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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针迫近手表表盘最上面的12,11 点了,11这个数字还是和单身的瓜葛太多,大概也预示了结果。十点过的时候发现他在两天前发了“喝醉了,好想你”的动态,心里便一直忐忑着。终于还是忍不住冲下楼,寻找到小区的秋千,那个分手那天打电话的地方,掉队的雨滴似乎也盯上了那里,在空中缓缓飘落,轻盈地落在我的身上,给我披了一件雨做的外套,成为这重要一战的战衣。
气氛、道具、群众演员都已准备就绪。这场需要自导自演的戏,剧本是再联系。即使勇气的准备还不充分,又怕再晚会打扰他睡觉,还是逼自己一把,跟他打了最重要的,不敢说是最后的一通电话。前三回都还是没拨出去或是没接通就害怕地迅速点取消和挂断,直到第四次他立即接了电话,发声之后,才开始能让我无处安放的心,停留在某个位置。
这应该我们通话时间最长的一次电话,大概以前打的电话加起来的时长都没这次久,整整50分钟,感觉倾倒了所有这段时间能挑出来讲的事迹,罗列了各种感动,把属于我们的“可能”压缩在这50分钟的通话里。听得出他一直在努力调整自己状态,让自己说话不带感情。那时候觉得好心疼,心疼他做出这个决定所做出的努力,心疼自己无能为力再对他照顾与关心。全程一直坐在秋千上,想动不敢动,怕风声干扰到他的每一句话。也许场地原因没沟通好,中间来了群不速之客。有长裤和球鞋护体的我,双脚算是逃过一劫,只是短袖在夜深的户外保驾护航的能力实在是堪忧,中途两手被发了许多红包,不得已我杀了生,让溅出的那道红给自己争取点发言权。期间,总算说了很多分手那天我没能说出来的话,更明白他的想法,他那段时间的疲惫和挣扎,为了我所改变的没能达到他的预期,还有我无形之中伤害到他的地方......尽管我一再争取,娓娓细道自己的一些感触、付出和改变,还是没能涂改已载入史册的字文。
算是尘埃落定了吧。也不敢说是能放下什么,只是这决定太坚决,我无力去撼动。曾经这位爱我的人,渐渐地用他的魅力使我深陷这段感情当中;如今这位我爱的人,却突然和我分手,我都没能察觉到一丝丝预兆,只能听任我的“不好”数落我自己,逼我签字认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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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了吗?我不敢想,我还是会逃避这个话题。如今在这个新地方住了一个月,也正是分手那天,从他那边搬着他主动收拾出来的,全部的我的东西。我一个人带着一堆东西,从家里分三趟搬到小区门口,再搬上约好的车,到新住处后,再分三趟搬到租住的房间里。我也不知道分手的时期原来这么容易分出你我,平常混杂在一起的物品,他都能很细致地挑出来。虽然有些东西他没发现是我带过去的,主要都是些药和一两件有纪念性的东西,也不打算带走了。没药的可吃的人,算是给了自己理由不生病吧,我想。一次性从他家搬完,不再有理由回去拿,算是完成他近期的一个愿望吧。我也是在前一晚他把我东西居然收拾得那么仔细,才总算看懂这几天他出差回来后突然的冷淡。走的时候,没有故意挑他上班的点搬走,刚好那几天特别累,七点多在沙发醒来看到他要出门,他跟我说“没事,再睡一会儿吧”。再补个觉醒来已是9点多了,应该是那段时间睡得最好的一次吧。(之前说的是他早上出门上班那会儿帮我顺便打车)。待把东西和感情都打包好,已经12点了,本来也没想通知他,偏偏物业看我搬东西要过问一些具体情况。只能打过去让他知道这件事,在我费力地把最后一箱书搬到车上时,他刚好走到车子的位置,我没再看他,马上搬完之后上车。他边走边说他不知道我这个时候搬,还想着帮我搬点东西。车开之后微信上他和我说他不知道开车的是不是我朋友,所以也没有多问,也不好意思再和我对话。事后关于这件事,只有微信消息上简单显眼的“抱歉”。
在当时商量着要搬出去避开他母亲,还想着某天他下班之后开车把我和东西载到租住的地方。直到那一天才发现他原来早已经计划好了的。前一周他出差的时候微信上互动的口吻还和平常一样,回来那天就感觉什么都变了。他只是和我说出差一周很累,我也以为他只是累了,没过多去想。刚好那几天因为公司有人总是把空调开得很低,风刚好对准我那边吹,一两天下来就感冒了,怕传染给他,决定感冒好之前就睡沙发,他也能在卧室里吹着空调好好睡觉。没想到这也加剧了事态的发展。白天上班我都是在他还在睡觉的时候就出门,晚上经常加班,下班后还要去看租房,一个小时多的公车回到家都九点过了,回家后看到他在房间里躺着,餐桌上是他吃完的外卖。就自己动手煮吃的,吃完也将近十点,忙点自己的事,洗个澡也都快十二点,期间基本上也再没沟通。我在客厅,他在卧室。隔着一道门,隔开两颗心。甚至那段时间我都觉得一切还很正常,只是感冒我不想再吹空调所以分开睡,加上这也是我第一次正式上班,也自己在慢慢调整。
