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10-29

第一章:我检查了,兄弟丢了(1)

我叫弓瑞,男,未婚单身男青年,今年二十八,孤家寡人一个,无牵无挂,目前在北京有一家自己的酒吧。

现在是七点五十分,坐在沙发上,我已经懵了有二十分钟,大脑呈现放空状态,如果你看见我双目呆滞,神情恍惚,你可能会觉得此人必定是发生了重大事故,要么父母离世了,要么破产了,最次也得是高考落榜了,还得是那种一心想考大学的学生落榜,否则不会呈现出这种状态,可是我怎么也想不到我居然会发生这样的状况!

    就在二十分钟前

    当我看到镜子里我见犹怜,含羞欲语的女人时,我第一反应是,真好看,怎么着也得搭个讪,要个微信,刚张口,我就被吓到了。

    “美女,我……”

    略有些尖细的嗓音从嗓子里出来,我登时就唔住了自己的嘴,瞪大眼睛看向镜子里的人,乌黑的发,嫩白的脸,脉脉眼中波,盈盈花盛处。身姿高挑,活脱脱一清秀少女,只是梳了两条麻花辫,显得有些老气,倒也不失清纯。

只是这身上的衣服,我只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了,裤子粘了地上的土,毫无疑问是在地上打过滚,上衣袖子与肩膀上的布料成功的分了家,胳膊上有一处青紫於痕,额头上有一处红痕,没跑了,这是刚从战场上下来负伤了,看来是没占到便宜,还被揍了。

不对劲的是身上的衣服,上身穿的是卡机布面料裁剪的外套,下身是蓝色条绒的裤子。这身装扮不奇怪吗?比我变成女人还要奇怪!我抬头四周看去。

墙上的日历显示今天的日期,1982年3月21。

变成女人已经很可笑了,连时代都变了

我一个活了二十八年的有志青年绝对接受不了穿成女人,你让我穿成男人,无论什么样的男人我都能接受,长的丑的,身体有缺陷的,没钱的,都无所谓,可我真的没办法接受自己成为一个女人,即使这个女人长得还挺好看,可关键是,我可以泡这个妞,可我不愿意被泡啊,这算个什么事啊!

这一定是在做梦,这样荒诞的事不可能发生在我身上。

不是真的,不是真的,嗯!

闭上眼睛,想象着未来,想一下我卧室舒服的大床。

一跺脚,回去!

睁眼,闭眼,睁眼,闭眼。天灵灵,地灵灵,代表月亮送我回去!。

没用,镜子里的依然是个女的,脸上的表情苦逼且绝望。

我不得不沉下心来,我现在到了这具身体里,那我自己呢?死了吗?

深深吸了一口气。

别慌,弓瑞,你别慌!

再多的慌乱都没有用,只能静下心分析现在的情况。

我把整个房子转了个遍,如今这情况,我得出三条结论。

    第一:哥们我现在是一名八十年代的美丽少女,感觉也就十七八。

    第二:这是一个富裕的家庭,这家伙儿,八零年代啊,他们家居然有沙发,虽然样式在我看来很老气,还有缝纫机,蜜蜂牌的,机身上盖着一块红布,七八十年代的稀罕物,一看就知道是很爱惜的,厕所居然还有蹲便,这条件,在这个年代,啧啧,有钱!

    第三:我应该是这家人的女儿,墙上挂着一个大相框,里面摆满了相片,里面有这个女孩子的相片,还有一对年轻男女,可能是这女孩子父母年轻时候的照片,剩下的照片都是这孩子的,成长史,从婴儿照,一直到现在的照片,看的出来这是个很受宠爱的女孩子。

    他们家这房子也不算小了,三间房,两间卧室,一间书房,卫生间,厨房,在加上一间小客厅,相当不错了!

    客厅里摆放了一张三人沙发,两张单人沙发,旁边立着一张斗柜,我拉开几个抽屉,翻找了一下,抽屉里的东西摆放的都很规整。

    从一排证书之中我翻到了户口本,八零年代的户口本和现在的可不一样,微微发黄,正面的封皮上写着三个大字,户口簿,里面的内容都是手写的。

    户主,聂连胜,出生于1939年9月27日,居住地址是北京市东城区xx,长女,聂小倩,我去!这名字,真好!不知道宁采臣什么时候来找她,出生于1965年3月21日。

    3月21?不就是今天吗?

今天过生日,可我身上又脏又乱,餐桌上还上摆着七八个碟子,一片狼藉,地上有水迹,椅子凌乱。

    案发现场!

把户口本摆好,我准备去看一下都是什么证书,其中有两本是房产证,大部分是军队的荣誉证书,有两本一等功的证书,四本二等功的证书,旁边则是摆满了各种公勋章,功勋章,金色的边,中间镶嵌着一颗红色的五角星,有些重,沉甸甸的。

我偷偷打开了各个房间的门参观了一遍,干净整洁,尤其是书房啊,书架上摆满了各种书,看来她爸应该很喜欢看书啊,我做梦都想拥有一间这样的书房,可惜家里太穷,自己也没上成大学,在社会上这么多年,一事无成,好不容易有些好转了,开了家酒吧,刚开始盈利。自己又跑到了这里。

我看了看身上的衣服,想着先换身衣服,整理一下。

还没来得及换衣服,大门就被粗鲁的打开了,进来个快两百斤的姑娘,奔着我就过来了。

“小倩啊!,你没事吧!”来自生猛可爱胖妹妹的问候,差点把我吓到。

“你这是咋的了,是不是吴婷打的,我就知道她不是个好东西,人前一套,背后一套的贱货。”生猛可爱胖妹妹对着我就是一顿乱摸。

“你是谁啊,我们认识吗?”不管不管,天下武功唯失忆不破。

“哎呀,我头好疼啊,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我捂着头,瞎叫唤着,好像很严重的样子,其实表演的很浮夸。

“小倩你可别吓我,我们现在就去医院,让你外公看看”她慌的拉上我就要走,我努力的向后退,。发现敌我双方力量悬殊啊!

