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品的前世今生
20世纪30年代,南京西路的凯司令咖啡馆,张爱玲和她的女友炎樱经常到凯司令喝下午茶,她最爱里面的栗子蛋糕。两人的关系虽然好,但每次都是AA制。
这或许就是女人与女人区别于男人和男人之间的友谊,男人和男人绝不会在食肆里和对方几块甚至几毛的算个一清二楚,男人和男人绝不会在食肆里和对方几块甚至几毛的算个一清二楚,男人之间大概更不会相约一起去喝个下午茶,或吃个甜品吧。他们更愿意一起大碗喝酒大口吃肉,大概实在是不喜在他们认为的甜到腻味的各式甜品吧。而女人则相反,或者就是在这一个个甜品之间慢慢熟络,而至成为闺蜜,舌尖的相似才引致内心的相通吧。
当然也有例外,鲁迅和弟弟周作人去日本留学的时候非常喜欢日本的一种甜点,名为“羊羹”,但和羊毫无关系,是豆米的成品,用小豆做成馅,加糖凝结成块,切成长条,在日本算是贵重的点心。二人的偶像“夏目簌石”也极喜欢“羊羹”,“在所有糕饼中,我最爱羊羹,即使不想吃,光是那表面的光滑,致密且呈半透明受光的模样,怎么看都称得上是一件美术品”
除了“羊羹”,鲁迅还喜欢朱安为他做的白薯切片用鸡蛋和面油炸的点心,人们也叫这种点心为“鲁迅饼”,只是朱安终究只是留住了“大先生”的未,却没能留住“大先生”的心。
住在常德公寓的张爱玲每天凌晨都会被隔壁起士林烘烤面包的香味唤醒,她最爱的是一种方角的货面包,外皮厚脆,中心微湿,是“普通面包的极品”。对于甜品,张爱玲是内行,一个下午茶被她整成了“满汉全席”,“茶是牛酪红茶,点心是甜咸具备的西点,十分精美,连茶杯与碟箸也都是十分精美”。这样的小日子,也许就是张爱玲的“岁月静好,现世安稳”了。
中国也许是“甜品”的开山鼻祖,诗经中说,“二之日凿冰冲冲,三之日纳于凌阴。”,意思是说在冬天把冰凿开,放在阴窖中供夏日享用,后来到了周代专门设有专管取冰用冰的官员,称为“凌人”。而冰则是夏日甜品的必备食材,聪明的古人在冰里加糖,加酒酿,加珍珠粉,形成的特有的夏日甜品。而到了元代,则开始出现冰淇淋,直到13世纪 意大利旅行家马可·波罗离开中国时,才把中国冰淇淋的制作方法带到意大利,以后传到了法国和英国。
现今的甜品以潮州式的和广府式的甜品最为有代表性,二者有一个很明显的分别,就是潮式的味道较浓,广式的味道较淡。广式甜品主要以汁水类为主,较为清淡,以前看“TVB”,对于“嗜糖”我来说最羡慕人家天天吃完晚饭有糖水喝。潮式甜品国庆去了潮州,特别去品尝了潮式甜品。
潮式甜品多样,“金瓜芋泥,糯米粥,甜番薯,绿豆爽,豆米茨宝,清心丸,膏烧白果,赤豆汤,绿豆汤,鸭母捻……”,这次品尝了黑芝麻糊,糊里除了黑芝麻还有淮山,据说是不加糖,甜味来自于黑芝麻。味道算清甜,并无传说中的甜到腻味。鸭母捻是潮式特色甜品,光听名字还以为和鸭子有关,其实是风马牛不相及。
潮州叫“鸭母捻”其实是取它的形状像母鸭在水上漂浮游荡的意思。说白了就是我们这边的汤圆,每碗三个汤圆,一点白果和白银耳。听说也可以捞干,加花生碎和白糖拌匀,呵,不就是我们这边的“糖粿”吗!所以,这两样甜品实在没有任何惊喜。
较为称道的是“去皮绿豆爽”和“金瓜芋泥”,这两样甜品也是“潮州十八式”里的其中两式。“去皮绿豆爽”乍入眼的并没有一般绿豆汤的黄绿色,而是清爽的黄色,舀起来有点粘稠,入口没有一般绿豆汤的渣滓口感。黏黏滑滑,口感很好。旁边有人介绍了做法,将绿豆浸洗去皮壳,加白糖煮成粥状,再加点粉水,类似于勾芡的做法。是有点繁琐,但真正的美味是需要一点时间和心思的。
而金瓜芋泥就完全让你停不下口了,有时真是佩服劳动人民的智慧,真正的美食来源于民间。本是粗俗的食物,但在民间却做成了精致的美食。地瓜芋头本只是供填饱肚子的食物,但如今却成为了称霸一方的美食。
芋头软糯到极致,接近透明,上面淋上一些葱花油,这搭配实在是绝,甜的加上爆香的猪油,更添甜香。当然,这款芋泥也让我们真正认识到潮式甜品的“甜到哀伤”的程度,只是这时蘸点桌上的黄豆酱,咸的配甜的又是一番滋味。同行的男士们也是连连称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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