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幼仪传》正文4

各位书友,我们一起继续共读《一无所有,一无所惧:张幼仪传》。建议今天阅读完第7,第8最后两章,第173页到第231页,最后一个主题:失去的,最终会以另外一种方式回归。

                                1

有人曾经问过张幼仪:“你爱徐志摩吗?”张幼仪是这样回答的:“我没有办法说什么叫爱,这辈子从没跟什么人说过'我爱你'。如果照顾徐志摩和他家人叫作爱的话,那我大概是爱他的吧。在他一生当中,遇到的几个女人里面,说不定是我最爱他。”

徐志摩现在的妻子陆小曼,婚前和徐志摩爱得死去活来,俩人为了在一起可以不顾一切。结婚以后,这对灵魂伴侣,却有了越来越多的厌倦和苦恼。陆小曼是个只懂索取的女人,她需要徐志摩爱情的滋养同时也需要奢华的物质供奉,婚后的徐志摩为了陆小曼不仅掏空了腰包,还失去了尊严,他甚至向张幼仪借钱。张幼仪知道徐志摩是个爱面子的人,每次给他钱时都会说:“这是你爹的钱。”

真的不知道徐志摩从张幼仪手中接过钱时,心里作何感想。曾经他是一棵招摇的大树,张幼仪只是依附于他的一颗小草,他一直遥望着天边的云彩,对小草不屑一顾,谁知道这棵小草如今成为了他的依靠。

徐志摩虽然对陆小曼不太满意,但他依然供养着陆小曼。陆小曼的开销惊人,徐志摩不得不在北京、上海两地的学校代课赚钱,陆小曼不愿意去北京生活,徐志摩只能时时往返两地疲于奔命。孝顺父母是顾不上的,陆小曼压根就忘了徐家二老的存在。徐母去世以后,为怕徐父一个人在老家太孤单,张幼仪就将徐父接到自己家中奉养。

这种做法自然会引起一些人的非议,觉得张幼仪这样做无非是给陆小曼难堪。可张幼仪一点也不在乎别人的看法,在她心里,不管现在是什么身份,这是她该尽的孝道。

对于张幼仪来说,要她亲口说出“我爱你”是极难的事,但并不表示她不懂爱,她的爱已经被拆散融解到所做的每一件事中。徐志摩看在眼里,心中满满都是对张幼仪的佩服,对于当初和张幼仪的生活开始有了一点点的怀念。

                                2

如果故事这样发展下去,徐志摩和张幼仪之间一定没完。可是,命运再一次转动了轮盘,让徐志摩“悄悄地”飞走了,正如他诗里写的:“悄悄的我走了,正如我悄悄的来;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1931年11月,陆小曼经济出了问题,没钱维持在上海的排场,连续打电话催徐志摩回上海。谁知,徐志摩刚回到家,两个人就吵了起来,陆小曼大发脾气,用烟枪砸坏了徐志摩的眼镜。

几天后,徐志摩收拾行李准备飞回北京。临走前一天,他去见了张幼仪。张幼仪看到徐志摩,不知怎么地,这次心里觉得隐隐的不安,于是建议徐志摩改坐火车,可徐志摩担心列车进京会延迟,执意飞回北京。

19日早晨,徐志摩乘坐的飞机飞到山东境内,忽遇大雾不得不降低飞行,谁料误撞开山山顶,机身起火,坠落到山脚,机上几人全部遇难。

报信的人来到徐志摩家中,陆小曼正躺在床上抽鸦片,烟雾缭绕中,她根本就不相信徐志摩已死,拒绝接受电报,也拒绝去认领徐志摩的尸体。

不得已,报信的人只能找张幼仪。当张幼仪看到电报内容,险些晕了过去,她不敢相信,和这个男人的故事竟然以这么残忍的方式结束了。

徐志摩留下的唯一遗物是陆小曼画的一副山水画,本来是准备此次带到北京完成装裱的,而他这次迫不及待地回北京,只是为了赶上林徽因的建筑艺术演讲会。在徐志摩生命的最后一刻,心里完全没有张幼仪的影子,而他的后事,却只有这个女人能够承担。

张幼仪带着自己兄弟和儿子赶到山东,此时战争已经打响,遗体无法运回,无奈之中,只能将徐志摩遗体安放在济南一座庙里,并举办了丧礼。丧礼结束后半年,才将遗体运回了老家。

徐志摩去世后,徐家只剩下风烛残年的徐父苦苦支撑,幸而他与张幼仪生活在一起,张幼仪如女儿般陪伴宽慰着徐父,对于徐家的事,张幼仪一直当作自家的事有求必应。对于陆小曼,张幼仪也每月为她提供生活费。

在徐志摩的生命里,张幼仪从来都不是他的妻子,而对于张幼仪而言,她一直把自己当作徐家的人。

                                    3

别人形容张幼仪的一生,强大能干,是个值得尊重的女人。可在张幼仪看来,自己只不过是一把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扇子”,只有天气热要纳凉的时候才会被人想起,似乎她一直在呵护别人,却从未得到过关爱。

与徐志摩离婚后,不是没有男人追求她,只是她一直刻意拒绝。不是为了徐志摩坚守真心,只是她有太多事情有做,不想将自己再轻易地交付给一段恋爱关系。她靠着自己的力量将生活过得风生水起,即使徐志摩溘然长逝,她也没有颓废不堪,依然一个人往前走。

1953年,张幼仪搬到香港居住,在这里,她遇到了生命中的第二个男人,他叫苏季之,是一位医生,也曾有过一段失败的婚姻。相同的命运让俩人惺惺相惜,最终儿子阿欢的大力支持帮助俩人走到了一起。

张幼仪再次嫁人的时候已经53岁了,她和苏医生的孩子们生活在一起。他们婚后的生活特别平静,苏医生很尊重张幼仪,呵护着她。这来之不易的幸福生活,张幼仪特别珍惜,爱屋及乌,她也珍惜着苏医生的几个孩子,待他们如同亲生骨肉。

岁月静好,世事安稳,这就是张幼仪老年生活的写照。她与苏医生一起旅行,来到国外她曾经居住过的地方,往事一幕幕浮现眼前,她发现自己的心里仍然有爱,这爱不仅仅是对于徐志摩的男女情爱,而是对自己曾经的经历怀有一种慈悲。正是这种爱,让她走过风雨,成就了最好的自己。

旅行回来,张幼仪决定将徐志摩的全部著作编成一套文集出版,她的出发点很简单,只是希望自己的儿子和孙子都能记住徐志摩,这也是她能够为徐志摩做的最后一件事。

做完这件事后,张幼仪平静地享受自己的老年生活,名利双收,儿孙绕膝,收获了大圆满,直到88岁因病在美国去世。

正是那些经历,让张幼仪成为一个心中有大爱,做人有大格局的女人。梁实秋先生为她写的一段话可以作为对张幼仪最好的注解:“她沉默地、坚强地过她的岁月,她尽了她的责任,对丈夫的责任,对夫家的责任,对儿子的责任——凡是尽了责任的人,都值得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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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段      A1+A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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