“别,别,别碰我,没事,我没事,我就是什么都不记得了,不用上医院,我身体好着呢。”我慢慢的滑落到地上,直接坐在了地上。

“可爱妹妹,你给我讲讲我这是怎么一回事呗!”当你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时,你会发现有一个好队友是多么重要!

她也直接坐在了地上

“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我可是你最好的朋友啊,……”

第二章:我检查了,兄弟丢了(2)

      她叫甄美丽,是我铁磁儿,住我们家对面,一个大院的。

      这房子是部队最早针对军官分发的房子,我们俩从小学一直到高中就没有分开过。虽然我性子懦弱,但也没人敢欺负我,因为我有保镖啊,甄美丽,谁欺负我,她都会上去欺负回来。

      我爸性子比较凶,在部队里总是黑着脸,在我看来得了颜面肌肉痉挛病症,就是面瘫!他不太会表达情感,我呢又胆子小,害怕他,父女两人相处上有些隔阂。

      我外公是陆总医院的院长,妈妈是医生,在我十岁的时候就去世了。

      我之所以这么狼狈的起因和一个叫吴婷的人有关,吴婷的父亲和我爸认识,关系还不浅,在一次军事演习中受伤牺牲,被追封为烈士,临终前把吴婷交给了我爸抚养。

      今天是吴婷搬过来的第一天,我爸就请了一些战友来吃饭,在吃饭的时候,我和吴婷发生了矛盾,平时怯懦的我居然拿了一杯滚烫的热水泼到了她的脸上,她被我爸带着送到医院去了。着急间我被撞到,他们没顾得上我都走了。撞到桌子这没什么,关键是甄美丽说我有心脏病!原主’噶~‘一下就过去了。

        倒霉催的,我就过来了。

      “美丽,我失忆这事你可别和其他人说,就当这事没发生。”

      “为什么啊,你受这么大委屈,我还不知道吴婷,她肯定趁别人不注意对你做了什么。不然你绝对不会用热水泼她。”我怕露馅啊,妹妹,丫的我又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

      “我不想我爸担心的。”半推半桑间送走了甄美丽。

      关了门,我靠在门上,手放在胸前,感受到心跳的震动。没想到啊,人生居然还能有这样的体验,睡一觉的功夫就变了一个人。

      等等,睡一觉!

      睡觉!是那个梦!

      我脑子里忽然显现了我爸的身影,是,是我爸把我弄到这的!

      没错!

      那天是我爸三周年,老头因为出车祸,植物人,在病床上一趟就是十年!最后还是走了。

      我妈在我爸病了的第二年就跟人走了,也不怪她,我上学需要花钱,我爸住院更要花钱,周围的亲戚能借的都借遍了,是看见我们就害怕啊,对,我们还不起!那就是一个无底洞!

      三周年给我爸上完坟回来,晚上我就做梦梦见我爸了。

      梦里我爸一直在叫我,那是他年轻时候的样子。

      他冲着我喊:“瑞儿啊,瑞儿,你过来,看爸给你买的什么!”

      ”变形金刚!爸爸,看我的变形金刚,咔咔,汽车人变形!“那是五岁的我,被爸爸一下就抱在了怀里。爸爸看着我就一直笑。

      从我十五岁起,我爸就和别人的爸爸不一样了,在一个男孩子最重要的成长期,别人有资格叛逆,我没有!没有父亲,没有母亲,有的只是一身的债务,等待我的是什么!

      是辍学!是工作!是填补医药费和还账!

      梦里的爸爸对我说:”这些年,我对不起你啊,儿子。“

        ”我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你自己来决定自己的命运!“

      ……

      所以,是我爸把我弄来的!决定自己的命运,怎么决定?我现在是聂小倩,不是弓瑞。

      那弓瑞呢,我是90年出生的,我还不存在呢!我现在就正等着投胎呢。

      也就是说我爸必须要和我妈结婚,不然我就不会存在。那我也可以阻止我爸的车祸了,我还可以以聂小倩的身份存很多的钱,然后转到弓瑞的名下,这样以后我就可以不用为钱发愁了。

      这是我爸给我开的金手指啊,八零年代养爸计划正式启动!

      帮我爸做生意,赚钱,那以后我就是富二代!

      帮我爸上大学,走仕途,那我就是官二代!

      要不让我爸做互联网,以后淘宝就是我家开的,做房地产也行,让王思聪给我让让位置!想想就开心!哈哈哈!瞎想,现在我需要的是适应这个时代,让自己变强大,才能帮到我爸。

      从现在开始,我就是聂小倩!

      不再乱想,我进了卧室,打算换身衣服,身上穿的衣服活像是被那啥了一样。

      打开了衣柜,里面的衣服,都是些条绒裤子,卡机布料的衣裤,还有针织衫,还有两天健美裤,在我看来都土的不行,不合我口味啊。翻箱倒柜的找,找到了两条长裙子,一浅蓝色的,以白色的,现在的天气穿裙子还可以。虽然我也不想穿,总得适应不是,挑了那件浅蓝色的裙子。

      拿这裙子,看看自己,有些犹豫,我一大男人脱一小姑娘衣服,虽然我的内心有一些兴奋,有一些激动,有些小猥琐。我还是愿意脱的,有福利!

