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的选,我希望死在立秋之前,在南下的铁轨上。谁说不是呢,立秋之后距离草木扶疏得是大半年,难熬的很。而南下的火车一直晚点到如今,然而南国倒也没了牵挂,我已没了去处,不如昨夜死在南下铁轨上。
当我以为京味儿的“一层秋雨一层凉”时,却已然被阳光灼伤了刚在绵阳晒伤的脸。到底在成都还是喜欢阴雨天,一切慵懒得想起你刚好应景。就在中午时分,总算是被拒绝了,像是我期待已久的那样,没有任何的不适,甚至,还有一丝解脱的味道,像是,像是艰难生活在沙漠里的仙人掌有一天被移植到热带雨林,哦,原来也可以这么轻松的活着。又或者并不,苏迪罗带来的骤雨都还没完全退去,谁知道轻松之后又会不会是台风登陆?
实话说,我不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懂得爱的人。爱的艺术普遍以为是分享和共同成长,而我只是循着你带来的那种近乎上瘾的感受——那是我从未感受过的,痛苦、享受、似曾相识、却又很是奇妙。你觉得莫名其妙没逻辑?你想和我讲道理?感性的理想主义者大多是不讲理的。你跟我讲理,将利弊,讲未来,无异于大晚上在门口贴着“耗子绕道”哩。我还会是一个循着强烈而又半衰期长的感情去喜欢,去爱。
前不久在知乎上看到一句话:遇见你之前, 我竟然没发现心痛还可以不仅仅是生理上的。很贴合了我的心情!如果不是周遭人多,我大概会像坐到榴莲一样从座位上跳起来,然后再慢慢恢复心情。显然,任何和你有关系的东西靠近时,都会像是被丢在其他鱼里的沙丁鱼,狂跳不止,而且感觉一停下来就会死;有时因你失落时又会像突然胸口生了一层霜,然后结了一串串厚厚的冰凌,寒意侵袭,一直凉到脖颈儿,然后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持续很久才消失;而有时激动时又莫名其妙咧开嘴会心的长长的笑了,要知道我很少这个样子,若更甚,在路上时不免手之舞之足之蹈之,十足地像个不谙人事的疯子。何时对感觉的控制从大脑分给了心脏了?
而对于这个“她”,其实相互并没有所谓故事发生,或者说不幸,或者说幸运。作为同龄,在一个偏远小县城竟然在前十八年几乎没有交集。小县城有多小呢?大概任何两个同龄人都可以毫不费力地找到共同的好朋友或者同学。或者说,人们若是想晨练,总是绕着县城跑几圈。我是妄图发生一些故事的,不必印象太好,熟知就好。诚如你口中的“心照不宣”,若是不曾知道最真实的一面,到底还只是某种程度上的熟悉的陌生人。既然没有故事,怎么会徒生好感?大概我太喜欢她这种类型女孩子了,说不上来的让人舒服。就削铅笔时突发奇想循着铅笔花给画出个人物做服饰,或者停电时在暗处墙边开着手电筒印出自己脸的黑色轮廓,或者......太多,大概就是有这么热爱生活而满脑子的各种小心思,以及对迎面的陌生人的微笑还不忘回以微笑的简单、善良而美好。
原谅我年纪还小,阅历尚浅,只能用一些我所知道的事物来描述这种舒服。
是长长的三伏天后立秋第一场雨落下来,空气湿润地抚摸着被久晒的皮肤舒服;是被烦心事扰的心里五脊六兽时,面前突然出现一张沙发一床被子还开着空调时的舒服;是迎面走来的人都在对我善意的笑,似乎都面熟却想不起名字也不用想起名字时的舒服;是图书馆看一本很旧的书,偶然发现里面有很多年前有人夹着一张看书心得,写了一些温暖的话正好切合了自己的心意的舒服;或者冬天压马路闲来无事发现有人在满地未扫的银杏叶上拍婚纱照取景时的舒服;是蓝白分明的晴朗天气拍一张照片刚好一只鸟飞过被拍了进来时的舒服......
当然我不敢说这代表了什么,只能说我所知道的她描绘出来的轮廓整好是我喜欢的样子。盲人摸象?也是没办法的事,这并不是盲人愿意的事,当然说是造物弄人不免有些怨天尤人了。
立秋之后的多久,才会遇上一个像你一样的女生尚不可知,或者十二个节气之后,或者一百二十个......我想若是出现,会不会还是在南国?当然那时,我仍然会毫不犹豫地喜欢上她并告诉她,哦你是不是曾经在我的生命里出现过?对,就在二十岁附近的两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