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产出1.5篇,其中0.5篇还只是一本书的短评。再不写点东西,感觉今年就白过了。
(一)
手里拿着2号凌晨1点多新鲜出炉的阴性核酸结果,晚上7点多,我自信地走去公园准备跑步。在门口扫码的瞬间,保安冷静地说:你黄了,回去吧。我穿着短袖运动服,风挺大的,心冷。折回医院做核酸,密密麻麻的黄码排着长不见尾的队,我是其中一员,发着呆,心里想着:广州这场爆发之下,上上下下每一个被老百姓骂的政府人员,谁是罪魁祸首。
好像谁都不是。
最前线熟练捅喉咙的护士,维持秩序志愿者,检测核酸结果的医生,传达指令的层层小官员,统计阳性人数的官方,等等,这场混乱真的是他们想看到的吗?也不是吧。就像希特勒的那场屠杀,传递指令那张纸的人,抓捕的人,开枪的人,点火的人,大部分的个体并不清楚自己在参与一场残酷的屠杀犯罪,名副其实的“螺丝钉”。所以这是值得研究的社会心理学和政治学的跨学科研究题材。
机缘巧合认识了一两个高管或高官,他们也有管好政府管好教育管好市场管好企业的理想(当然,样本量小,属于个体研究,可能也代表不了总体)。出发点是好的,但结果却不见得都得人心,我肤浅地归因为立场不同,行为决策方向就不同,冲突就产生了,但没有对错。
看到这里,可能会有人要骂我:你看看这种疫情政策下,这些年,多少无辜的生命因为核酸结果而得不到及时救治而离世。
这是另外的问题,本质不同。但骂没有用,能想出根源问题并力所能及推动一点点改变,才是出路。当然,我没有这本事,所以只能在自己的圈子里聊聊想法。如今第N代的病毒,致死率已经非常低了,面对垂危的生命,孰轻孰重,想必不需要太多时间思考就能判断并立刻救助。除非,判断的不是新冠危害和垂危生命之间权衡,而是救他人之命与保岗位之责之间的权衡。那我会觉得是教育的失职。
安妮在【青少年家庭治疗】中说过一句话:在我自己成为父亲之前,无论我的父母告诉我什么,我都觉得他们是偏见,我并没有体会到大多数父母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做到最好。
我想说的是,政府也是在第一次遇到的疫情年代下,努力做到他们能做的最好,即便结果不尽如人意。(虽然从自我批判的角度来看,我的这种想法有一点缺乏反抗精神,但我的信念终究是,在相互理解的状态下共同做到最好)
(二)
回到公司时,下起了大雨。如果不是黄码,大概我跑着步就被雨淋了。
福祸相依。幸运的人还是我。
(三)
提及父母,说到理解。前几天母亲因为执意要跟侄女睡一间房,而且执意要睡在上铺,做女儿的,被舅舅委婉责备了,说太危险。我原本以为是母亲要强,不希望大家觉得她到了没能照顾好自己的年纪,所以想证明自己一切都很好。所以打电话询问时温柔而委婉,生怕打破她维护自尊的小心思。后来才知道,原来母亲觉得睡在上面,每天清晨能看到第一束光,坐起身还能眺望到阳台外,视野宽敞,特别舒服。一时间也不知道应该继续制止她爬到上铺去,还是纵容她这份难得的小确幸。
父母日渐年迈,这些年一直能感受到这种明显的变化,跟我姐聊起时,或者晚上睡觉想起时,还是会想哭。愿时间过得慢一些,再慢一些。
(四)
最近感到前所未有的职业倦怠。大概是跟学业的兴趣动力相比,工作只剩下为我人生提供经济支持的作用。当然,钱很重要。但对于一个物质欲低还吃得少的人来说,钱能提供的动力确实有限。互联网这个百米竞技的赛道,跟我细水长流的马拉松价值观,是离得越来越远。
当然,不是每个人都能在仰望月亮的同时还能不停得捡到六个便士。只希望下一个十年的努力与自律,能给自己带来更多的安全感和自由。
(五)
每一个遇到却没有结果的人,都会让你明白,什么人不合适。
所以我们爱一个人,是爱TA身上的某些品质,还是爱这个人。如果是前者,那换一个TA也可以吗?如果是后者,那没有这些品质也爱吗?
当然,我是有答案了:爱具体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