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该办完的我都已经办了,怎么做,你自己决定。”回到我的住处兮兮这样对我说道。
“真是万万没有想到啊,我和李崇刚竟然自始至终都被蒙在鼓里呢!”
“一切有赖于你们自己了,保护好自己吧!”
此时,我开始为那会儿对他的态度而惭愧了:“不过还是谢谢你,兮兮。”
“咳,谢什么!你我早就是同病相怜的故人了。”他微叹一下说道,“好了,是时候该走了,后会有期吧。”他这样一说,我便突然鼻子酸酸的,一下子将他紧紧搂在怀里,他的毛柔软温暖,我也已经不再害怕他的奇异长相了,此时我害怕的是这会是我们的最后一次见面:“兮兮,你不会有事的,我们还会见面的!一定的!”
兮兮用手轻轻地拍着我的背,摊开我的手掌,在我手心画了几笔,
便什么也不说地转身哒哒地离去了,一如从前,从不给我留下背影。
这时崇刚哥还没有回来,只剩下我一个人,我便朝着桌子狠狠地砸了一拳,手指震得红肿——为什么总是坏人欺负好人,好人四处躲藏,坏人却逍遥法外。我救不了兮兮,我心中如焚!
不知什么时候才又睡去,感觉到有人翻被子,我下意识地便知道他回来了。
“睡吧。”一个柔和的声音在我耳边留下一缕温热。不过我装作不知道,并没有理会。
意识又渐渐堕入迷蒙,我和欣大人吵翻了架,结果被他投食于巨蟒。蟒口吐出恶臭的粘液,将我从头到尾严严实实地包裹起来,怎么挣扎都逃脱不过,最终还是难逃被吞噬的厄运。
第二天醒来,浑身冷汗。本以为只是一场噩梦而已,可是当我想起昨晚偷听到的,不禁觉得如芒在背,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啊。
我把欣大人的这个事情赶紧告诉了李崇刚,谁知他听完却显得很是镇定,像是之前就猜到了似的。但是对于兮兮之事我只字未提。
“果然和我的直觉不差,之前在公堂上原来是在做戏。当初就觉得欣大人有点不对劲儿。我说呢,他为什么那么想急着了断舞藤,原来是想杀人灭口,掩人耳目啊。亏我们那么信任他,以为他还是个好人!”
“可是,他为什么绕了这么个大圈子欺骗咱俩呢?和他又无冤无仇的,为什么非要除掉我们呢?”
“若咱俩真能为大王出谋划策,被他嫉恨也就算了,关键咱俩也没出啥主意啊!就算因为私心要和大王算账也不能迁怒于咱俩啊!真是个老狐狸,外面像个好人,肚子里竟然是这副弯肠子,丑陋不堪!我说,彪弟,咱果真不能再在这里待下去了,再待,估计连命都没有了。这个事儿非同寻常,彪儿,咱们在没有想出对策前,切勿声张啊!否则,咱俩可能会死得更快!”
“听你的,我谁也不说。”我犹豫了下,弱弱地又问道:“要不先给大王打个招呼?好让他提防下?”
“先不要急着去,把事情想好了再说。只是,彪儿,我好奇,你半夜不睡觉怎么去欣大人哪里了?”
我并没有说出我见过咸平人的秘密,这是我答应兮兮的,君子之约,重于金石。抚谷镇时爹妈教给我的。
在龙首原一连近二十天,接下来并没有发生什么我想象中可怕的事情。但是内心却迟迟难以放下这件事。
“什么!你果真听得清清楚楚?”,盘算周密之后,我和崇刚哥还是偷偷地把这个惊天秘密告诉了大王。
起初他当然不相信,不过当事情被描述得有鼻子有眼的时候,他的失望、痛惜溢于言表,“孤做错什么了?他竟然这样对孤,亏得孤曾经还对他一片……”
“可是,不论你们怎么说,孤还是难以相信……”
“大王,彪儿的个性您是清楚的,身为座上客、局外人,我有必要撒这个谎吗?”
“也是。这么说来,最近几个月以来,丧失谷内发生的多起羽翅袭人事件都是欣操控的了?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大王侧过头来,一把拉住正为其梳发的玉树的手来,轻拍着说道:“玉树,先前孤难道真的错怪你了?你不要记挂在心里!你的忠心并没有被埋没!”
玉树噗通地跪下,说道:“哎呦,大王您这样说是要折煞小的了。”
大王会心一笑,说道:“寡人现在知道了,当时你只是担忧孤的安危,过于心切,所以才在并无真凭实据的情况下说出自己想法,这叫忠心耿耿,论功当赏才是。”
“小的不要什么奖赏,但求大王一切都好好的,这便是对小的最大的赏赐了!”
