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价

别停留,不值得


01

葛南翔和肖蕾的婚外情终于曝光了!一段时间里,葛肖恋情成了公司最大的新闻,也成为公司茶余饭后最大的谈资。

杨小闯照例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人。

如果有人能够在极度的伤心之下仍然把持理智,这个人肯定是杨小闯。

杨小闯并没有闹,她不动声色地保持着与肖蕾的来往,同往常一样不时送点小礼物给她,一副毫不知情的模样。葛南翔找碴同她吵架,她也毫不示弱,只在吵架过后找机会主动和好。

杨小闯知道会有人在背后笑她傻,被人耍了还蒙在鼓里。不过杨小闯也有自己的考虑:他们三人同在一家公司,事情闹大了只能更让别人看笑话。

好强的杨小闯并不打算满足同事。

只在夜里,杨小闯才会在黑暗中静静地流泪。她明白了葛南翔为何时常无端发火,为何周末总夜不归宿,为何宁可睡在书房也不回卧室……

杨小闯只是不明白,她做错了什么以至她最好的朋友要沉重地伤害她,那曾经与她山盟海誓的丈夫要背叛她?

02

情人节,葛南翔送了一大捧火红的玫瑰给肖蕾,送给杨小闯的,是一大捧黄玫瑰。

公司的人议论纷纷。

杨小闯觉得心如针扎。但她仍乐观地想,葛南翔还会送花给自己,说明他一时间还没有离婚的打算呢,她仍有时间取胜。

杨小闯知道葛南翔最大的心愿是拥有一套大的海景房,推开阳台的门,可以看见海的那一种。他们结婚的时候,葛南翔就想买一套那样的房子,希望杨小闯经商的父亲能够资助他们。而杨小闯觉得结婚是两个人的事,不应该再让父母出钱,说动葛南翔买了解困房,于是海景房成了葛南翔心中的遗憾。

杨小闯过生日的时候,父亲问她想要什么,杨小闯回答想要200万买房子,这是工作后杨小闯第一次向家里要钱。

03

杨小闯故意挑了个周末把父亲资助她买房子的消息告诉葛南翔,葛南翔没有反应。

吃过晚饭,葛南翔说:“来,我教你打一种很好玩的电脑游戏——英雄联盟。”

这是葛南翔第一次教杨小闯玩游戏。

杨小闯对电脑游戏向来不感兴趣,但她仍津津有味地玩了一夜。葛南翔在一旁教她,常被她的笨拙引得大笑。两人嘻嘻哈哈地笑作一团。

这个周末,葛南翔没有出门。

金钱可以收买葛南翔的爱情吗?杨小闯好奇地想知道。

接下来的一周里,两人忙着看房子。

踏遍了厦门市所有面海的楼盘,两人终于决定买150平方米的大房子。

在办银行贷款的时候,杨小闯提出办五年的银行按揭。

刚开始葛南翔反对,觉得负担太重,想做二十年按揭,可是杨小闯说:“五年按揭可以省下很多利息。我们的收入也还可以,虽然今后五年不能再象过去那样随心所欲地花钱,可是也不会拮据到哪里去。你难道不想早一点拿到房产,坐在真正属于自己的客厅里看海吗?”

杨小闯的最后一句话彻底打动了葛南翔。

于是两人把积蓄37万元全部取出来,加上杨小闯父亲给的200万,付了首期。

04

买了房子以后,葛南翔留在家中的时间明显变得长了。

浪漫需要物质基础。缺了基础,葛南翔也不敢轻易动弹。他的娱乐渐渐地只剩下电脑游戏。

此时杨小闯给了他意外的惊喜。她不知从哪个朋友手中又弄了一部电脑来,两人在家联手玩游戏。一开始杨小闯还很稚嫩,很快地,她的水平已可与葛南翔匹敌。葛南翔棋逢对手,不禁对杨小闯刮目相看。

肖蕾得知葛南翔与杨小闯买房子的事后,与葛南翔大吵了一场。

葛南翔安慰她:“我这么做也是为了我们的将来。你想想,房子是婚后买的,离婚时财产一人一半,到时候这些还不是你的!”

