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深处(九)

        12岁那年,我搬到柳行村二姨家上学了,二姨家哥哥因为从小长的高,被体校选拔为篮球队员,常年在体校培训,回家时间很少。而姨父是青岛钢厂的工人,两地分居,姨自己住在低矮的南屋,很害怕,就要求我跟她一起做伴,所以刚读完三年级,我就转学了。

      那时我长的还是很矮,比起哥哥和二姨,我只能被他们叫做小地豆。家里的母鸡也欺生,跳着高啄我的脸,没办法,只能把它们全部圈养了。

      姨所在的村子距离姥姥家不算远,放学后回姥姥家吃个饭再回来,都不耽误下午上课,那个村子很小,村子中间有条很深的水沟,东边紧挨着的那个村子叫大沟崖。可能就是在水沟边的意思吧!我的新学校就在水沟的西边,因为只待了一年,对学校的印象不算深刻,只记得那时孩子太多,课桌是一张挨着一张,连在一起的,下课要想出去得费很长时间。人记得也不多,只记得班里有个长的挺好看女生,白白静静的,不知为何被起了个‘小老鼠’的外号,被全班同学排挤,为了解决被排挤的问题,课间我只跟这个女生玩,慢慢的,同学们也都接纳了她,我记得她的名字,叫所晓玲,帮她是因为她有和我一样的“玲”字。

      哥哥偶尔回来,总会给我买好多零食,饼干啦,糖果啦,各式各样,我吃的很少,也不爱吃。零食大都分给一起玩的小伙伴了。屋子后边有个叫画的小妹妹,长的很是漂亮,我很喜欢她,但她妈不待见她,自从知道她是要来的孩子后,我的同情心马上就泛滥了,只要有好吃的,就都留给她吃。

      姨在家是靠做手工赚钱的,三两个大娘婶子坐在炕上,编织出口外国的编织篓。中间有木制的模子,先将彩色的打包带的经线订在木模上,然后用各色纬线编织起来,最后收口,加上把手,成品就做好了,我感觉也能做出来,只是一直没试试,真该亲手做一个,看看小时候的记忆会不会有偏差。我用细柳条编过小篮子,倒真像模像样的呢!那是看着奶奶编,自己看会的。

      她们在炕上编织,我就在灶间做饭,先把泡过的黄豆放在锅里煮熟,然后将用水澥开的玉米面倒进锅里熬熟,熬香,这就是北方常喝的豆饭,因为奶奶总是说想我,所以每到周六,爸爸都会骑着自行车把我带回自己家。那时一周是上六天课的。记得有一次着急回家,我把黄豆放在澥开的玉米面盆里了,等水烧开了才发现黄豆还没煮。回到自己家难过的连饭都吃不下,就担心豆子煮不熟,姨没法吃饭。现在想想,把豆子捞出来,不喝有豆子的饭不就行了吗?纠结的实在没有意义。

        哥哥会买好多小人书看,就是种小小的图画书,有白描的,有彩画的,有电影直接印制的,什么题材的都有。小时候对图画书的渴求,总算得到了满足。哥哥买回来新书,都会放在屋顶锅棚子上的洞洞里,哥哥去上学,这个书洞就是我的天堂了,我一有时间就拿出来看几本,这许多许多的小人书,真的看也看不完,还没等看完旧的,新书就又买回来了。周而复始。有小人书陪伴的童年,是快乐的。在柳行只住了一年,二姨因为投靠丈夫要搬去青岛,我也就改了姓,扮成人家的女儿,一起搬到青岛定居了。

        后来听说老屋翻盖了,也不知道藏在书洞里的书去了哪里。是被和我一样喜欢书的小伙伴收藏了吗?不得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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