      解开衣服,低头一看,虽然我有些思想准备,但还是挡不住懵逼啊,激动的心情一下就被抽走了,感觉无法言语,从没想过自己的性别直接跳过了太监,我亲爱的,你去哪了,没有你,我受不了啊,飞快地把衣服换上,我的心情就像是在沸水里滚了一遭,妈妈啊,我这是要废啊。

      躺在床上,看着抹了白灰的天花板,五味聚沉!说实话,有点想哭,我又告诉自己要坚强,无奈!

      谁知道躺着躺着我就睡着了。

      等我迷迷糊糊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卧室里没开灯,黑黝黝的,门缝透出微黄的灯光,厨房传来的油烟声,菜下锅的声音清晰地入耳。

      此时此刻躺在床上的我一点都不想起来,因为这种感觉好像是回到了小时候。

      记忆中总有个身影在厨房穿梭,我躲在被窝里睡大觉,直到她把饭做好,用振聋发聩的声音把我叫醒。十几年都没有这样的感觉了。

      稳了稳心神,轻轻的下床,穿上了鞋子,小心翼翼的推开门。透过厨房的窗户,我看到一个大约四十岁的中年男人,围着围裙,熟练的打着鸡蛋,油一热,迅速的将碗里的鸡蛋倒进锅里,发出滋滋的声响。

      这个人就是我现在的爸爸。

      我扫视了一下周围,发现进门的玄关处挂着一顶军帽,还有制服。

      我已经知道了我爸是军人,看到了绿色的军帽和制服特别想上前去摸一摸,却又不敢上前,等了一会儿,感觉厨房的人还在忙碌,幻想战胜了理智,我佝着身子,慢慢的从厨房的窗台下穿过,走到玄关衣架前。

第三章

伸手就拿到了那顶帽子,从前只是在电视上见过,还真没摸过,现在拿在手里就感觉很厚重,尤其是帽子正前方中央的军徽,金灿灿的,仔细去瞅军服,伸手摸了下肩章,金色的花枝,还有一颗星星。

      我不由得捂住了嘴巴,出乎意料!

      凡是肩章上有花最低也是少将级别,没想到,我居然还是个红二代。

      这是踩了狗屎运了吧!这是大腿啊,说什么也得抱紧了。把衣服抱在怀里,我的嘴都要咧到太平洋里了,控制不住的高兴啊!

      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变有权,现在我也可以骄傲的说出:我爸是XX的话了,牛啊!

      “毛毛,你在那干嘛呢?”声音粗犷,洪亮。

      聂连胜从窗户探出身子。这孩子从出卧室他就注意到了,鬼鬼祟祟,要做坏事的感觉。

      我感到后背忽然僵了一下,毛毛,这是小名吧,得亏不是叫小倩呢!

      我扭过头来笑着说:“我这不是看这制服有点皱给你整理整理。说着把怀里的衣服重新搭到架子上,还拍了两下。

    “好了,呵呵!”手不自在的扶了扶头发。

      他的眼睛轻飘飘的扫了一下我的额头,顿了下,

    “快去洗手,准备吃饭了。”

    “哦!”

      我快步走向洗手池,不知道怎么得,看见他的脸我的身体不由自主的有些害怕,我控制不住,应该是这具身体的自然反应。

      别的不说,这爹是真挺酷的,身上有种粗犷的感觉,五官立体,眼神深邃,浑身透着一股子冷冽刚毅的气质。一看就属于北方大汉,看他刚才那眼神,这额头的伤他也不是不在意的。

        等我慢慢蹭蹭洗好手,饭菜都已经端上桌了。坐在饭桌上,我感觉气氛很压抑,都过了十多分钟了,也不说一句话我饭都快吃完了,平静下的暴风雨,肯定是要兴师问罪的,想着要不我主动出击,先发制人。

    “毛毛,你错了没有?”聂连胜说了第一句话。语句看似沉稳,可是我闻出了里面夹杂的危险气息。

    “我错了,爸!”直直的看着他,特别真诚,别管什么,先认错,我怕挨揍。

    “哪错了?”哪错了,我怎么知道?我就知道自己泼了吴婷一脸热水,可我也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啊!

    “爸,我全都错了,我不应该那样,真的,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泼了她一脸,都是我的错,爸爸。”我拼命的挤出几滴眼泪,再带上点哭腔,加上我楚楚动人的样貌,我就不信他敢凶我!

    “哭什么,男人流血不流泪,每次都是这样,柔柔弱弱,跟个娘们似的,说两句就哭。”一声爆喝响起,吓老子一跳,他这是把女儿当儿子养了吧!怪不得原主看见他害怕呢!

      也不知道这心脏是怎么受得了的,别激动,别激动。

    “你知不知道我今天过生日,爸爸。”他的眼神闪过一丝慌乱,又变得坚定起来。

    “因为今天是你的生日,所以就可以为所欲为?就可以在吃饭的时候用热水泼吴婷一脸?我刚把她领进门你就这样!还是在那么多人面前,别人会说什么?会戳我脊梁骨的,我的脸都让你给丢尽了!”

    “你吴叔叔刚刚去世,我们是过命的交情,吴婷搬过来之后,我会把她当亲闺女看,我跟你再说一遍,烈士的子女不能动,不能让她在我们家受一丝一毫的委屈,你动一次,我就打你一次,记住了吗?”声音一声比一声大,我感觉我的身体已经在颤抖了快,要超出了我的控制。

    “够了,你知道今天是我的生日,为什么要选择今天让吴婷搬进来?你知不知道,你每次对我大声的呵斥,我会害怕?你知不知道我有心脏病?你知不知道……”你的女儿已经死了,今天的生日是她的忌日!

      ”我不想你的父爱分给别人,我不想没有了妈妈,再没有爸爸!”