“也就玉树你了。”玉树的话显然给大王以莫大的慰藉。
玉树试图让大王梳理最近发生的一些事情,说道:“其实小的倒真觉得啊,刚才两位大人所说绝非虚言。大王您想啊,狩猎回来,欣大人的所作所为,难道您现在不觉得有些不对劲儿吗?或者说有哪些和平日里不太一样的地方?”
“大王”,这时我突然想起了一桩事,“您还记得小的初次觐见时给您说的宫门处发生的那件事吗?”
大王的心神一紧,“是了,是了,原来那时候他便开始准备对孤下手了,可怜我竟然至今都被他哄得团团转呢!惭愧啊惭愧!从几个月前大大小小的城中惨案,连带上针对孤的两次刺杀,欣的罪过确实不算少了。”
“那就赶紧把他抓起来,好好地拷问,叛国欺君投敌之罪可不小,论罪诛杀十回都不多!”
不过大王看起来并不那么果决,他还在思考着一些别的东西,“只是……他之前为国尽忠也不少,寡人实在不解他为何要造反呢?手头的真凭实据毕竟没有,孤现在若是将他抓起来杀了他,世人还不知道怎么议论孤呢!说我是喜怒无常或者……”
我们都知道大王为何下不了决心,不是民意,而是私心。玉树虽然不敢明说,可那满肚子的郁闷和忧愤确实可以真切感受得到的。
“好了,你们每个人的好意孤都心领了,夫为仁君者,当有容人之雅量,或许欣大人也有万分不得已之处。调查清楚不仅是为了有理抓捕,更是为了准确定罪,彪儿空口无凭啊!”
我一听便长气,“这个糊涂大王,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我怎会骗他呢!”我生了一肚子闷气。
“这样吧,我想了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为不枉怪好人,孤再考他一考,若还是不回头是岸,再抓也不迟了。”
这时玉树已经替他盘好了发髻,带上了发冠,大王一边净着手,一遍缓缓说道:“这一待也不短了,小二十天了吧,后天便是祭祀青丘国列祖列宗的时候了,届时孤再做决定也不迟。现在若是贸然抓人,一定是会出乱子的,他与羽翅人结交甚密,本次出行还是在他的建议下启程的,想必此时……呀,我们该不会已经处于他们的包围之中了吧?”说到这里,大王脸上不由地划过一丝惊惧。
“可既然他们已经在林子里失手过一次了,想来往后的几天也不敢再轻举妄动了。若是咱们先动手了,这里的一些守兵恐怕还真不是羽翅人和欣他们的对手,鬼知道在这茂密的丛林中倒底埋伏了多少看不见的敌人?不如从长计议,待回城后再……”
“大王,恕小的斗胆了,您真的拖不起了。时不待我,夜长梦多,恐回城后变数更多!是真是假,大王抓起来一审便知了。咱们这里的人也不少,再怎么着也是在咱们自己的地界儿上,羽翅人也不能太猖狂。按典制秋狩咱们要在这里待上一个月,眼下还有十天,若不先发制人,恐为人所制;但若只是仓促返程,势必会暴露自己,更加惹人注意。”
大王面如土色:“你的意思是……”
“不如……我们暂时按兵不动……同时派一二得力之人以大修龙首山祭祀及其沿线大道为名出城,秘密调集勤王精锐,最后来他一个满锅端。想来也应该不会有人怀疑的。只有这样方显得进退得宜,万无一失啊。千万不能打草惊蛇。”玉树跪在地上,拽住大王的衣服下摆苦苦谏诤。我们也不无赞成玉树的这个想法。
事已如此,可大王却仍执拗:“爱卿们,事态果真如此严重吗?到目前为止,寡人都难以相信欣会背叛寡人!”
我们跪在地上,拼了老命谏诤。
“我……不,孤……玉树,崇山侯,周大人,你们先起来,先起来……”大王长叹道:“你们不要逼孤,孤的心呐,孤的心好乱……”此时,大王全身紧绷,脸色显得格外憔悴难看,面露绝望、压抑。
玉树侍奉大王十几年,他岂有不谙大王心性儿的,便知趣儿缓缓地松开了大王的衣摆。
大王收拾了下衣服,不容任何人跟随,竟然一人默然出外面去了,口中还悠悠吟道:
“繁红落尽始凄凉,
直道忘忧也未忘。
数朵殷红似春在,
春愁特此系人肠。”
窑洞内的窗台处安放着一盆蔷薇盆景,似已过了半年的花期,现在已经是铅华欲落尽,草木入迟暮了。叶子近乎枯萎凋敝,散落在盆边的小瓮池内,唯一两朵还在勉强苦苦挣扎。
坚决拥护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富强、民主、文明、和谐,自由、平等、公正、法治,爱国、敬业、诚信、友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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