其实当时心里多少还有点生气,找房子这件事,是因为要避开他母亲我才要在短短几天还要兼顾工作去找房子租住,最后也选择放弃了那份做着很不开心的工作,空一天出来,按一个朋友提供的地方去看租房,在那边附近另外面试一家单位。连工作才几天的同事都主动跟我推荐哪个位置的比较好,还有很尽心尽力地帮我问一些熟人和房东,叫着下班后陪我过去看租房。而他却只是一天天地和我说周五他妈妈就要过来了,要在这之前搬出去。我第一次正式工作,还要第一次找房子,比年长我五岁的他,原本一直依赖的他,这次却让我一个人去面对。第一次看的那个租房离工作那边近,价格偏贵还环境差,另外要收半个月房租的中介费。还有好多58同城上写的明明白白的卧室单间,结果却是尺寸明显缩水的隔断房,一张床之外都基本没位置,要大一点像介绍里的那些的房间就各种加价。他也不过问我什么时候下班,加不加班,用不用去接我之类的,其实只要他有说一句,我都觉得是工作之后的解乏剂,我也会说“不用,自己回去就行”。然而,大概正是那几天这个夏天的特有的寒冷,使我喝了四五天感冒冲剂,感冒依然没见好。我们曾在寒冷的冬夜不用开电热毯相拥取暖到出汗,却败给了需要开空调的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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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饮食上,一开始说的很合拍,喜欢吃的都大体相同。我一个川外人吃不了太辣的,他也很迁就我。久了,我以为他是真的喜欢吃清淡的了,点的东西都基本是清淡或者微辣。现在想想,毕竟他是个四川人,还是太勉强他了。作为不太喜欢这边面食的我,专门卖了两箱我们那边的面,结果他又不爱吃,都是我一个人吃。两个月前一个晚上八点多那会儿,我们出门去吃饭。路上我说想去吃那家卤连肝肉,记不清楚他当时的反应,只是回应这么晚了可能关了,我跟他说不会的。结果走到十字路口,他还是往吃面的方向走,到了之后他点了自己爱吃的面,然后让我也点一个,那边除了面也有饭,只是我还是不是太想吃那家的,和他说我另外找一家吃就行。那条街只有几家吃的,也不是太想吃,走着走着就直往家走了。走到小区门口吃知道,他打了7个电话给我,我手机揣裤袋里都没注意到,路上也没拿手机出来,看到后马上打了回去。原来是他吃完了,问我在哪里。回到家后在手机便签里记了一句“从家出发,走了一大段弧线,又回到家。没有成一个角,都是圆圆满满的。”他打了这么几个电话我都没接,大概以为我是生气了。其实一开始是有点生气,说好去吃那家又突然不去,不过后来一想他一直很喜欢吃面,交往之后,一块吃晚餐的时候大都是迁就我选择吃饭。家里的面他又不吃,就还是选择回家煮面好了,他吃他爱吃的,我吃我爱吃的,家里的面也有人解决,这样挺好的。有次理发后和他说“你挺念叨我们认识那会儿吃过的贵阳米线,我陪你去吃那个吧”。后来他说挺久没在外面吃顿好的,就还是去吃了串串。当时还觉得这样我能站在他的角度想,这段感情一定能一直维护坚固下去。也正是边走边想事情,一直没注意到他打电话过来。等到他回家那会儿我正在煮面,煮完还问他吃不吃,当时也没发现什么不对劲。现在我才知道我想的太不够了。在最后一通电话里,他才说了自己在饮食方面不太能一直吃这种口味的,还是有段时间很想吃辣,但是为了我都点的我能吃的。他也重点提了这件事情,说大概就是这个时候有过分手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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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夏之后,游泳馆开了,他每天下午都问我要不要一块去游泳,总是希望我陪他去,在交往期间还曾有幸陪他去过一次。成都这边经常下雨,我觉得我们去的那个露天游泳池没有那么勤去换,怕水质有影响,一旦下过雨我都跟他说还是最好别去了。他每次下班后都问我想不想他去游泳,还是想他留在家陪我。我也都是说你想去就去吧,除了天气不好阴沉沉的或者下过雨不久会建议他别去。大多数他都是去游泳了,几次没去的时候坐在阳台上抽烟或者去床上躺着,我有时会去他带狗狗去旁边逗他。以为都没什么事,他还是那个他。后来电话里他说他那段时间情绪不好,心理医生说最好去游泳,只有游泳才能帮他缓解。而我一直阻止他。当时他说到“阻止”这个词的时候,我第一时间很想反驳,却还是说“没事,你继续说......”我也不知道,一直在我面前很外向健谈的他,原来当时一个人在面对那么大的负面情绪,而我没能帮上忙,也没发觉到,甚至还帮倒忙了。
