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乡,母亲拎出一大袋子红黄的柿子。母亲知道我喜欢吃柿子。
母亲说:“这些柿子是大舅家的。”
我知道大舅家有柿树。在之前几年,每到入秋时节,给二舅家养鱼的我的父亲,他就在几个舅父的村上。他们采摘好了,拿去鱼塘上的我的父亲,由他顺带回来。
但我记忆里,往年的柿子,拿过来的时候还要晚些。我不知道自己记忆模糊,还是今年的柿子熟得早。
我尝了两枚。却没有以前尝过的也许是不同品种的柿子甘甜。但也并不涩,确实是已经熟了。
“XX家的柿树回了头,今年一个也不生。”母亲又说,“她不知道柿树是不能回头的,她后悔极了。”
母亲说的XX是隔壁邻居S君的女人。而柿树的“回头”就是修剪枝叶。
我听了母亲的话,也对S君家表示惋惜。在近几年,我秋日里还乡,有时步走到他们家的东隅,是一片垒有红砖隔断的碧绿的菜畦,在菜畦的中间,就有两棵柿树。两棵柿树上,常常悬挂着累累的火红的柿子,十分妖娆。我有时沉浸于这样的景物,长时间的呆呆地望着这些柿树。也偶尔遇到S君或者S君的女人从屋里出来,他们看见我,跟我说话,我才茫然地将视线移向他们。
而说起来,我乡里自家门前的河岸上也栽有一棵。是两年前父亲种下的。这棵柿树去年已经结过一两颗果子。但大约杮树的品种不好,长出来的柿子圆鼓鼓的,十分饱满,大约味道总一般吧。我总觉得:柿子应该是上下凹下去的才好看好吃。于是,这仅有的一两枚柿子直到隆冬时还挂在枝头,算是作为我欣赏的风景了。然而,柿树并不因为自己品相不好,也许是受了肥沃的土壤和雨露的滋养,它硬是在今年长出十几枚来。但这些柿子颜色都还很青,大约和我印象里吃柿子的时候相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