见原本应该做第一排的她,原同桌一个人坐着,她坐在右侧一排的倒数第二排,和瘦小的菲同学做同桌,这是她的初中同学,到了高中成了一匹黑马。
上周她说,你看见我什么什么了吗?我还担心你看到。这周,我特意看了很长时间,时不时点进去看看,过了一会发现豆子又从后面消失了,原来去站着趴在后排柜子上写呢。记得她说过或过久坐会腰痛。
又过一会儿,再去看时,站着的豆子不见了,原同桌座位上没有,非同学旁边也没有,再定睛一看,豆子坐在最后一排座位。狡兔三窟,豆子这是辗转三地,考试期间也太自由了吧。
晚自习结束,和一男一女两个同学姗姗来迟,为送那两个孩子,过一处新建的红绿灯,我喃喃自语:有些摸不着头脑。她听到了,笑出声来,同学问她笑什么她原话学给了同学。
回家继续完成了今天剩余的几道题,我对她说,学好生物真好,懂得那么多遗传学等知识,这是文科生们缺乏的。她忽然半开玩笑半当真地说,如果我去学了生物学,是不是就可以成为一个养鸡专业户,这是我多年的愿望(这个遗传学有半毛关系吗?)
“女人四十一朵花!”她说。
“不是豆腐渣吗?”
“婷姐今年四十了!”原来,今天,豆子那个做房地产生意。开公司,开美容院的表姐婷,四十了,依然年轻美丽。
时代变了。
“看来我也得好好挣钱,以后也要光顾姐姐的店。”
想永葆青春是每个人的梦想,豆子也要为此不惜丢掉开养鸡场的梦想吗?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