    “每次你都在忙,部队忙,你经常演习啊,训练啊,一出去就是好几个月,都是我自己一个人,什么都是我自己一个人,我不愿意你仅剩那点关爱还要分给别人。“这就是聂小倩内心的话吧,说这些话时我没有觉得一丝的不对,自然而然的就从嘴里吐了出来,根本没有经过大脑的输出检测!

      聂远胜从来没有听女儿说过这些话,他不知道该如何反应,他不懂得怎么表达自己对女儿的情感,只有在女儿犯错自己训斥她时找到为父的责任感。

      他总是凶,她总是怕,常年再部队,他脸上的表情只剩下了凶,而她害怕。害怕就不敢亲近,不亲近就会产生隔阂!他越凶她越怕!

      而我,想让他们解开彼此的心结!这也是我为小倩能做的最后一件事吧。

      “爸,我想跟您喝两杯!”我站在那说出了这句话。

      他的眼神带着明显的诧异,几秒后又转为惊喜。

      “去拿,柜子里面有两瓶好酒,咱爷俩好好喝点”

      拿了酒和杯子回来,我先给他倒满,坐了下来。

    “爸,我知道,我这个人太懦弱了,您是军人,我是您的女儿,我不应该这样,我给您丢人了。”说着说着,我的眼泪不知不觉就掉了下来。

      “我敬您一杯,我先干了!”一杯白酒下肚,就感觉嗓子眼热辣辣的,这身体,还没喝过酒呢。

      我又给自己满上一杯。

      “我向您保证,我以后绝对不会再这样,不会柔柔弱弱,不会被人欺负,更不会欺负弱小。我干了”将酒再次一饮而尽。

      “毛毛,额头还疼吗?爸爸没有注意到你,我当时看见吴婷被烫伤,太着急了,你是我的孩子,我不是不心疼的。”我看到他的眼睛露出的温情,我的眼睛就一直流泪,我知道,那不是我在流泪,她可能几乎没有体会过父亲的关怀。

      “不疼!我不疼!”是她在疼。

      “嗯!”虽然他总是说狠话,可是我知道他从来没有动过女儿一根头发的!

        对于他,我有种莫名的想亲近他,虽然他表面上很凶,但我能够感觉到他的隐藏的爱。

        ……

   

第四章

    次日清晨。

  昨天晚上两瓶白酒都被我们喝完了,今天早上起来我的头就疼的不行。门外有人敲门,正好赶上我起来上厕所。

  我几个快步就走到了门口,刚拧开把手,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了,,进来了一个系着红色围巾穿着灰色对襟外套的女孩,大约十五六岁,身材纤细,鹅蛋脸,皮肤白里透红,只是左边脸颊红的厉害,梳着两条麻花辫,浑身透着一股稚嫩,下身是墨蓝色的裤子,一双黑色布鞋。给人的感觉倒是质朴,可爱纯真。

  只是一瞬间,我看着她从门外进来,我的耳边突然就响起了一首音乐。

  心火烧!心火烧!心扉啊,关不住了!

  瞬间我就感觉头也不疼了,我还没说话,她看到我倒是有些受惊的退后了几步。

  她一退,我倒是猜出了她是谁。

  我小心翼翼的吐出她的名字,“吴婷?”

  这姑娘愣是被我吓得不敢看我,我内心有些fu'za,虽然我什么都没做可毕竟是因为我,人家姑娘都受伤了。同样的因为她间接导致了聂小倩的死亡。现在我就是聂小倩,哎!就当一切都翻篇吧!

  “你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我走上前去,一把握住了她的手。她挣扎了几下,没将手拽出,也就不动了。

  “你放心,我以后再也不会欺负你了,我会把你当亲妹妹一样疼你的。”

  聂连胜在卧室早就听到了动静,一直躲着没出来,一出来就看到这样的画面,就见他闺女握着人小姑娘的手,一脸深情的说着承诺。明明很nice的场景,为什么他看着这么诡异!

  “婷婷啊,你怎么回来了,我本来打算去接你的。”我看见老聂一脸温和的对她说,然后把脸扭过来对着我,满脸不耐的说道:“傻站这干嘛,给婷婷道歉!因为你这混账玩意儿,害得人家脸都伤了。”

  扎心了,亲爹!双手捂住胸口,我暗暗对自己说,没事,坚强。

  我暗自咬牙,没关系,他太老了,不要和他一般见识,尤其是在妹子面前。

  上辈子活到了二十八,他妈还是处男!这辈子怎么着也得交个女朋友,拉个小手,打了啵啵,顺便还可以进一步发展,好歹现在我也是个官二代!

  “婷婷,对不起,我错了,我向你道歉!以后你住在我家,我们俩一个房间,我会好好照顾你的。”我凑到吴婷身边,眼神真诚,双手抱住她的左臂,低下头倚靠在她的肩膀上,便宜嘛,能占绝不坐着!

  她倒是像受了很大惊吓似的,将头瞥向一边,身体也向一侧倾斜,眼睛和脸蛋都有些发红,我们俩的动作很怪异。

  “你给我站好,女孩子家家的,像什么样子!”老聂一只手揪着我的后脖领子就把我提到一边了,动作熟悉的好像做过千百遍一样。

  聂连胜心里也疑惑着,自己怎么会做出这样的动作。

  “爸,爸,爸你别动我,我的形象,形象!”哼,气愤,我很没面子!

  “小婷啊,你看家里就两间卧室,以后你就和我一起住吧!嘿嘿!”

  “婷婷,你要是愿意的话,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你就是我的女儿,毛毛就是你的姐姐。以后她要是欺负你,我就打断她的腿”

  等等,是不是搞错了,我现在可是女生,难道不应该是被呵护的一方吗?为什么还是会被爸爸骂?我是被骂习惯了吗?

