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巧,运城国际的成员构成就是这么吊诡。初一、初二、初三语文组和班主任队伍的构成都是“三个女人加一个男人”,于是指间渡的三位班主任、四位语文老师都有话可说(听起来好像有七个人的样子)。
这期题目是桃夭老师出给庆民的,于是我们就陪着庆民一起写。一起写的过程,也是观照自己的过程,有时写的话题都太玄远,却很少把眼光投向身边的人。今天上午,听着音乐敲敲打打,把初一的姊弟四人写了一千八百字,看到富超写的文章时,又突然想,同写初一四人,我又何必再重复呢?于是擅自把我的主题改成了“三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写写我们的同门3+1。
我和建文、庆民还有富超,毕业于同一个大学,只是除了我和建文,我们从来没有同时在学校里上学。我和建文01年入学,05年7月离开了大学;庆民05年9月入学,09年7月离开了大学;富超09年9月入学,13年离开了大学。我们就这样,错过了过去可能的擦肩而过,经历了大学不同的岁月,见证了大学不同的变迁,但是彼此身上都印上了大学深深的刻痕。
我们共同的大学,西南大学,坐落在重庆市北碚区,因为地处偏远,所以自然而然地就拥有了地广人稀的优势,可以占地9600亩(此处所说的面积仅限于本部),成为了中国占地面积最大的一所巨无霸大学。大概因为远离市区,校园环境又总是幽静美丽,所以从这里走出的学子身上总是多了许多与世无争的宁静,而这种特点,在我们四人身上同样明显。
说不清楚是不是因为缘分,但不管怎样,最终有了这次的汇聚与遇见。
和庆民的认识很偶然,因为同时加入了一个校友群,庆民加我为微信好友。偶然间得知他的老家在山东,却和我一样流落运城,心中顿时生发了“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觉。又得知他自己在学校里开设“后稷学社”,为学生开设讲座,又不免心生佩服。于是在接收到老魏的召唤时,虽然与庆民从不曾谋面,还是义无反顾地拉他入伙。其实当时只有一个简单的想法,就是希望他和我一样,能够走到南明更广阔的平台上,走出我们当年选择的遗憾。
这次换工作,应该是庆民做出的最决绝的选择,因为这个选择,他也承受了无数来自家庭的压力。想起那次站在第一次见面的弟媳面前,她哭着问我为什么要帮庆民换这样一个工作,我竟无言以对。有时候我们认为对的,未必是真正对的,但不管怎样,我还是坚信,和庆民的认识,一定是对的。
和富超的认识时间反而短,还只是去年的事。只是因为研究会,于是认识了这个酷爱读书、热爱写作的小师弟。那段时间讲唐诗宋词,富超就把自己写的讲课心得、诗歌分析分享在研究会公众号上,能遇到这样一位投缘的小师弟,建文尤其高兴。18年4月21日,研究会举行了一次读书会,邀请魏校参加,上午我上了一堂研讨课,魏校做了一个讲座,可惜富超上午有事没能赶来,下午他又匆忙来到,研讨会一完,建文、争红、富超和我就面对面建了一个读书群,开始了近三个月严格的读书打卡。也是这三个月里的共同阅读,让我们有了更深的了解与认识,我只记得,在这三个月,唯有建文和富超可以每天坚持,从不会因为请假交罚款。有的人为打卡而读书,而他们兄弟俩,却是为热爱而读书。难以预料的是,在时光的急转中,富超居然也和我们一起来到了运城国际。
于是同门汇聚,有了这一段缘分。我们一起去了晨山,经历了第一次的蜕变,又一起回到运城,感受了一学期的茫然与坚守。还好,大家志趣相投,又都是纯粹而坦诚的读书人,所以常常感到温暖。我们四人当中,我和庆民偏重情感偏讲义气,建文和富超偏于沉思偏于冷静,但即使如此不同,还是不免彼此在乎。暑假里的某天,庆民有事突然请假回家,那天上午建文一直不安,中午吃饭时说起庆民来竟至沉默哽咽,于是那天下午富超就开着车,拉着建文和我还有叶子前去“解救”庆民,虽然事情最终并不像我们臆想的那样,但就是心里那种在乎,难以言说,而且始终存有。
富超呢,好长一段时间,他都躲在自己的世界里,每次大家聚会,他总把自己藏起来,害怕热闹害怕爱。因为同在一个组,他总是坚定不移地支持我,组里多出的活儿,我总分给我和富超来做,他也从无怨言。有一段时间,我连自己的情绪也搞不定,更别提去在乎小师弟的心情,但更多的时候,我能感受到他的焦虑,感受到他的快乐,感受到他从当时那样的“闭关锁国”到逐渐的打开自我。
唯有建文,毕竟年长,又出身学渣,似乎总能坚守一些淡定。
2018年结束时,我们在一家川剧变脸的火锅店里,追忆西南年华,盘点一年得失,定下来年计划,就这样,指间渡应时而生。如今,指间渡已经发文十二期,或许还会发文更多期,至少将伴随我们走过这奋斗的2019年。
有时我想,走过这么多年,能遇到几个志同道合的人?我和建文算是幸运的两人,除此,还有谁能和我们一起保持一样的荒诞热情?与其说我们四人的凝聚因为师出同门,不如说只因意趣相投。有人期望获得华丽的权利外衣,有人甘愿原地踏步的满足欣喜,但真的还有人像我和建文一样,甘愿做不愿止步的流浪的教育吉普赛人。而他们,恰号与我们师出同门。
这份情怀是我们的大学给我们的最好馈赠。有一天,走到岁月深处,即使宁静无声,即使分隔异乡,翻开岁月,也一定会记得一位猴哥一样的大师兄,一个胖胖的二师弟,一个表面沉默的三师弟,和一个蹩脚的白骨精,同去南明取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