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京呆的那两年半我曾一度认为我就会这样混下去,不愁吃住,钱挣得刚够花,如果你飘过你应该知道那是什么样的体验。每到晚上,不甘心的抽着烟,想象着有钱人的生活,想着自己的宏伟大计,第二天起来却又麻木的刷牙洗脸吃饭上班。老实说前两年的时光如今回忆一下就只剩每天的三点一线了,真的没什么意思。直到那年夏天……
那年夏天北京下了很大的雨,网上都流传一段子吵着“去北京开海”,是不是我见过最大的雨我不确定,小的时候也见过好大的,但那时候在村里,没啥感觉,但水能淹到立交桥倒是第一次见。
那几天放假,我哥家接了网,没事儿玩玩魔兽,跟家里边通通视频啥的,雨确实太大,哪儿都去不成。嫂子说她有个同学打算过段儿时间也来北京,我笑着说:“那行啥时候来给个电话,我接一下,顺顺,缓冲缓冲。”嫂子说:“要不我把QQ,手机号都给你,你们先接触接触,免得到时候尴尬。”我说:“行,你看吧,我随意。”
晚上我加了QQ,小心翼翼的说了句“嗨”,大概过了四五分钟她回了,问我是谁,我说我是那谁他弟,我嫂子说你不是过几天来北京么,让我接一下你,她说谢谢,我说没事。认识一个人有多难,只要你先说一句“嗨”就好了,接着她说那个去北京还没呢,得过段时间。我说没事,我等你。
之后就再没联系,大概一个月后,也就是公历八月十八那天哥给我来电话,我加班没接上,回来就半夜了,想了想还是回了一个,哥说你嫂子那同学明天晚上十点到,你给人安排一下,找个住的地方,吃个饭啥的。我说行,没问题。回头就给我们头儿请假,他问请几天,我说两天,头儿说不好吧,这几天挺忙的,大伙儿都得加班,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说真有事儿,他说那他按旷工处理了,我说嗯,行。
晚上十点半,火车晚点儿了,我在西站外点了支烟,无聊的拨着手机。刚打了电话,我说我在出了站左手边第一个路灯下。过了好一会儿电话又来了,说是找不见,我寻思不能呀,往门口走了几步就看见一姑娘拉着箱子,在那儿打电话,看上去挺笨的。我笑了笑,走过去说:“嗨!”。
我没想到的是她在那儿愣了三秒钟,我都要尴尬了,她才笑着捋了下头发:“嗨”。明眸皓齿。
“还好吧?”
“嗯?”
“坐了这么久火车。”
“还好。”
……
那天干了一件蠢事,下午过去的时候光想着给人家开间房子,让人歇歇,结果没给自个儿开,把人家安顿好之后下去准备给自个儿开一间,吧台那姑娘对我说:“对不起,已经满了,没有房子了”。我出去在方圆一百米找了个遍,要么巨贵,要么巨烂,再就没房,等找下就十二点多了,姑娘可能是感觉不好意思,可劲儿说对不起,还说明早请我吃饭,我把我住的那家酒店房号给她,我说怕明天起不来,我要是睡过了你叫我。
第二天正睡的爽着呢就听见一阵敲门声,我寻思着可能是服务员就没搭理。谁知道停了一会儿又来了,笃笃笃一阵一阵的,我说烦不烦呀,起来套上衣服,开门见门口站着一姑娘,话也不说,一甩手就把门又关了,回头接着趴床上睡。
“笃笃笃 笃笃笃……”又来了。
我说这他妈干嘛呀,又起来把门开开,那姑娘一脸委屈的看着我说:“你不记得我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