  “我不想和她住在一起,我怕,上次她用开水泼我,还说我要是住进来,总有一天会把我赶出去,聂叔叔,我不和你们住在一起,我自己在外面住就可以了,我求求你了,我真的好害怕!”

  吴婷哭的声音不大,是一种慢慢的,循环渐进的,让人看的心都要碎了。

  这话不像是聂小倩说的吧,她胆子那么小,平时都唯唯诺诺的,还会放狠话?

  老聂的眼睛从她哭开始就一直瞪我,我都怕他眼睛掉出来怎么办。

  “毛毛不会这样对你的,你要是不想和她住在一起,就让毛毛搬出去吧!”

  什么啊,人家一句不愿意,你就要把我赶出去吗?这是我家啊!

  我用一双可怜巴巴的眼睛看着她,无奈她把头撇向了一边。

  我扭头去看老聂,“爸!”

  老聂说:“我在西城区给你租了间房子。”

  “为什么租房子啊,咱家不是还有两套房子呢吗?”我有些疑惑。

  “你问那么多干什么,有住的地方不就行了。”我要你去年那套

  你房子都已经租好了,亲爹,这是早就想让我搬出去了吗?

  我是真不想走啊,泼热水那件事不定因为什么呢

  ”爸,我不走,凭什么呀,我自己家,干嘛要我走!我不愿意!“

  ”我出去住,我吃什么啊,我“

  “吃学校食堂”无耻。”

  我是彻底败了,老顽固!

  ”那,那台相机我要带走,还有你去年那套军衣军裤得给我。“

  ”你又穿不了,你要它干嘛。“

  ”改改不就能穿了嘛!爸爸,嗯~“做女孩子,得学会撒娇才行。小手攥住我爸的衣服,晃啊晃,

  ”滚一边去,拿走!“

  没一会儿,我就收拾好了行李。

  老聂帮我拎起了装衣服的箱子,头前带路就下了楼。

  临出门前,我扭头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的她,她居然露出了一股得意的笑容,我揉了揉眼睛,又看过去,她的脸上又没有了表情。

  ……

    第五章……

    虽然我打小在北京长大,可是来到这的时间加在一起也就一天,我还没有出来过甚至现在住的地方地址是哪我都不清楚,就知道是军区大院,老聂不下来,我还真有些懵圈我们向着大院的那辆军绿色的12吉普车走去,我转到侧面一看牌照,牛!BA88888一看就是军区的车

    “行了,让小王带你去就行了,婷婷在上面,自己一个人,我不放心,这是你这个月的生活费,明天上课,别在学校里给我捣乱!马上就高三了,考不上大学我”老聂从钱包里拿出一张票子,递给我。

    看到钱,我的苦瓜脸一下子就变成了太阳花。

    我嘻嘻笑笑的接了话。

  “打断我的腿,我知道了爸,你快回吧,你那宝贝女儿等着你呢!快走吧!”

    我低头看着那张票子,颜色居然是发粉红颜色的,印了三个人头像,一个也不认识,就看见了三个大字,伍拾圆,在这个买斤肉只需要一块五毛钱的时代,这笔钱不少了,我也算是有钱的公子哥了。

    还真是托聂小倩的福,没想到我还能继续上学,我还进入了一所做梦都进不去的高中,北京四高,传说中只有高干子弟才能进的学校。

    从那一刻起,我在心里为自己默默立下了个目标:

    找个女朋友!

    女朋友要从哪里找,有了学校这个有利的据点,还愁找不到女朋友!要普遍撒网,重点捕捉。找不到只能说一个字,蠢!

    从前的我听从老师的话,“孩子们,要努力的考上大学,不要早恋,要知道,大学里遍地都是美女,我们挑好的找。”啊,我呸!高中不让我谈恋爱,好了吧,老子二十八了,女朋友呢?只有我的五指姑娘不离不弃。

    路上啊,我的嘴也没闲着,尽量和我小王哥哥套着近。

    从军区大院离开到我住的地方也没花多长时间。

    车子停在了胡同口,我们下了车。

    “这里面开不进去,我们得走进去。”小王很热心肠的从后备箱拿了行李,掂起了我的行李就朝前走。长腿没迈几步呢,就走出了很远。

    我小跑跟上,啧啧!怪不得没得女朋友。

    “王哥,这是哪啊?”

    “西城区一四合院,后边就是恭王府,过条街就能到你学校,你爸一个月前就找好给你住的地方了。在这里租了一间房,这地方好啊,离你上学的地方近,方便。”

    好不好我倒是不知道,我想说这爹是不是亲爹,一个月前就想让他闺女搬出去腾地,怎么着,什么意思这是。

    “呵呵!”我还能说什么。

    “你别笑,就这还是看面子才能租上的一间,租的是四合院里头的一间房,这可是两进的院子,有主儿了,要不是你爸疼你,谁会为了租房子卖人情。”

    “王哥,我有点想不明白,你说我爸为什么在这租一房子?”

    “你不知道?也对,按照司令的性子也不会对你说,是因为你外公,他不想让你和你爸一起住,你爸又不愿意让你和你外公一起住,所以在这给你租了间房子。”

    听到这个租房理由,感觉自己被世界抛弃了!

