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能等到花开


窗台上角落里一盆种了好多年的仙人球,忽然开花了!那花,是那么大个,长在球顶上,娇嫩,透明,轻盈,既坦荡又害羞,就像一个穿着鹅黄裙子的小精灵在荆棘上调皮的舞动着,你惊叹她高超的舞姿,又深深害怕她一不小心会伤了自己。

对,就像忽然有一个从千里以外跋涉而来的稀客,解开面纱,令人惊艳!你有点不相信眼前这突然出现的美好的景象,害怕她会忽然就消失了。

那么瘦小,甚至可以说得上丑的一颗仙人掌,花盆里的泥土应该都用完了,几次想搬走而没有搬,就移到那个角落,常常被窗帘挡住,很少看到她,浇水的时候偶尔也会忘了它,特别是当刚好用完了水。

我只是习惯性知道窗台有一盆丑丑的仙人球,在那个角落,下午经常阳光刺眼。于是常常拉了窗帘一角遮住光。

那天傍晚,阳光还很好,准备出门,拉了拉窗帘,忽然发现仙人球头上那朵大花!很不相信自己的眼睛,那鹅黄色的花在傍晚带点金色的阳光下并不显眼。我天天浇水竟然都没发现这里长出个这么大的花苞?也许这就是熟视无睹。

可是,不管别人怎样的熟视无睹,怎么的冷落,也不管自己身处何等不起眼的地方,只要生命的气息还在,只要内心的意念尚存,坚守着,曲折生长,有一天总能等到花开!

每次,这些普通而稀罕的花开了,总是感动的稀里糊涂。尽管仙人球开花曾经很熟悉,三四十年前,有一段时间父亲迷上种仙人球,每次出差总是从不同地方买回一些品种,于是见过很多仙人球开着和本身很不相称的娇嫩明艳的花。但已经好多年没有种了。

有些花,种了一个月,就开了,有的一年,有的,几年;有的,却需要十年八年,你才能见到她开花,而花开了之后,就好像拼尽了生命的全力,你不知道怎样才能等到它下次花开?

就像几年前那盆酒瓶兰,本来就是室内花,摆到不漂亮了,搬到露台,也就没去管它。这一不管,就有十年。等到有一天,雨后,发现有许多蜜蜂在翻飞,寻过去,才发现酒瓶兰在瓶嘴位置抽出那么长一根花穗,正次第开放,也许就像酒香浓烈,惹得蜜蜂奔忙。于是,有好几天我也和蜜蜂一样忙,我盯着她们看,我想记住这一幕。

那些葵呀,棕呀,苏铁呀,龙血树呀,巴西铁木等等,种着种着,很久很久过后,总是开花,把惊艳留给不经意的我。看这些普通的生命,积蓄了多年的能量,拼尽全力,就为了那几天的灿烂,真让人感慨莫名!

没有一种生命可以被忽略,没有一种生命需要自惭形秽!

202006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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