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下午送爸妈坐火车回家乡,30个小时之后的现在,他们依然在火车上。
明天中午就到家了。
这次父母来广州过年,过程磕磕绊绊,总体还算顺利。六十多年来他们第一次春节离开家乡,面临大城市所有的陌生和不适应。
提议去哪里逛他们都没什么兴趣,更在意是否会花钱。却一直念叨着要去我们租房住处和公司办公室看看。
奔波了几千里,归根结底只为了看着孩子心里踏实。
没见过父母这辈子有什么自己的生活;似乎他们一切都是为了我们姐弟仨。
我拥有着中国最传统且普遍的沉重父母之爱。
这也是自己生平第一次不在家乡过年。
大年初一到初三早上出门,会经过每天上班时那条熟悉的街道。
街道上所有店铺关门,鸦雀无声。
还记得7年前自己在通宵一夜后的清晨,见证着世界苏醒井然有序的重生,写过这样一段话:
通宵之后,朦胧惺忪中目睹街路:一夜酣睡洗涤之后的众生迈着大步,意气奋发。社会机器重新启动运转,元气复苏。
他们的心情与世界都被洗净。全新。
这台社会机器持续运转,从不见停歇。
面对眼前的寂静,还真有点不适应。
在车站送父母时,看着每一个面无表情的面孔,鲜活感知着节日对每个人的牵引力。节日之后大家重新拧紧发条,开始谋生,重新上路。
忙碌是每个人生活的代名词,我们匆忙赶路,没有机会停歇。
而春节也许是唯一能强制我们停下来的力量。
单凭这点,便足以感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