    还有那么点不对劲,即便是不想让我和他们住,也没必要租房子

    你还别说,这院子还真是挺有韵味的,黝黑的宅门,锃亮的门钹。

俗话说,看衣裳看袖头,看家当看门楼,光看他们家这门楼,不简单,砖制的“拔檐”,“戗檐”十分精细,抱鼓石雕刻成各类吉祥图案,门簪为木质,上雕有吉辞和四季花卉。由于规制限制,大门的色彩装饰受到了一定的限制,不施华彩,仅适当点缀,反而更添了古朴厚重之感。

    进了大门,还有一道小门,进了小门,才算是进到了院落之内,左侧的耳房就是我们租的房子,离大门最近,进到屋里,地方不大,我自己一个人住也不小了,有个四十平了都,里面的摆设都是齐全的,柜子,斗柜,博古架,桌子包括床全都是有些年代的,价值不菲啊,对于这家的主人我只想说,有内涵,上档次,低调的奢华。

    “小倩,有几点你得注意一下。”王哥走之前对我说。

    “嗯,王哥,你说。”我一脸的诚恳,其实内心想的果然这个名字得适应,好不习惯。

    “这家的房东也在这住着呢,他提了几点要求,第一就是不要吵闹,他喜静,第二不准带人回家,第三晚上十点准时关大门。这你可得记住,一定要记住,不然不让住。”

    “王哥,这房东什么来头啊,你给我提个醒,别到时候冲撞了人家。”

    “具体的你就别打听了,人家怎么样和咱也没关系,反正来头挺大的,你注意着点就行了。”

    “你看你说的,我你还不知道,从小就文静,就不是惹事的人,放心吧您嘞!”

    小王走之后,天还早,一看表才十点,把东西收拾好我就准备出去转转。

    西城区我还挺熟儿的,就我住的地方,北边是恭亲王府,南边是四中,东边是什刹海,西边就是北师大,地理位置相当好。

    我记得原来这附近有条古玩街,特别火,一到节假日,整条街都能堵住了,现在可和二十一世纪的北京不一样,也没几个人来旅游,好多地方都没拆呢,尤其是那些特色胡同,什么名字都有,像什么三眼井,小曲灯,小细管,火药局等等。

    四九城,我打小长大的地方,在这里有着太多的辛酸!

第六章

    我曾经想过去做许多事情,后来只能蜗居与现实之下!

    八十年代的今天,北京的无轨电车和公共汽车慢悠悠的行驶在空荡荡的马路上,现在不难看到的是,拉货、送菜的马车与汽车并驾齐驱。

    这时的马车进城,必须要在马车牲口屁股后面佩带一个白色布兜,形状成斗状,一头挂在马屁股上,一头拴在车辕上,以便接住牲口粪便,保证道路的卫生和市容。

    今天是星期日,明天就要开学,现在实行的是每周六天工作时间,也就是说一周只休息一天,自95年后,国家才开始施行双休日。

    我斜挎着一个军绿色布袋,里面装的是一架相机,德国135相机,上了一辆公共汽车,出示了学生月票,找了个靠窗的空位坐下。

    学生月票类似与公交卡,只是时间上有限制,只需要花个两元钱,随便坐!可以逛遍整个四九城!

    车子缓缓地驶开,透过车窗,你可以看到马路对面层层掠过的绿色,还可以看到拉货的人力平板三轮车,突突作响的“三蹦子”摩托车、手扶拖拉机,冒着黑烟的大卡车也能招摇过市。

    国产的212吉普车、老上海小汽车在街道上稳稳地行驶着,偶尔会有一两辆进口拉达、华沙小汽车开上路,便是“嘀嘀”鸣着响笛,炫耀般的疾驰。

当然最不能忽略的自然是自行车,飞鸽牌的、凤凰牌的、永久牌的,直把的、胀闸的、加快轴的、转铃的、带小孩座架的,样式虽多,普通人要想要一辆自行车,也不简单啊!不亚于现在买辆几十万的奔驰,轻易是买不到的。除非是有钱人。

大约半个小时,就到了中国美术馆附近的站牌,下了车没走几步路就到了东四美术馆的后街,前面不远处是一家新开的发廊,门面霓虹灯闪烁,门面旁悬挂着旋转的三色灯,即便是站的很远也能看到它散发的光亮,走到近处,可以看到橱窗玻璃上贴满了港台明星俏丽发型的大头像。门口停着一辆拉风的土黄色挎子车。这里就是我此行的目的地。

这具身体留着一头乌黑的长发,虽然我也很喜欢这头长发,却也是不得不剪了它,因为今天早上在扎头发这件事上我花了两个小时,最后的成果只能说扎的比鸡窝要好一些,将它披散下来,又很不方便,最后只能忍痛割爱。

进了这家发廊,里面的装修在我看来虽然有些土气,但是比那些理发店或者剃头铺好太多了。

店里没什么顾客,只有一位约二十来岁的男子在剪发。

帮我剪发的小哥倒是时尚,前额的头发烫了好几个卷,显得有些不伦不类,外加一分可爱。我请他帮忙用相机照了张我长发的相片,准备留作纪念,因为我知道,以后都不会再留长发。

我指着一张大头像说:“照着这张剪,剪下来的头发要收起来,我要带回去!”

他看到那张大头像虽然有些吃惊,倒是什么话都没说。收拾了一番准备动剪

那是一张男子的大头像,齐耳短发,干净利落。

剪发的过程太无聊,便拿起了一旁的报纸看着,

我本来还有些犯困,随着四五个小青年吵吵嚷嚷的进店,瞌睡也随之而散。

几个人气势汹汹,手上都带着家伙,钢条,两指粗,来者不善。吓的我身后剪发的小哥立刻跑到后面去了。

几个人带头的那个下身穿着很紧的喇叭裤,头上还戴了顶羊剪绒帽子,嘴里叼着根烟,一群人都是一副混混做派,店面本来不大,几个人的到来顿时让小店显得有些拥挤。

“哥,就是他,在西直门挑了咱们三个兄弟!”一小弟指着坐在我对面的男人说道。

我抬头看向那人面容镇定,无一丝慌乱,清俊的脸上露出玩味的嘲讽笑意。

“周子良,我知道你的势力,可我兄弟和你无冤无仇,被你捅了,我必须得找你要个说法。”领头的将嘴里的烟拿下,缓缓吐出烟圈。倒是有几分气势,话说的倒也仗义,有点大哥样子。

我扭着头,不舒服,干脆将椅子一转,正对着他们,看戏,战势一触即发,也没人注意我。正琢磨这架势要不要给他们拍上一张留个念想,方便以后有个遗照。。

就见那周子良伸手将身上的围布解开,冲旁边狠狠地抖了一下,一些碎发掉在地上。站起身来,拍打了几下衣服,走到那领头的人季五面前。

“为什么打他们?自然是因为他们……”

声音缓缓拉长,吐出两个重音。

“欠揍!”

