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是要说一场茶宴的预谋,可是这预谋说起来难免叫人觉得局促,于是还是用艳遇来一个需要的预演,更叫心神往。
我做过一个初识岩茶的初学者,最主要的任务就是品饮和聆听。倾听茶的声音,也感受茶之外人的意识世界。听一些传承的变革,听一些不着边际的叨扰,听一些自卖自夸的计划,听天马行空的未来岩茶世界,听……那时的我很少说话,如果说,基本上都是轻声慢语,只有自己的心听见了真言。偶尔,我也在适时的时候说话,说一些大家都可以理解的话,大家愿意听的话,一些鼓励梦想家的话,一些挑战质询的话,一些期许向往的话——很多针尖对麦芒的话,很多关于客观事实和主观认知见解的话,我都不大说。那样强烈的对质,对我来说没有意义。我们坐在一张桌子上,靠的那么近,而我们的心有时又那么远,谁也成就不了谁,谁也说服不了谁,何必错过这次美好近距离品饮一泡茶的时光呢?我们有时候可以不说岩茶,不说世界,不说偏见,不说怨恨,不说愤怒,不说……就这样用一杯泡茶的时间,叫自己和别人静下来,或者笑起来,也用茶水的力量来洗涤内心。随着时间流逝,岁月依旧而喝茶的心情和说茶的言语,总在遇见一泡或者两泡或者三泡——某一泡被唤醒。
就这样,我常常在岩茶近端,看见了他或她胸膛中尚未熄灭的梦想的火苗,在黑暗中跳跃;我听见灵魂被环境,被茶水,被神经,被通透唤醒,一边欢愉一边不能自拔的蔓延到世界的另一端。以兴奋和通仙等等大仙般的话语结束。用最后一丝清晰和宁静若无其事,身无旁骛的说,恩!人生在世就要品饮这样的茶水,才叫真喝茶,什么坑涧,什么品茗,什么工艺,什么和什么——所有宽宥的因素都滚蛋,只剩下一个人孤独和一群人在狂欢。你从无知来,然后捡起所有的知识,在知识图腾里完成了崇拜,最后,你要走到生活来。你竟然发现,岩茶从来没有改变,而改变的从来都是品饮者的心和世界的喧哗。
这么神圣的时刻,如果不是静静独饮,那并是一阵狂欢后独自喃喃低语,附耳细说,从丝帛般耀眼的光芒里飘过一个世纪的畅爽,倒抽一口空气,以为从此腾云驾雾从此归去没有来兮。
茶类的真实和完美,在人类无限的潜能里不断偶然性的迸发在一泡茶的时间,一个灵魂敲响的瞬间。虽然说是百年的茶树,传统的手法,而我只有虚空里自我的轻言,完美在热忱的汤水里相遇,相识,人生苦短,寒苦几载,没有人给完美承若完美会相遇,而相遇是比遥远更遥远的空镜,叫我们找见彼此又忘记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