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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古代魔女语

      入职会延迟到第二天举行，到了晚上，凯瑟尔住进了教师宿舍。行李已事先托人运来，整整齐齐放在门口。

　　“怎样啊凯瑟尔小姐，这边环境还不错吧？”

　　理事长绕过大包小包走进房间。房间与她要求的一样，家电家具配备齐全，并使用了简约风装横，整体色调偏冷，看上去却很有生活气息；想来待凯瑟尔整顿好行李之后，效果会更好一些。

　　理事长搬了一张凳子放到下铺床前，悠闲地坐了上去。凯瑟尔坐在床上，还穿着外衣，应是忙得来不及脱了。

　　“我是头次住教师宿舍的双人间，刚才试着躺了下铺的床，很舒适。”凯瑟尔见到理事长，对她示以微笑。

　　“这是自然，校方对教职人员的睡眠质量要求可是很高的，我们会定期筛查不合格的床垫，然后将它扔进废弃场。当然，学生那边也会这样检查。”

　　理事长习惯性翘起二郎腿，不论是说正经事还是谈轻松的话题，她都希望让对方认为自己在谈话中占据着主导地位。

　　凯瑟尔不在意这些细节。她感觉不到理事长身上的杀气，也就放松下来了，不过她必须容忍理事长直视谈话对象的习惯。

　　她思考着“在理事长面前该不该换衣服”；目光变得飘忽不定。

　　理事长的视线在凯瑟尔身上打着旋儿，目光的主人做了一个“请自便”的手势，自觉地别过头去，这反倒令凯瑟尔觉得有点别扭。

　　“说句题外话，凯瑟尔小姐一个人住会不会觉得孤单呢？如果您需要的话我也可以搬过来住。”理事长等待凯瑟尔换好睡衣，以较为轻松的语气说道。

　　“不了，理事长，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您真是个坚强的人。”理事长说了真心话，“抱歉了，我这个人有点直白，不太喜欢把发自真心的赞美藏着掖着，我希望凯瑟尔小姐也可以这么对待我。”

　　凯瑟尔被她说得不好意思，只好用最真诚的目光注视着理事长的双眼。记忆中，她的妹妹也曾称赞过她的坚强，但凯瑟尔已经忘了当时是如何回答的，甚至连妹妹的声音都已经很模糊了。

　　“凯瑟尔小姐，你的眼睛很美，所以请别这样看我，去用在你的学生们身上吧，她们可是性格十分恶劣的”魔女”，正需要你这样正直的教师去指导。”

　　“……即便是性格恶劣的孩子，也还有改正的机会。”凯瑟尔轻轻说道，“我会尽我所能去帮助她们的。”

　　果然，我的眼光很准。理事长有些得意地想，不……与其说是我的，不如说是那个人的。无所谓了，现在凯瑟尔小姐正儿八经是我手里的人。

　　“虽然明天才能见到她们，但我必须先给您打个预防针，”理事长的神情严肃了许多，凯瑟尔竖起耳朵，认真地听她讲话：

　　“这座学园一共有五名魔女，其中有一位魔女来自东洋，她曾是一名令人闻风丧胆的杀人魔，而她的名字是……”说到名字时，理事长的声音变得模糊起来，难以辨别基本的音节，而她的嘴巴一张一合，又的确是在说话。

　　凯瑟尔疑惑地歪了歪脑袋：

　　“您说什么？我没听清。”

　　“她的真名由一串奇怪的字符组成，读起来就像你听到的一样，很模糊。据说是古代魔女语。”

　　“古代魔女语，”凯瑟尔重复了一遍她的话，“我似乎在书上见到过，主人公使用了古代魔女的语言，让自己与魔女同化，然后……”

　　“然后怎么了？”理事长表现出极高的兴致。

　　“主人公迎来了死亡，”凯瑟尔平静地讲述着这个故事，“虽然他会说古代魔女语，但魔女通常是因为一种强烈的欲望而觉醒的，而主人公却是一个无欲无求的人。”

　　“这本书可真有意思！”理事长的面容上出现了笑容，“原来凯瑟尔小姐也会看这种书啊。”

　　“关于这个……其实我的本职工作是负责收集各类故事，然后提供给报社作为素材，所以像这样读过不少偏门的书。”凯瑟尔回想起她的前上司——一个爱挑刺的老女人，托她的福，那段日子可是有够煎熬的。

　　“原来如此……我又对您敬佩了三分。”理事长的双眼闪烁着光芒——那个人送来的资料里可没有提到这些有趣的信息。

　　凯瑟尔将话题重新迁回到“东洋杀人魔”身上：

　　“刚才您说到那一串字符是她的真名，她到底是……”

　　“这个名字，是她亲口告诉我的。她毫不掩饰自己杀人魔的身份，同时也告诉了我她现在使用的名字——瑞儿。”

　　理事长继续说道：

　　“学习古代魔女语的门槛并不高，但没有一个人可以像她那样说得流利。目前已知的情报就是这些，剩下的我希望交给您调查，同时也要小心行事。”

　　“我明白了。”凯瑟尔点了点头，接受了这项艰巨的任务。

　　“已经这么晚了，”理事长看了一眼墙上的表，时针快要指向数字9，她不由得感叹时间过得真快，”那我也该回去了——”

　　“是火！”就在理事长从凳子上起来时，外面有人喊到，“学生宿舍着火了！”

　　两人立刻冲向窗口，望向学生宿舍：从屋顶升起几道黑烟，逐渐与夜色融为一体，一个黑漆漆的人影隐藏在火光之中——黑影纵身一跃，从宿舍楼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