“在我面前嚣张,自然要给他们松松筋骨!”

周子良仰着脸,插着兜,脸上写着五个大字,‘有种来打我’嚣张的不可一世,就一二世祖呗!看得我都想扇他两巴掌!

“你娘的,欺人太甚!抄家伙!干他!”说着季五抢过旁边小弟的钢条就像周子良头上招呼过去,其他人也拥上前去。

只见周子良不退反进,左掌抵住季五抡钢条的胳膊,右手抓起了理发台上的剪子,罩着他脖子就插进去了一指,动作就在一瞬间发生。他的左手紧紧的勒住了季五的脖子,右手已经被喷涌而出的献血染红,依旧牢牢攥着剪子。

季五此时已经完全不敢动弹了,只是轻微的长着嘴,眼神了流露出惊恐,他也说不出话来,稍微发出一点声音,喉咙的颤动都会加速血液喷溅。

我后悔了,我应该拍张照的,太遗憾了!

“都别动了,想让他死的快一点,那就来吧!”周子良的嘴角轻咧着,眼神凌厉。

我掏出了相机,对准他们的姿势拍了一张,镜头中,周子良那双点漆一般的眼睛忽然冲向了我,黑得如同寂静的夜,幽远深暗。

这个眼神?有点意思!按向快门,把这一瞬间定格了下来。

“哥们,介不介意我把这张照片留下来,太帅了。”我冲着那人笑着问道。

他倒是没什么,表示随意。

这个场面,所有人都被他给震住了,直到我说话才反应过来。

他松了手,季五连忙用手抓住,昂着头,不敢动,几个小流氓赶紧给扶着出去了,谁也不敢追究他的责任。

我冲他竖了个大拇指,他看着我不明所以的笑了笑,玩味至极!迈步走了出去。门口传来发动机的声响,紧接着那辆三个轮子的挎子车就以风的速度飞驰而去。

周子良,什么来头?这么厉害!

他笑什么,奇怪!

下一秒,就一点也不奇怪了。

我扭过身子,对着理发镜子,就看见了此刻的形象。

我的头发,一般是齐耳的短发,一半死及腰的长发。二出天际!

从理发店出来,坐公交车,这时候的北京没什么好玩的地方,逛了故宫、北海、颐和园拍了些北京特色,要的就是那种感觉,美术馆门口是103电车总站,拍上一张,宣武门路口驶过来的105电车来上一张,国子监成贤街的牌楼,文津街远处的故宫角楼……

……

第七章

有个院子,小而精致,美而安静

三月份,空气中带着丝丝凉气,角落里的花浸润于晨雾中,花香沁鼻且安然。

主屋的旁边有葡萄架,嫩叶缠绕而上架下摆着石桌、石椅。一盏清茶,散出些许热气。屋檐下挂着几架鸟笼,唧唧喳喳,为安静的院落带了一丝喧闹。

院中一人,乌黑深邃的眼高挺笔直的鼻,紧抿的薄唇不自觉便显出一股冷傲疏离的气质。穿着一身雨过天青色的练功服,温和的颜色穿在他身上却显得那么疏淡!

跟在脚,发于腿,主宰于腰。动作缓缓而出,看似棉柔,实则暗藏力道。

早上六点钟多点,我就被院内的鸟叫声吵醒,在床上怎么翻滚都睡不下了,那声音绝对是我听过的最闹得,没有之一。从前八点上班,我得睡到七点半,现在才六点多一点,得儿,可以吃早餐了,吃完再去学校。

院子中有一处水池,我穿着睡衣,拿了杯子去刷牙,出门就看见院中打太极的人了,是房东,蹲在水池旁边,边刷牙边看他打太极,心里不由得一叹果然人长得帅,干什么都是好看的。

跟房东还没正式的打个招呼,本来想着收拾好,出门前和他寒暄一下,结果就看见他直直的朝我这边走过来。

我连忙将嘴里的牙膏沫吐掉,抬头就看见了他的下巴,用小说里的话就是刀削般的下巴。我站起身来抬眼看他,这兄弟个真高啊,宽肩,窄腰,大长腿,对我的压迫感杠杠的,再加上他那张生人勿进的脸,怎么看怎么不好相处!

不过这也没什么,我活这么大岁数了,什么人没见过。

“那个,同志你好,我是你这的租户,我叫弓瑞,以后就给您添麻烦了。多包涵!”我把沾了水的手,在睡衣上擦了擦,伸出去想和他握手。

席项霖的眉毛挑了一下,弓瑞?改名了?抿了下唇

“你房间里有洗漱间,以后别出来了,碍眼!”