在他出差回来后一两天,编了一个很离奇的借口把我的游泳卡还给我,说原本去的游泳馆不开了,他以后换地方游泳了。之前一直觉得,对方如果对方随身有自己的东西,会让彼此距离更加紧密。他的这一举动,本该有所察觉的我,却让疲惫占据的我没精力放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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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记得钥匙留下的那一刻,扔在桌子上的动作很快,迈出家门的步伐却十分迟缓凝重。原来腰上这把小小的钥匙,平时竟然减轻了我那么多的重量。留下的那些委屈一路边走边散,大概是在做标记认路。就是那一天,我刚好22岁,从一个二栋二单元搬到另一个二栋二单元,从一个叫做家的地方搬到一个将房子隔断分成七户租住的小单间,从距离十来公里远的地方搬到如今的容身之地。还有离开了断断续续陪伴了有半年之久亲儿子般的多多,以致于离开后每每看到狗狗对我趴着吐舌头,对我微笑,我都要强忍着,快步走到一个人少的地方,边走边捂住自己嘴巴喊着多多、多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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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被朋友问起和他怎么样的时候,都是很得意地说他对我很好。从交往一开始,他说过,我们两个脾气好的人,肯定能走得很远。我也一直很自豪地说我们从没吵过架。可能也正是因为脾气好吧,很多话都憋在心里,可能有些所谓的暗示,对方没读懂或者没太在意,就酿成了不可挽回的结果。直到这两天一个做心理咨询师的朋友问起感情状况,他直言“没吵过架怎么能行?”我才仿佛有点恍然大悟。怕伤害对方,结果憋久了伤害自己,伤痕累累的自己选择放弃了对方,这样来伤害对方,会这样一直恶性循环下去吗?
分手那天电话里他说,他不信那种分了手还能做朋友,那肯定是没有感情。也是那天起,他的动态不敢评论,他的评论不敢回复。那几天在微博上看到一句话:“真正喜欢一个人做不到不联系”。分手后这两通电话,也是我为了争取这份感情的努力,结尾他都是说如果没什么事还是不要再联系了,不打扰我的生活。很怕被拒绝的我,也很难再继续这般挣扎,剩下面对的,只有时间吧?
每一次发呆或者是梦醒前,一次次跟自己说快改好剧本,不应该有“前任”这个词,“我们”还是我们。因为清醒时太痛,而不喝酒的我,不知道怎么让自己醉。一番愁滋味,频频涌上心头,随时进攻没有一丁点防备的我。
大概是经历了,听一些歌开始有很特别的感触,像被针刺一样,那几天一直听《失落沙洲》、《记得》、《我怀念的》、《怎样》、《beautiful love》、《会呼吸的痛》、《我最亲爱的》。录了首《我最亲爱的》,发到朋友圈里,只有他有权限看到。几天后,他评论了一句“加油,抱歉,祝好”。短短六个字,堪比一首歌,一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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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天,剪短了头发,跟自己说要一个新的自己。好像念旧的我,“新陈代谢”太慢,还是一个装载成堆回忆的失败品。目前能做的就是不再让自己为了他失眠,不再翻他的空间动态,不再翻他的朋友圈。怀念能止住的就止住,能转移的就转移。
近期学车和还书回去了双流,回那个到处潜伏着伤心的地方,但是有些路不能因为怕,就不再走。总还有一些美好等着我去重拾。我也旧地重游了,吃了想吃的,去了想去的。原本应该两个人进行的事,而今只剩我一个,尽管再坚强,还是多少有些有心无力。那里太多回忆准备就绪,时时刻刻拷问我。坐在车上路过那里的街道,仿佛都能看到“我”就在路上走,旁边跟着一个他。从拥有到没有,短暂到我连失而复得都不敢妄求。目前,只敢求一个岁月静好。
距离初次下笔写这篇文章的时间已经有两周,如今已经分了一个月了,再来填补和修改,求神拜佛都拿不到一份爱情里的高分答卷。这件出厂自爱情的衣衫,以前没人告诉过我,它也需要被呵护和保养。岁月想教会我的,在这一份特别的,需要慢慢领悟的生日礼物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