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季没有写的字,现在一个一个敲出来……
六月的北京城,有强烈的暴雨冰雹,有逐渐燥热的天气。在北京城西北,有一群年轻人,畅想留恋,道别。
和我想象的不一样,我的毕业季没有一顿接一顿的散伙饭,没有集体旅行,没有醉酒、打砸、痛骂以及抱头痛哭。我的毕业季,论文一遍一遍的改,一直到六月底,没有时间去悲伤。而它戛然而止,没待我回过神,那段时光便已走远。
6月19日学院的毕业晚会似乎也没有往年那般煽情。但是那天晚上,毕业晚会结束,大家都不愿散去,所以学校小北门聚满了年轻人。啤酒,烤串,不知所云的言语,一同下肚。我们去KTV,去刷夜,笨拙地表达着一种连自己也说不清的情感。天亮时,头昏脑涨,再穿过小北门,经过教学楼,机电楼,图书馆,附中,丰园,回到学十,爬上自己的小床。
6月25日起,递交各种证件,办理各种离校手续。学校下发“毕业生离校手续通知单”,画了八个需要盖章的格子,按图索骥,在学校各处穿梭。学生证,教务处的老师轻轻扣上一行字,叫“毕业留念”,看到那几个字挺心酸的,出去旅游再也不能享受半价优惠了!
6月27日,必须离校了。我的行李收拾了好多天,一直也不能收拾干净,室友也拖延到很晚才开始收拾行囊。能邮回家的东西下楼寄出,废书废纸堆到楼道叫人拖走,还有带不走的索性扔掉好了。直到把所有物品收拾妥当,从钥匙串上取下宿舍的钥匙,交给宿管,那一刻,我才意识到,我已经不属于这里了。
后来,大家开始自己的新生活了。工作,读研,出国深造。本是天南海北来,又到五湖四海去。
10月上旬,《别了,清华园火车站》刷爆朋友圈。清华园火车站背后有一个叫做“五道口”的地方,据说那里是宇宙的中心,而我们曾经都是宇宙中心的居民。五道口周围有四家不一样的火炉火,年糕火锅我不喜欢,但是心形的炒饭挺好看,烤肉鹏哥喜欢,芝士肋排我还记得……记得有四家啊,另外一个想不起来了。没名儿好吃;日昌也好吃,就是人太多。华联的地下有家超级便宜的西餐厅,楼上又有很多可以大快朵颐的地方。五道口还有个破旧的影院,在那里和涛涛看完了《疯狂动物城》。影院旁边还有个冰火麻辣烫,强姐喜欢,但我一直没吃过。
华联某座某层是我曾经干兼职的地方。想想大一刚来北京的时候,跑到外面去兼职,小伙伴嫌远不去了,我自己一个人也不认路也没有智能手机,甚至不知道北京城有东城、西城、海淀、朝阳,坐了好长时间地铁,到了一个很炫的写字楼,挣很少很少的钱。大四去外面做毕设的时候,骑车到五道口,总是遇到“火车就要开过来了,请在栏杆外等候”,小栏杆撤走,急匆匆地往前冲,有次车轱辘蹩进轨道里差点摔倒啊。傍晚回学校的时候还有经过五道口,人群熙攘又嘈杂,但是风很温柔。
10月下旬,听说学校北门的小店要拆了。瞬间觉得我的麻辣烫,我的过桥米线,我的老麻抄手,我的宜宾燃面,全没了!我的城池,我的江山全没了!和强哥吃麻辣烫,强哥要了瓶果粒橙,接着又中奖好几瓶哈哈。那家麻辣烫真得让我上瘾,每周都想去吃,但里面味太大啊,所以总有人不想去。过桥米线味也大,但是小茹姐喜欢哈哈。电赛结束的晚上,我们吃了一碗桂林米粉,那时身心俱疲,尝不出什么滋味。胖阿姨的烤冷面,是很多人晚自习后对胃的慰藉。记得给别人带烤冷面,特意叮嘱我要酸甜口。在村里前些日子买烤冷面,小哥问要什么口味,我慌忙从手机上抬起头,“哦,酸甜口!”
逸夫楼那边的小脏串,涮进辛辣的汤料里,吃着真爽!上回去吃,还是在6月,大家说道要毕业了,阿姨操着四川口音说:“你们以后都还在北京读书哦,想吃了随时回来吃。”“不是啊,他去合肥读书,他去外地工作啊”。
有人说,那些东西不好吃啊。陈晓卿说,人间至味往往酝酿于人与人之间,最好吃的永远是人。毕业之后,我还一直想着再去北门吃麻辣烫,再去逸夫楼下吃串,可总有各种事情和理由,迟迟没去。今晚,小北门外已开始动工。
原来,没有什么会在原地等,就连一碗麻辣烫也不会。
现在,我们又遇到新的人,有了新的生活,有时会很怀念,也很感激,谢谢你们的包容、理解、支持。
谨以此文献给我的大学。不想煽情,只为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