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有岁月 可待回首”之 痕迹

1

好久没写东西了,即使昨日书芳没有提及,我也知道:确实好久没写了。

人生好奇妙,有时候像个孩子,什么都想分享,愉悦的,忧伤的,不吐不快。有时候,就是喜欢这样静静的,什么都不说,宛如每日晚饭后走在阑珊的夜色里,感受着火树银花下小城的喧嚣与沉寂,有点儿小陌生,有点儿小伤感,继而有点儿小欣慰,有点儿小憧憬,从而有点儿小执念,有点儿小确信。这种情形会让人想起朱自清先生在《荷塘月色》中的一句话:“这是独处的妙处”。

旋儿曾经问我:刚毕业就想有套自己的房子,哪怕再小也是自己的房子,这种想法是否奇怪?我说,当然不奇怪,其实可能需要的不是房子,是属于自己的一个小小的独立空间。旋儿用力点了点头。我便是如此想法,在我们原本狭小的卧室里硬是开辟出一个拐角打造了一个书桌和书橱——一个完全任由自己支配的小窝。走出去,自己可以是生活中的很多角色,妻子、母亲、女儿、儿媳、姐姐、友人、同事、亲戚、邻居……回到书桌前,我,只是纯粹的我自己,看想看的书,写想写的字。

周末回家看望爸妈,回小城的路上,大巴车上放着影片《北京遇上西雅图之不二情书》。在习惯了电子文字交流的时代,顿时再次触摸到信笺和笔迹所特有的感情和温度。好久好久没有过书信往来,工作之初,每年年末还给你们寄张贺卡,后来忙得自己都不知道从何时起连贺卡也中断了。2016年末,想写信给你们,特别想,就像以前我们上学的时候一样。


2

我问:爱是什么?H说:爱,就是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做什么事情都快乐。

我问:女人的归宿是什么?难道只是拥有一个安稳的家?H思索:当然不是,是找个相互扶持的臂膀一同前行。

我问:人的归宿又是什么?人生即便是旅程,是不是也应该有痕迹?H微笑:泰戈尔不是已经说过了么?

文字,摄影,都是记录生活点滴的重要方式。

记得上大学时,选修过一门关于影视鉴赏的跨系课程,每次去听课的人都爆满,哪怕站在走廊上、门口,也都听得津津有味。多年后,还曾和影视科班出身的秀平聊起过,只是时隔太久连主讲老师的名字也模糊到记不起来。课程带给我们的不仅是光怪陆离的影像世界,还有人世间的百味杂陈,我想,更多的是一种生活的态度。这位老师曾说他坚持每天为儿子拍一张照片来记录孩子的成长过程,坚持了好多年。他感叹,这件事情说起来简单,但能做到着实不易,面对每日的忙碌与琐碎,有时是忘记了,有时是来不及。

每天早上带着儿子走在去幼儿园的路上,有意无意会想起这些,于是下意识地也会拿起手机拍照。并非每天刻意坚持,却也积少成多。前几日,帮助他按照幼儿园的要求做照片墙贴,在筛选照片时,我发现每天同一时间同一地点哪怕同样的着装的儿子,眉宇间流露出不同的日渐长大的表情。我忽然特别感动,这便是他成长的痕迹呵。

说起拍照,我会想起弟妹。她是个爱美的女孩,即便再忙,每天早上也会坚持洗头发,没有一丝凌乱地出门上班。爸妈不擅养花弄草,上次回家我发现家里竟多了几抹绿色,毋庸置疑是弟妹的创意。大大小小十来盆绿植,尤其是那盆绿萝,把整个客厅都映得更加明亮。弟妹每年都会带女儿去拍艺术照,难能可贵的是,不忘带着爸妈和他们小一家三口拍张全家福。我常感概,这是一种热爱生活的方式,简单的日复一日中有自己小小的追求和乐趣,尤觉敬佩。


3

每个人都会活成他最本真的样子。

毕业那年,荣对我说,为了爱情,想回归家庭,每日小试厨艺也挺好的。我摇头:这种生活不适合你。而今,看她在校园里被一群孩子围绕着和蔼可亲微笑着的样子,好美。有些人,即便再低调,也掩饰不住本身的光彩。

炎炎夏日刚过,便传来了华的好消息,又添男宝一枚。对此,毫不惊讶,一个至情至爱的执着女子,爱人胜于爱己,预料之中的选择。

每次见师姐,都会惊叹她比学生时代更加美丽,当年骨子里的那份从容和古典历经岁月的洗礼由内渐外,呈现出一种特有的韵味,真好。她曾说,犹未涉世的容颜,亦是千帆过后的素心。温暖而有力量的独特人格魅力,这或许也是自己寻寻觅觅的落脚点。君果真如厉鹗,坚守着那份坚守,多少年来都未曾改变;我是否能如板桥,在尝试过想要的尝试后,可回归到自己想要的洒脱而自适的状态?

爸说,记忆就像一个电脑的内存,储存的快乐越多,不快乐便会无处容身。我上学时的书籍爸妈一直没舍得扔掉。有一次回家,我说处理了吧,真的用不着了。收拾时,妈说这几本还是留一下吧。是当年我写的日记,连封皮都完好无损。我使劲眨了眨眼睛,尽量没让泪水落下来。

从博客到空间,再到微信,简书,好似搬了一次又一次家,想抽个时间,好好梳理一下。

我对H说,很想念梅,每次对话都很简短,有时回复,有时不回,会不会有什么事情?莫非是她上次来济,我在小城没来得及赶回去见面,她真的生我气啦?H说,不会的,这么多年了,你也知道,她不是这样小气的女孩。有时不得不面对的现实和忙碌可能真的会让人分身乏术,身不由己。

记得N年前,和梅小两口聊天,聊及生活。H说,下班回家一开门,屋里便飘出黄梅戏的音乐,扑面而来的还有饭香,这种感觉,很容易让人想到惬意这个词。那年,我们都刚工作,H和我每月工资加起来总共二千六百余元,日子很简单,却特别有滋味。与幸福息息相关的无关其他,是心……

新的文字的开始,是为卷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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