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是崭新的黎明,记忆会在不经意间归零。我不是多愁善感之人,只是想用文字记录我的生活。
这是菠萝蜜的种子,品尝完它的果肉,剥去种子外的外套,却发现了这些貌似卵石般的大种子,甚是欣喜,想留下些什么,此作便生。
初识"菠萝蜜",是从同事小丽的口中得知的。数月前,办公室内聊及儿子的零食,小丽一口便提及菠萝蜜是他儿子的最爱,我一下子对这一热带水果充满了好奇。便追根究底起来,问形状,问大小,问颜色,问味道…… 没完没了的问题,问得小丽无以言对,大方的小丽便承诺改天带给我尝,我也欣然同意,等着小丽的菠萝蜜。
其实对它的好奇只是缘于它的名字,由蒲松龄《聊斋志异》中的《聂小倩》改编的电影中有个兰若寺,处于深山密林之中。宁采臣与聂小倩的爱情故事便在此处诞生,我深切地记得那里面令鬼怪无处遁形的咒语,便是:"菠萝,菠萝蜜……"
小丽口中的菠萝蜜是不是来自兰若寺附近的森林,是不是那些神仙侠客幻化而成的镇邪之物,也或许是宁聂二人爱情的积晶…… 一时无穷的想像填满了我的大脑。
几天后,可爱的小侄女兴起,那天竟意外的拎给我几只,我一看黄黄的似小芒果但又似乎干瘪了些,没有果皮,我问这啥,她告诉我这是菠萝蜜,我还细问了怎样吃,有没种子等,都一一得到解答。我小心翼翼地取出一只,或许是惧怕于它的名字与兰若寺有关,仔细端详之后,才试探性地张嘴咬了一小块不知是皮还是肉的那没丝毫水份的外表,感觉涩涩的,有青味,不好吃,但还是憋着气强忍着吃完,一是不能浪费,二是不愿伤了孩子的心。
因着它的名而想到那咒,想到兰若寺,想到那些充满恐惧的画面,因心惊而胆颤,小侄女再三殷情,我就是不肯再尝第二颗。
我把这事告诉小丽,我已尝过,不好吃!让她别带了。
一晃数月过去,早己淡忘了它的名,它的形,也淡忘了它的味。然而今一大早,小丽竟拎着一只大方便袋直奔我的办公桌而来,她兴冲冲地告诉我:"没有忘记你!没有忘记你!来!菠萝蜜!你尝尝!"边说边解开包装袋,打开包装盒,一只只大个头,通体金黄,很是盈人!小丽招呼着办公室的同事,都很客气,不愿品尝。而我禁不住小丽的热情,此时竟对它没有了怵意,淑女样捏起一只凑进唇边,闻了闻,一股奶香扑鼻而来,忍不住张开嘴,咬上一小口,甜丝丝的味道在舌尖上漾开来。好吃!再来一只,竟一连吃了五只!
原本以为承诺只是玩笑,曾想竟被牢记!原本以为的青涩干瘪,却盛装着浓香与蜜甜。
远处那穿红衣的,正在埋头批改作业的就是小丽!一个对生命充满热情、充满激情的人!她所到之处,总是灿烂一片,热烈一片!
仅以此文记住某个周一的早晨,温暖的阳光洒进了六年级办公三楼的窗户,可爱的小丽,泛着奶香的硕大菠萝蜜,还有浓浓的同事情宜。
我要把这些种子埋进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