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上起来,发现半边脸肿的甚是过分,加上起床气和那个尚未做完的美梦的遗憾,在9月份的最后几天,我就陷入了不可名状的烦闷中。我知道,间歇性发作的智齿大战又要来临了。
忘了是从什么时候起,可能是5月,也可能比这更早些,这让人痛苦不堪的智齿就开始疯长,刚开始是一颗,后来是两颗,轮番上阵,此起彼伏。我一度以为我因此会管住嘴不用迈腿就能瘦成一道闪电,可看着体重不降反增并呈现日益严重的趋势,我再也不相信什么一瘦有所有的迷信了。现在认真想想,其实从头至尾陪伴我不离不弃的,除了智齿,体重、改不掉的坏脾气,大概就只剩下阮先森了。
我一向是不习惯用先森来称呼大猫的,相比于那种戴着眼睛穿着大褂的文艺书生形象,我更喜欢用二狗、八戒、狗剩等这些比较接地气的昵称直接了当地表达我对他的感情,更多的时候,阮先森在多次反对无效后,便表现出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任凭我呼来唤去,时间久了,倒也就坦然接受了。这也是至今为止,我对阮先森特别敬佩的地方,说白了,就是随遇而安,接受现实,说直接点,就是反抗无效,逆来顺受。后来阮先森义正言辞地和我嚷嚷,被我以“我还不是因为爱你呀”无情驳回,从此以后便“欣然”接受了这般荣宠。嗯,因为爱情,也许这才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理由。
说到托付终身,在这里我用到了托付而不是其他的诸如交付之类情感微弱的词,是因为托付更能将小心翼翼渴望此生有枝可依的心思表现的更为细腻。你举案齐眉,他眉眼含笑,你以此生认真托付,他以此生认真保管,你为他温一碗热粥,他为你披一件薄衫,你说一句有你真好,他回一句有你才妙。如果他知道我又开始叽叽喳喳自以为是,一定会露出他的小虎牙肆无忌惮地嘲笑我的。
一直以来,我以为我脾气温婉,态度谦和,说话柔声细语,可一睁眼一出声一跺脚,所有的幻想均化为泡影,我可以分毫不差地直击要害,言语喋喋不休,义正言辞绝无退让余地可言,让对方觉得要是再不点头说是就会变成十恶不赦的大罪。可阮先森偏偏不这样,我说东,他非要往西,我说喜欢,他非得挑出毛病,我说讨厌,他非得一副道学士的样子认真给我熬一碗鸡汤,完了还不忘在上面撒上香菜葱花。只有在他帅的一塌糊涂,我美得不可方物这件事情上,我俩达成了空前的一致,这大概也是英雄所见略同的最好诠释。
我俩之间的硝烟从不会停。大到舞刀弄枪,小至鸡毛蒜皮。三言两语一不投机就开战,谁也不会妥协谁。等到后来吵够了吵累了,相视一笑泯恩仇,竟会忘了当初到底是为了什么争吵。我们之间所有的摩擦、误会、吵闹、甚至各种亲昵,归根结底,碍于这说远不远说近不近的距离,说距离产生美的人,一定是个高度近视眼,我以我的暴脾气担保,距离产生的,除了距离,还有隔阂。
所幸我们都是性格如火山一般的人,脾气来时,天昏地暗,九死一生,脾气退了,便又只剩下深情脉脉。有的时候我就在想,缘分还真是一件奇妙的事情,辛辛苦苦坎坎坷坷地经历了这么多,所幸我们都没有走入岔路,这世界上最美丽的结局,大概也就是殊途同归,苦尽甘来了吧。
这几天阮先森一直嚷嚷着在减肥,每天跑步健身深蹲仰卧起坐不停歇。等他瘦到闪电帅成吴彦祖之日,就是我走上人生巅峰之时。我现在要做的,就是静静地、又开心又担心地死等。写到这里,我突然觉得我有点早衰的迹象了。此时背景音乐应该是一首温婉的情歌,就算是一首略带闲散的轻音乐也好,只要有你在,只要有我在,什么都是好的。到时候闲庭漫步,信手拈花,岂不惬意。就算每天吵吵闹闹,那空气中的柔情会说话,那言语中的宠爱会说话,那眼神中的含情会说话,所有的一切都会说话,告诉你,所有的一切都是我最喜欢的样子。
这一生说短也短,说长也长。有些人有些事终究会教会我们,爱和拥有是两件事,适不适合比喜不喜欢更重要。或许一切最好的安排,就是后来我们在一起,就像很久很久以前遇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