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抖音收藏的视频里,往下翻,是一条文案是“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的十二张照片合集。
内容讲的是作者高三的暗恋。经历太像了,我没法忽视。简单记录一下,总归是我的青春。
19年的冬天喜欢上他的。记不清具体时间了,当时专门在QQ小号里,记录每天看到他的场景和心情。现在那些说说也还在。
为什么喜欢他
他打完球回教室,恰好看见他了,冬天有阳光的时候,照在身上就暖和和的,打在他身上那一刻,我记得他的汗水也在发光。他抱着球,和身边人在说话。
其实现在码字的时候,内心根本没有感觉。但当时的心情我记得,少女的心动,羞涩又美好。
19年12月31日,要跨年了。那时也快到期末考了,基本每天都会从他们班“路过”,就看一眼就好。这一天的文案,我当时写的是:
“最好的跨年礼物是见你一面”
20年1月5日,午睡的时候梦见你了,问我下午要不要见面。醒来看着天花板,我问自己会有可能吗?不会,当时你根本不认识我。
偷偷在大群里找到你的ID,手指在添加好友那里犹豫了很长时间,最后还是闭上眼鼓起勇气点下去了。后来你同意了。
“?”
“有事?”
“没事”
“哦”
后来也没有主动去找他聊天,节假日的时候会假装群发消息,大大小小的节日都发祝福,虽然他没回过。
期末考之前,我还是照例每天看他一面,幸运的话能看见两次。我们班对着三楼的楼梯口,他们班在二楼的楼梯旁边。下午大课间打完球偶尔会来三楼卫生间洗手。后来偶遇的次数就多了。
有一天他洗完手准备下楼,朋友赶紧来告诉我,我冲到楼梯口不知道是否还来得及。我过去的时候,他已经走一半楼梯了。但是他回头了,就这样对视了。
20年1月中的某一天晚上,他突然给我发消息
“在?”
“有个事想问你”
当时已经准备睡觉了,太激动了,立马从床上坐起来,抱着腿回消息。手和大腿都在抖。我问朋友“他跟我说话了!我该说点什么啊。”但最后也只是小心翼翼回了“我在”。
后面的事就是,他从我们的共同朋友那知道我喜欢他,过来求证一下。知道答案之后,就开始偶尔聊个天。
20年1月15日,他的暗示我看得懂,他在告白。可我需要一句明确的答案。最后他也说了,就这样在一起了。当天晚上我问他为什么喜欢我,他说,“就是有一种感觉”。我当时就在想,感觉没了也就不喜欢了吧。
期末考结束后,学校召开表彰大会。这是在一起的第一天吧。我们班的队伍和他们班之间隔了四五个班。我拉着朋友跑到队伍最后,没看着。最后回教室的路上反而碰到了,和朋友打闹,猝不及防转身撞到他了,有点尴尬,红着脸跑了。
寒假之前见了几次,后来二零年的新冠疫情,开始在家上网课,也算是同城异地恋了。刚开始每天都会发消息,后来开始发语音打电话,再后来会打视频。几乎每天聊到的开心的小事,刚开始都在备忘录里,写了两个慢慢的备忘录后,又挪到小号继续记录。
疫情不能见面,每天就是靠手机联系。发消息,打电话,打视频。但在谈恋爱的过程中,这已经就很满足,很甜了。
第一次生气是,他回老家没提前告诉我,路上太累,回到家直接倒床就睡,我一天都没收到消息。我有点害怕。谈过一任渣男,分手不直接说,冷暴力,莫名其妙不发消息,最后结束在我一条条石沉大海的消息里。
这是被抛弃的感觉,我觉得会再次发生一遍。无奈又可怜。
傍晚的时候,他打来了电话,问我是不是生气了。轻声细语哄着我,告诉我没有回消息的原因,解释自己被父母催着走才没有告诉我,不停的问着我是不是在生气,不要不高兴了。
其实听着他耐心的解释,真诚的语气,早就消气了。更甚至极的是,我又多喜欢了你一点。还好你在。
因为疫情导致的三个月的封城状态结束,随后开学了。
