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道周传4——耕读

※耕读

尽管体会到父亲的一片苦心,道周大有收敛,但还是做不到一心只读圣贤书!私底下,经史子集、诗赋声律、阴阳五行,甚至铅汞等炼丹术之学无不涉猎,不畅读不罢休。

哥哥道琛正值壮年。道周常常跟随哥哥驾一叶扁舟,东渡到铜山古城对面一座小岛屿耕读。这座岛屿由于位于古城东门对面二里远的海面上,故称东门屿。嘉靖年间,福建巡海道蔡潮为庆祝抗倭成功,在岛屿上修建了文峰塔,所以,东门屿又称塔屿。今东门屿同厦门的鼓浪屿、温州的江心屿、台湾的兰屿并称为中国的四大名屿。

这里海水蔚蓝,日光绚丽,沙白水浅,有一长长的海湾犹如上弦月,故称“月亮湾”。岛上有座蜿蜒曲折的小山,山上林被绵延,松林杂错,嵯峨掩霁,巨石横陈,相映成趣。半山腰处有一天然斗形大石室,少年道周常在这里废寝忘食地读书,并称之为“石斋”,还将“石斋”当成自己的号,因此道周也被尊称为"黄石斋“、“石斋先生”等等。直至今日,石室内犹存道周当年画下的八卦图。

兄弟俩在岛屿上渔樵耕读,不亦快哉!道周初次锄地,由于不得要领,十指都磨出血了,却不以为意,一放下锄头,来不及休息,就到松树林荫下捧起《易经》,大声诵读,书声朗朗,怡然自得,仿佛书就是世间最好的止疼药。

有一次,兄弟俩在一块大石头上读《易经》,突然来了一位不速之客,一只大老虎踏步而来,威风凛凛,虎视眈眈,颇有王者风范。兄弟俩抬头看了看老虎,相视一笑,镇定自若,旁若无虎,接着径自低头读书。老虎见着无趣,转身离去。

道周十来岁就开始学着写文章。他喜欢一个人挟着本书漫步到山顶,对着云天,倚松枕石,流连忘返,任思绪飞扬,驰骋于海天之间。下山后落笔挥毫,洋洋洒洒,顷刻千言,如有神助。

道周非常注重仪表,发型一定要端庄,衣服哪怕再旧,也要穿得整洁利落。弹指间,四五年已倏然而过,道周从一个小小的孩童长成了文质彬彬的翩翩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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