伸出去的手没有回应,有点尴尬的放了下来,看着他转身离开。

“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兄弟!”他没有回头,也没有说话。因为在他看来这女人很奇怪,明明是她都搬过来住了,不知道自己叫什么?王老爷子没和她说吗,前几年不是还见过两面吗,两个老爷子也是封建,这都什么时代了,还搞娃娃亲那一套。这丫头才多大,自己都二十七了,和她结婚简直胡闹。

我在他后面轻轻叹口气,果然啊,长的好看的都有性格,就这样的也就是我前女友喜欢的类型,冷淡型。这是怎么长成的,先天的吧,我小时候受那么多苦,也没长成这样啊。

收拾准备好,就出了门,街边喝了碗豆汁,要我说,这时候的豆汁,纯香纯香的,喝了一碗豆汁,又吃了两根油条,别提有多美了。

穿过巷子的时候,我离老远就看见前面有三四个人在那堵着,围着靠墙边一男的,几个人抽着烟,冲他推搡着,对着他的衣服一阵乱翻,掏出了几块钱。

“靠,你小子就带这么点钱,兄弟几个买袋烟都不够。”带头那黄毛说着就冲他一脚,直接把他踹的爬地上了,周围的兄弟一看,也都上钱去对着他一阵乱踢。

周文双手护着头,就盼着他们打完赶紧走,每次都是这样,他都习惯了。也没人敢管这事的,这片就是他们的地盘。躺在地上,微睁这眼睛,透过人群的缝隙模糊的看见,远处慢慢走进的一双细腿,牛仔裤,小皮靴,他心里还是带着些希望的,因为其他人看到这里围着的混混是不敢靠近的,远处的这个人看见了,仍然走了过来。

我慢慢的走着这,我也看见了前面在干什么,也没着急,因为我本身也不太爱管闲事,帮他是对的,不帮他也不是错的。走进了才发现被揍的这小子,年纪不大,也就十四五瘦瘦小小的,学生,可他被打的时候一声都没发出,到有那么骨子志气,摧残祖国花朵,这事我还真看不下去,管管!

我走到围着的那群人后边,看见手里拿钱的黄毛,左手搂到了他的脖子。

“哥们,收了多少钱啊?”黄毛看见我的手先是惊了一下,看到了我的脸有笑了

我看见了他的正脸才发现,这人就是上次后街理发店里的跟班。

周围的几个人看见我,都漏出了调笑。

“冯哥,你行啊,还有姑娘看上你。”

“这妞儿,盘亮啊,冯哥,艳福不浅啊。”

几个人看着我笑,我也咧着嘴笑。

这位冯哥也没想到这情况,还以为我是被他大人的王八气概给迷倒了,当下用手拨了下头发,拽拽的对我说:“妹子,你是不是看上我了?”

蜜汁自信,“哥们,你看看这是什么!”左手掐住他脖子,右手一拳就打在了他鼻梁骨上,感觉应该是塌了,血顿时就飞出来了。

“这娘们疯子啊,上啊”几个人都冲了上来。

我压根就没把这几个人放在眼里,我一开酒吧的,混了这么多年,什么阵仗没见过,打架讲究的就是一个狠字,但是狠得要有度。

一脚把黄毛踹倒,扭过身来对着冲上来的人就是一拳,旁边那个从怀里掏出了把水果刀,我上前就握住了他的手腕,腿用力一绊,他就倒在了地上。

脚对着他的头就踩了上去,这姿势,帅气极了,别看对方亮刀子,其实练过的就知道,刀子考验的是眼力劲,别怕,没点功夫别用刀,被人夺过去,倒霉的是自己。

几个人都趴在了地上。

“兜里都有什么东西,都掏出来吧,哥们最近手头有点紧,先借我点,过段时间就还你们。”

黄毛捂着鼻子,把兜里的东西都掏了出来。

“算哥几个认栽!”

另外几个看到老大都掏了,对视着看了看也都伸进了口袋里。

“乖乖的把钱掏出来,等下我要是反到谁兜里还有一分钱,就别怪我裤衩都不给他留。”几个人听了,也不敢刷小聪明,该掏得也都掏了。

黄毛把钱都收了,递给我。

“还不知道大姐是跟谁混的,以后我们见了好躲着点。”黄毛话虽然听起来服软了,可是他当我瞎啊,眼底的愤恨都快喷出来了,让他在底下兄弟面前丢这么大脸,他不报复我才怪呢!

“怎么,不认识我了,后街发廊,季五被扎那次。”

“你,你是那拍照片的。”黄毛指着我满脸的惊讶。

“屁,什么拍照片的,哥哥外号小旋风,是跟周子良混的,看你们几个欠揍,好心帮你们松松筋骨,以后有什么就找我大哥。”周子良看着挺有势力的,找他背锅准没错。

“行,我们记住了,哥几个走。”

啧啧,年轻人啊,就是这么急躁。

数了数,也就二十来块钱,不少了,够普通工人大半个月工资了。

看那被揍的小子还没走。

“他们拿了你多少钱?”

“五块。”周文满眼崇拜的看着面前的人。

我数了三块钱递给他。

“给你三块,那两快钱是我刚才保护你的费用,以后被欺负了,也可以找我。”

第八章

他面露惊奇的看着我眼睛猛地一转,

“你当我老大吧,我给当小弟好不好。”我年纪也不小了,十七八的时候会觉得收小弟,是一件很有面子的事,狐朋狗友,成群结队,牛逼的不知所以然,虚荣心爆棚,但是现在觉得是可笑的。

“你当我小弟能帮我干什么?”

他挠了挠头,干什么?

“对,我可以帮你写作业,帮你端茶倒水,帮你洗衣服,帮你跑腿,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听起来是不错,有个人伺候

“我不需要保姆。”

他面色有些沮丧。

“你就做我老大好不好,刚才那群人三天两头的欺负我,你走了,他们肯定会变本加力的。”

“我需要的是伙伴,不是小弟,认识一下吧,我叫弓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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