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子坐久了,大脑难免会变钝,可回忆却越来越多。找回忆,除了不停地翻照片,还有就是翻以前写过的字了,翻自己的,也翻别人的。突然想重新下载简书,记录生活,以便老了回头看。
现在是凌晨三点,加湿器嗡嗡响着,声音是单调的令人烦躁的,听久了,竟成了这静谧夜色的一部分,不觉得聒噪了。
摸着眼镜,戴上,看向旁边的Andy小宝贝,他睡得很香。刚刚奶涨的厉害,就把睡梦中的宝宝揉搓揉搓,小家伙迷迷糊糊中吃了会儿,奶足饭饱后眼睛都不带睁一下,又呼呼睡着了。
看着这个以双手投降的舒展姿势睡觉的小家伙,忽觉得不可思议。以前逍遥自在的我怎么也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天————因为一个小小人儿而过上了原本嗤之以鼻的矿物质般的生活,并且甘之如饴。我想,这就是为人父母吧。
再提笔,目的是想记录生娃这件大部分女人都必经的事。
怀孕中后期的我由于吃补药以及运动少的缘故,体重剧增,肚皮上出现了很严重的西瓜纹,现在仍然有。耷拉下来的松松垮垮的肚皮搭配着一道道歪歪扭扭的发紫的竖纹,真的很恶心,听过来人讲,妊娠纹这玩意儿但凡长了就会一直有,所以我这辈子应该不会再去泡温泉了。
除了身材尽毁,生娃本身就是一件痛苦的事。我娃比预产期提早了二十来天,因为羊水太少了。
当时是例行检查,我婆稀罕宝宝,拉我去她办公室做B超,发现羊水少,立刻给熟人打电话问怎么能让羊水多些,结果人家说最好去要生产的医院再做个检查。于是就去太原。
第一天早上挂急诊检查。本打算上午检查完,下午和我婆以及小王去逛街,但检查结果出来后我就立刻被安排住院了。连午饭都不让出去吃,所以根本没来得及完成大家“生娃前好好搓几顿”的叮嘱。
下午四点多去待产室输液,在一片或高或低的哭声中我闲得无聊,觉得生娃也不需要这样吧,我肯定不会这样哭的。输液没点起来。第二天早上主治医生给我塞了药,说会疼,也没在意。下午三四点有感觉,像来例假。五点多开始有点疼了,隔一段时间疼一小会儿,我婆小王和我妈轮流陪我在楼道里走路,说这样助产。忍着疼痛我吃了晚饭,冷汗直冒。再后来就疼的只能床上蜷着了,阵痛间隔越来越短,到后来间隔四十秒左右,喘几口粗气后疼痛继续。晚上九点多进产房,十点十分娃生出来了。
现在回想一下躺在冰冷的产床上,咬着牙忍着痛尽量不出声,并且清晰地感受到皮肉慢慢撕裂的疼痛,仍然后怕。因此不理解人们为啥要生二胎,这绝对是自虐。
生完娃后,我以为万事大吉了,没想到疼痛远没结束。为什么之前没人跟我提起这个!!!医生双手大力地按住我的腹部往出排乱七八糟的东西,每摁一次我就大声尖叫。旁边有医护人员和护工不断同我讲话,当时觉得她们真烦人,自己疼得要命,她们却不断让我回话,还让我重复宝宝的体重和身长,事后想来应该是怕我晕过去。
十一点半,我被推出了产房,带着我的宝宝,像打了胜仗的士兵一样骄傲和自豪。
自此,Andy宝贝,你就成了我的软肋,而妈咪我就成了你的盔甲。爱你,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