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又一轮
谷少语
记得早些时,每逢秋岁末,冬岁初,院子里一大株白菊就开始盛放。朝夕相映,即便挂了白霜,也丝毫未曾有枯萎的迹象。过几日,入冬,早晚稍冷,然午间太阳盛些,白菊便开始略显萎态。母亲便使剪刀,摘了这盛放殆尽的白菊花。
接下来的日子里,母亲会用柳条编的簸箕,趁着些好天气,将摘下的白菊晾晒,使脱水。晾晒讲究着火候,不可暴晒,使脱水即可。若是晒的久了,白菊便成了柴火,那样就不好了。
等白菊晾好,母亲会让父亲回家路过小卖部时,城一斤散冰糖。接下来的每天早上,母亲总会早起去挑水,然后烧锅煮水。等我和父亲起来时,便会有香甜的冰糖白菊茶喝了。
那时候,每年母亲的白菊茶晾好的时候,正是我每岁生辰的时候。那天,母亲会照样烧水泡白菊茶。不过,在那天早上泡完茶后,母亲会在余下的水里多丢三颗鸡蛋。我从小不爱吃鸡蛋,母亲就用冰糖白菊水哄我,让我一口鸡蛋,一口水的吃下去。
我说不上来那是什么味道。不难吃,至少比起鸡蛋来说。不过我也不情愿说它好吃,算是无味儿吧。如此般过生日,有十来个年头。
后来求学,工作,搬家。一家三人,分居三地。每每岁时,常想起那种味道。常想念,母亲的冰糖白菊茶。
尤其今日,甚念。
丙申,旧历,十月十九
读者,均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