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在历经一段长时间的酷暑之后,昨晚的气温终是下降了些许。随之而来的,是我躺在床上舒适地喟叹了一声。我的思绪不由地飘向了我记忆中的故乡。
那时的我,还很小,住在外婆家里。有一个哥哥一个姐姐陪我玩。当时我最崇拜的就是他们俩。因为年龄段不同,拥有的思想也不同,所以我总乐意听他们在学校发生的趣事,做他俩的小跟班。
伴有着雷声的下雨天,一群小伙伴在雨中嬉戏打闹,光脚踩在泥地里。那种与泥土的亲密接触——有雨水的地方就是滑滑的,没有雨水的地方就是软软的。这会让你感到非常地舒服,纵然地上是冰冰凉凉的,也会让你不舍穿上鞋子。
行走在小树林里,听风的飒飒声,感受风带动你身上的发丝,甚至是衣服,唯有清凉二字形容了。
走进乡人栽种作物的土地,你会闻到雨后泥土的芬芳,感受到空气的清新,看到天空的澄澈。一切都如出生时的纯净。
我也忘不了夏天的酷热,特别是收获田中的水稻时节。不过那也是除了过年、过节以外,家里最热闹的的时候了。
家里会来熟识的人来帮忙收水稻:一些人收割水稻,一些人把水稻放进机器里,还有些人把稻谷用箩筐挑回家。大家都忙忙碌碌的,但又有条不紊。
一到饭点,大家都会回来洗掉一身的泥泞,然后开饭。对于吃的无非就是肉类占大部分。但让我记忆最深的,当属啤酒。那是我啤酒喝得最多的时段。
虽然后来的啤酒,我觉得越来越不好喝,但我对它的记忆永远停留在那些酷热的天气里。
我爱这浓浓的乡土味。
02
——你还能记起你们年幼时,过年的气氛吗?
——我还能记得。
那是我们一年中最热闹、最快乐的时候。不仅在于我们思念的亲人从远方归来,还在于我们一大家人终于能坐在一起吃顿饭了。
在离过年的前几天,家里的大人会把房子里里外外都收拾整理好:该擦窗户就擦窗户,该拖地就拖地,该贴窗花对联的就早早地贴上。我们还会去逛街买一身的新衣服,等到过年那天穿上。
到年末三十那天,一大家人坐在一起吃一顿丰盛的晚餐。第二天大年初一,会吃一顿清淡的早餐。至此,新的一年就开始啦!
我们欣喜地穿上新衣,去向自家亲属讨要红包。发红包的时候,是那种传统的方法。小孩子要跪在地上,虔诚地说某某,我要红包。
各种嬉笑声、鞭炮声不绝于耳,尽是一派热闹的景象。现在的我光是想想都觉得很快乐。
我们会去街上走走,不过都是冷冷清清的,因为大部分人都回家团聚去了。不过,街上会有卖糖人的,你转一下那个转盘,转出来是什么动物,他就会给你做什么动物。
我爱这甜甜的乡土味。
03
其实每到一学期的期末考试,外祖父总会给我削好三只铅笔。可惜,在我转学并回爷爷家之后,外祖父就再也没有给我削过铅笔了。
令我印象最深的场景就是,昏黄的灯光下,外祖母在厨房做晚餐,外祖父在认真地给我削铅笔。那个画面,我至今都忘不了。
外祖父不算是一个严厉的大家长,他只是不爱笑,表情比较严肃而已。但是我们这些孩子都害怕他,可我不怕。
我知道外祖父其实很喜欢他的这些孙子孙女和外孙女的,只是他的表现没有太过明显而已。
小时候,我最爱跑到外公的卧室,拿他的老花镜看地面凹下去的样子。我感觉有趣极了。不过就属我这样胆大了。
现在的外祖父已经渐渐老去,家里的孩子也渐渐长大出去工作了,而家里就只剩外祖父母了。家里也变得冷清了起来。
今年回家,我看见外祖父母已完全花白的头发,渐渐苍老的容颜,不由地感叹时光的易逝和亲人的衰老。
外祖母曾对我说,每到我放假的时候,外祖父总会望着我们家门口。听到这儿,我特别想哭,心里是止不住地难过。
我只能尽我所能,给予他们想要的陪伴。尽量照顾好自己,不让他们为远方的自己日夜忧虑。
我爱这涩涩的乡土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