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AI行业最近几年的蓬勃发展,人们的工作、生活得到了一些新的便利。
不过,硬币都有其两面。就拿自己身边的一些看法来说吧,有人担心随着AI机器人被更多的生产和应用,很多人会因此失业,进而导致社会问题。而笔者估计,持这种观点的人,绝非个案。
那么未来究竟会如何演变?是否有一条足够清晰的路径呢?

最近恰好在看一本名为《一课经济学》的书,书中有一些启发,似乎可以解答这个问题。
“诅咒机器”之悖论
在本书第7章“诅咒机器”中,作者亨利·黑兹利特开篇便提到,“在所有的经济错觉中,‘机器必然导致失业’这种错觉最为阴魂不散”。
不过在之后的论证环节中,作者并非一味的对这个错觉进行批驳,而是首先站在持该观点之人的角度进行举例,并得出了如下推论:“我们不仅应该把所有的新技术进步都视为一场灾难,而且更该觉得过去所有的技术进步也同样恐怖”。
但这一推论,仅以我国改革开放以来,人民群众自己的切实生活体验观之,便明显能感觉到,此乃悖论。
作者在书中举出的案例则为19世纪的英国针织袜业——19世纪初期,新织袜机刚投入生产便遭到手工工人的破坏,发明人甚至一度被威胁而被迫逃命。但到了19世纪末期,随着新织袜机逐渐被广泛接受,针织袜业所雇佣的劳工人数比19世纪初反而增长了至少100倍。
背后的原因究竟是什么?
就业机会的“先降后增”
必须承认,从短期来看,企业主购置机器必然会造成明显的就业机会损失。
但一旦企业主通过降低成本获取了超额利润后,将会发生以下三种情况:
1)企业主将用超额利润扩大生产,购置更多的机器,生产更多的产品;
2)企业主将超额利润投资到其他行业;
3)企业主将超额利润花掉,增加个人消费。
而无论上述哪种情况发生,都会增加就业机会。
这还没完。
对于消费者来说,随着机器的大量应用、产品成本的降低,充分竞争的市场必将开始压低产品的价格。
如此,消费者便能用比原本更少的花销,买到与之前相比品质相同乃至更佳的产品;而节省下来的那一部分钱,就可以花到其他地方,从而增加其他行业的就业机会。
总之,在机器应用初期所造成的就业机会损失,将会在不久的将来,以额外的方式进行弥补,甚至有所增量。
而对于AI时代来说,机器人的应用也是如此——虽然机器人可能会代替一些职业,但也会“凭空”多出机器人制造商、机器人维修工、机器人操控者等新的岗位。
充分就业≠生活幸福
不过,在如今这个“把就业视为圭臬”的时代,不知道大家有没有仔细思考过一个问题:
就业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或许,每个人心中都会有一个比较个性化的答案,比如养家糊口、保持良好作息、找寻人生意义等,但其“最大公约数”却很明确——
即,寻求一个更具品质、更加幸福的生活。
故而,即便过去的机器也好、现在的AI机器人也罢,即便真的可以创造出更多就业机会,但这也绝非其主要功用。
正如亨利·黑兹利特所言,“充分就业——非常充分的就业,长时间工作、身心疲惫、累死累活的就业状态——正是工业发展最迟缓的国家的特色”。
它们带来的实际功效是,促进生产,提高生活水平,增加经济福利。
我们可以想象这么一个世界:人们日常所需的所有吃穿用度,都可以由某种高端智能所生产并提供,而且足够地球上的每个人分配。到那时,人类就完全无需再为物质所累,可以一心追求精神上的富足。
也许这个终点很遥远,但从工业革命以来,人类就一直行进在这条道路上,孜孜不倦。
“求其上者,得其中。”从这个角度来看,积极拥抱技术进步,是完全符合不断寻求更幸福生活的全人类的切身利益的。
结语
所以说到底,就业只是人们追求幸福生活的一种手段,而非目的本身。
不过前文也提到,虽然技术进步会在长期创造更多就业,甚至营造出更为富足的生活;但在短期,对于那一刻被动失业的人们来说,终究是苦涩的。
故而,在明白了底层逻辑后,权力机构们该做的,就不应是抵制技术进步来保障短期就业数据,而是应在采取生产最大化政策的同时,光明正大地救济这部分失业人口,作好二次分配。
如此才更符合全社会的利益。
其实,“就业”这个概念也仅仅产生于人类进入工业文明之后,相较于悠长的人类史来说,实属微不足道。难道,在过去几千年没有“就业”这个概念的时代里,人们就无法追求幸福生活了吗?
“一箪食,一瓢饮,在陋巷,人不堪其忧,回也不改其乐。”
追求物质的高度丰盈,固然有利于全人类的共同幸福;但对于个人来说,多向内求,时刻保持内心的富足,也不失为一个追寻幸福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