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生会遇到很多人,占我们生活80%的,不过是那20%的一小部分人。然而,我却把耐心,教养都留给了注定是过客的那80%。
01
我妹妹去年检查出来身体不舒服,需要切出一小段结肠。妹妹给我打电话:“姐,你能不能陪我去做手术,我不想让咱妈知道。”
那段时间我们楼盘正赶上开盘,已经蓄客了9个月,就等这次首开。手上有三十多个准客户,如果我不在。第一,我怕到时候客户都被人洗干净了。第二,如果我执意跟领导请假,客户让别人帮我代接,开盘的时候每个人都很忙,也不好意思麻烦别人。
我对着微信,按出去的语音一遍遍取消。最后我发文字跟妹妹说,我真的是太忙了,领导不给假期,我给你多打点钱吧,你吃好一点。
妹妹好久才回我微信,她说,我不要你的钱的,我有钱。你先忙你的工作吧,等有空再来。
后来开完盘了,我也没去。我总是安慰自己:“我们最亲的家人,她会理解我的。”
02
今年年初,妹妹突然半夜一点给我打电话,声音有些沙哑,她说:“姐,你睡了吗.....你有时间吗,我明天去找你玩吧。”
她鼻音很重,像是感冒了。我说,你生病了吗?“没有。”电话那头轻描淡写地说。
那天,我加班到很晚,回到家才洗漱完毕,就接到她电话。困得不行,我翻了个身,听她说身体没事儿,就放松下来说,早点睡吧,明天再聊。
我倒头就睡了,第二天是“3月8日”,又是楼盘的业主慰问日,我们拿着一束束鲜花送给业主的节日慰问,忙得不可开交。晚上吃饭的时候,突然看到妹妹凌晨发的朋友圈,她和相恋七年的男朋友分手了。男友劈了腿。
03
我越想越难受,在她最需要我安慰的时候,我给了最冰冷的一面给她。
我一边跟领导请假,一边预订着火车票,我想赶在第二天早上去到郑州找她。
我躺在火车的卧铺上,一遍遍刷着她的朋友圈。原来,她几乎每天都发朋友圈,但是半年来,我从没有给她点赞评论过,甚至,我都没有机会看到她的动态。
我朋友圈里有几千人,加满了同事和客户,慢慢地,很难看到半小时以前的动态了;慢慢地,朋友圈成了一个看广告、看新闻的地方;慢慢地,很难再看到熟悉的朋友发的状态了。
天一亮就到了济南,我叫了个滴滴快车,准备直接去她住的地方,给她一个惊喜。
清晨,穿梭在济南的市区里,一个包子铺进入我的视野,突然想到,上小学的时候听同学说,学校门口那一家包子特别好吃。
冬天的早上,手捧一个白白胖胖的、热气腾腾的包子,那应该是最幸福的事情了吧。只是家里特别穷,从来没有零花钱,我和妹妹从来没有买过包子吃。
有一天,妈妈破天荒地给我们一人两毛钱,于是我们两个雀跃地跑到包子铺,一人买了个包子,一边闻着包子的香味儿,一边暖着手,各自走进教室了。
结果中午放学的时候,妹妹小心翼翼地拿出来她剩下的一半包子给我。她说,姐我舍不得吃完,这半个是留给你吃的。而我自己的那个包子早就狼吞虎咽塞到肚子里了。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不记得当时跟她说了什么,只记得她脏兮兮的小手,还有在冬日明媚的阳光下,一个姐姐的感动和愧疚。我可以想象到,上午四节课,每一节下课,她都在饥肠辘辘下,抵挡着半个包子的诱惑。
后来,我接过这半个包子,把它又分成两半,一人吃着她那一份的 1/4。那是我吃过最好吃的包子,皮儿非常松软,馅儿是粉条做成的。
我的眼泪一下子就忍不住了,我感觉我的妹妹给我的爱,远远超过我这个做姐姐的,其实她更像一个姐姐,一直包容我。司机从后视镜里,看我一大早就哭哭啼啼的,还穿着工作服。他递给我几张纸巾,宽慰我说 ,工作丢了怕什么,像我,自从把老板辞退后,开滴滴已经半年了,日子还不是过得很滋润。
是啊,和亲情相比,工作算什么呢?
妹妹看到我先是惊喜,立刻就开始埋怨我怎么不早点跟她说,她好去接我。我看到她气色还不错,略微松弛地开玩笑说,还不带我去吃早餐,昨天晚饭都没吃,饿死了。我们去吃门口那家包子吧?
04
人生短短两万天,我们总是“割舍不断”的亲情来安慰自己。其实她们也会介意,也会伤心,也会失望。婚姻需要经营,亲情也需要经营。任何的感情,都需要付出,都需要表达,都需要行动和仪式感。
哪有那么多理所应当,哪有那么多血浓于水。
有的不过是设身处地,和理解你的不容易。
我们没必要取悦全世界,因为那些注定都是路人甲。我们只需要取悦对我们最重要的那几个人。
后来发现,对于前者即使你拼尽全力也无法取悦,而后者,恰恰是最容易取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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