肖蕾想想也有道理,可是仍觉得很委屈:“自从你买了房子,就很少和我在一起了……”

葛南翔无奈地叹口气:“每个月交完按揭,实在是没钱了。”

自此以后,每次和葛南翔约会,都由肖蕾付账。两人到酒店开房,也由肖蕾掏腰包。肖蕾的收入不高。一个月开四次房就基本将收入都搭了进去。

时间一长,肖蕾的脾气渐渐大起来,指责葛南翔没用,以买房为借口,拖着不离婚等等。

葛南翔觉得吵,有时候不吭声,有时候回她两句。于是几乎每次见面都以不欢而散而告终。

05

就在葛肖二人忙着吵架的时候,杨小闯跳槽到另一家外企公司作企划,并且开始学开车,一个半月后她拿到了驾照。

周末,她常常一个人开着她父亲的车到环鸟路,在海边一坐大半天。

杨小闯在海边回顾了自己两年的婚姻,觉得葛南翔的出轨,自己也有责任。她太爱他,太急于讨好他,有时甚至不惜牺牲自己的自尊。自己都不爱惜自己,怎能责怪别人不懂珍惜?

不过,杨小闯并不打算为此而原谅葛肖二人。

不懂自爱是一回事,被最亲近的两个人欺骗的切肤之痛又是一回事。

葛南翔发现了杨小闯的变化:她不再在清晨时为他准备牛奶鸡蛋了;她不再那么注意他的一举一动了;她不再嘘寒问暖,不再追问他的行踪了;她开始捧起荒废多年的大学英语课本了;她学会开车了;他找她吵架,她却一点火气都没有了……

这个时候,葛南翔却忽然怀念起杨小闯的关心和唠叨来。

但是肖蕾的妖媚和美貌又令葛南翔不忍舍弃,五年时间就在葛南翔的左右逢源中度过。

06

拿到房产证的那一天,葛南翔提出要吃顿饭庆贺一下。

不想杨小闯却说:“今晚我有事。”

葛南翔的满腔热情登时化为满腹疑问。

杨小闯自顾自化妆更衣然后出门,一句多余的解释也没有,就这么把葛南翔甩在家中。

葛南翔百无聊赖,于是出门找肖蕾。

和肖蕾在一起时,他又心神不宁。

肖蕾说:“房产证拿到了,还有什么不宜离婚的理由,尽管说出来吧。”语带讽刺。

葛南翔觉得刺耳,说:“总不至于一拿到房产证就离婚,也太司马昭之心吧。”

肖蕾冷笑:“明明就是司马昭,非要说自己是正人君子。”

葛南翔恼羞成怒:“你爱怎么说都行。反正我不会这么快离婚。”

葛南翔没有料到,杨小闯会在拿到房产证的第三天,单方面向法院提出离婚诉讼,同时呈上他与肖蕾约会时的亲热照片。

葛南翔心中暗暗吃惊,杨小闯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深藏不露,想起前几天杨小闯还同他有说有笑地玩电脑游戏的情形,简直不敢相信杨小闯能够说变就变。他想,女人天生是戏子,这话果然一点不错。

离婚很快就判了下来——房子判给了杨小闯,葛南翔净身出户。

葛南翔没有上诉。

07

周末的下午,杨小闯坐在宽敞的家中,惬意地看着窗外的海景。

她听说葛南翔离婚后过得很不如意,先是遭到排挤而被迫辞职,没过多久,肖蕾又离开了他。他现在屈身于一家小型电脑公司做销售代表,收入不高,每天下了班就去泡酒吧,很是潦倒。

花了五年的时间,终于成功地报复了葛南翔,然而杨小闯有时也很怀疑,这一切究竟值不值得?葛南翔确如杨小闯所希望的那样,一无所有了。可是,杨小闯也耗去了自己最美好的五年时光,这个代价,又是不是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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