这是高二的第二个学期,但也只剩下一个月了。晚饭时间我们一起去吃饭,不吃饭的话在校园里走走。有一天他问我,为什么我上课那么困(他经过我们班门口,透过后门玻璃看见的),我说中午没睡觉,想着淘宝买个皮筋。他只是点头,叮嘱我中午一定要午睡。
第二天晚饭时间再见面,他从校服口袋掏出来一把皮筋。其实只有三个,只不过是那种两三个小细皮筋组成的一个皮筋。可惜,有点丑。是那种黑色的,两个带透明珠子的,还有一个带水钻的米老鼠。他听完不高兴了,我又去哄他,第二天卸了水钻扎头发上了。
当时还是短发,只能半扎个丸子头。但就是想用那个皮筋扎头发。
高二只放了一个月暑假,为了弥补进度,高三提前开学了。每天放学一起去停车场回家,吃饭时间一起去吃饭,在各自的班级努力。但有多努力,只有自己知道。
百日誓师大会之后,学校有知识点测查任务,还有网课讲解。理科都在会议厅一楼。听网课的时候,我们两个班的座位挨在一起。我去我们班的第一排,他去他们班的最后一排。就为了靠的更近些。这个时候两个人一直在生气,我也感觉到我的脾气更大了,莫名其妙会暴躁不安,哭的次数也很多,生完气会和朋友大哭。
高考的一周前,我们分手了。
21年6月6日,早上,都在收拾教室摆桌子。学校是高考考试点。搬着东西走出去的时候,在楼梯间碰到了,他从容微笑,可我不行,尴尬一笑转头走了。肯定笑的巨丑。晚上回家给我发信息,问我想的怎么样。我说不知道。朋友们说,高考之前,他这是来挑战你的心态。高考的那几天,没看手机一眼。
高考完之后还是和好了。他留在省内,没过二本线,不想复读。我去了东北,普通二本。
大学开始异地恋,刚开学的一个月,每天晚上回来宿舍都要打一个小时的电话,报备行程,吃的什么饭,干了些什么……
后来各自忙碌,渐渐话少了。我忍不住问他,你就没什么想说的吗。
他说,不知道该说什么。
文字也是有感情的吧,这几个字冷的我发颤。
从这个时候开始,之前攒的各种问题开始出现,但争吵最后还是解决不了。因为他只会说,我错了,我改。当你冷冰冰用他的方式对他,他又会小心翼翼的讨好你。我不懂。
我们之间,慢慢的隔了太多问题,后来这些问题一直停留。对我来说就像心头刺,忽视不了的。当我下定决心要一刀两断的时候,他又出现,没办法,刚开始还是好喜欢他,或许能试着改变呢?最后改变了什么,我变的也不像我了。或许他也变了吧。他朋友曾经劝我们两个和好的时候,跟我说过,“你说的改变只是让他变的合你心意。”是吗?不是。
两个人都有付出,我承认,我知道。但付出的人,不能认为自己付出的就是最多的那一个。
异地恋的时候,我希望他能在我生病的时候,遇到挫折时候,给我打个电话,哪怕是一条安慰的消息也好,这是我的奢求。出去玩的时候,他和他的朋友一起走,我希望他能把我拉到身边,而不是回头跟我说快点走几步。约定约会时间地点的时候,我希望他提前可以定决好,而不是“你决定吧”“我也不知道”。遇到三观不同的事情,我希望可以尊重对方的意见,不要诋毁钻牛角尖……
这就是他朋友说的,我要他改变,变的合我心意。因为我见过你爱我的模样,你不爱的样子我一目了然。
记录的有点杂乱无章。
哎,其实说甜的话,刚开始也甜。我不知道他当时是因为新鲜感还是真的喜欢我才做一些让我高兴的事的,可能他也不记得了。
前段时间删除了QQ里的情侣相册和收藏的一条条语音。那是一张张让我感动开心哭泣的聊天记录,我们的合影,他的照片,我们的视频聊天丑照,见证我们在一起过的证据。
删除的时候没有犹豫,看过太多遍了,最后就不看了。刚开始的我还是长发,你一句喜欢短发,高中的我一直是短发。那个时候还是可可爱爱,会撒娇,话多的小女孩。现在卷发,话少,沉默,冷淡的,也还是我。很多原因,可惜你是其中之一。
“那个夏天的蝉鸣比哪一年都聒噪,教室窗外枝桠疯长,却总也挡不住烈阳”。 ——《某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