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从何而来?为何而去?

“我三十一岁,我读书,我睡眠,我写作,我厌倦,我坐立不安,我四下走动,我探头探脑,我漫不经心,我无聊至极,我孤独寂寞,我单调乏味,我不值一提,我的生活支离破碎。”
——石康《支离破碎》

初读石康是大学时代,一个百无聊赖的午后,鬼使神差摸进了图书馆,阴差阳错瞟到了那一丛花花绿绿的“三部曲”,自此,在成长的道路上,我一直与其友。

  • “青春三部曲”
    “青春三部曲”

读石康的书,总觉得就是在读自己。相似的成长轨迹,相同的喜好,包括不羁和愤怒,思考和颓废。就连身边的狐朋狗友都可以与书中的人物对号入座。于是很长一段时间,它甚至影响了我的大脑和身体,以至于内心中总有个不可抗拒的声音告诉我你应该这样做,应该那样做,这是对,那是错。或者说,我已经把自己当成是周文,哪怕看上去像周文,也要尽全力按照剧本要求去演出,去按部就班完成已经被导演安排好的使命。

这种强烈的代入感带给我的读书体验就是,一个字:有趣。嗯?

那时候,我们搞乐队,去酒吧,打Dota,吃烤腰子,对着姑娘坏笑……可以说,大学时光的确是有趣的,终究以晃晃悠悠这样一种荷尔蒙爆棚的高级状态结束。

那天出差从机场回到家后,怅然若失,开始不停抽烟。

在之后的一个小时时间内,我坐立不安:起身去卫生间洗了头,然后用毛巾胡乱擦干。走进厨房喝了一大口凉水,然后转身躺在床上发呆。茶几上放了一本看了一半的《JavaScript高级程序设计》(原谅我放荡不羁爱自由什么都敢读),旁边的烟灰缸里挤满长短不一的烟屁股,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气味。我起身关掉房间里所有的光源,把自己陷进柔软的沙发和无尽的黑暗内,面向大门的方向,仿佛在期待着某个人在某一刻将其推开,将我彻底解放。但实际情况令我沮丧,黑暗仍然是黑暗,我依然身处于这个封闭的空间内。

凌晨时分,大地已经沉睡,我和麻子依然在它身上自由地来回走荡。(在我不堪寂寞强烈要求下,一个电话摇来了这个同样晃晃悠悠离开校园,晃晃悠悠又进入校园继续晃晃悠悠的基友……)

可能是因为喝了点酒的原因,我俩并没有感觉到秋凉,反而燥热不已。

脱个光膀子吧!我脱掉外套和衬衣,露出发福的肚腩,在黑夜中冒着热气。

真是有病!麻子无奈地看了我一眼,顺势也脱掉了自己上衣。

我们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举动?动机也许就是压抑太久的内心需要一个不理智的决定,去肆意的放纵,或者换句话说,折磨自己,痛并快乐着。

十分钟后,我俩坐在路边,吸溜着鼻子。

无论是生活、工作还是学习,我们不约而同遇到瓶颈,令人绝望。推诿、官僚、阴奉阳违、勾心斗角、不学无术……这些在校园中不曾奢望的高级词汇开始频频冲刷着我们的三观。来自家庭的压力,生活的乏力,友情的无力,让我们倍感不堪,力不从心。

愈发接近三十岁这个坎,愈发坐立不安,愈发迷茫,但却没有了以前愤世嫉俗的心气。借用石康的话:“甚至,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描述我的生活,我弄不清楚自己用意何在,我只是盲目地做着我认为可做的事情,我就是这样。”

我终于开始慢慢理解了《支离破碎》。

也许这就是“青春三部曲”的第二步吧,畏首畏尾,缩手缩脚,患得患失,瞻前顾后,怀疑,不信任,危机感,无从下手,胆怯……

总有扇门始终需要跨过,迈开迈不开那条腿,取决于你的勇气而不是力气。

我们身边有很多人,而这些人中必定有大部分人会被忽视,他们从不高谈阔论,从不参与意见,从不出类拔萃。他们就像你生命中的一个过客,没有留下任何浓重的笔墨,来之匆匆,去之匆匆。以至于你在很多年后甚至无法在回忆中掏出任何有关他们的影像或是片段,他们就是如此平凡,无波涛,无暗流,仅仅只是静静流向远方。没有给自己和别人带来一丝影响和改变,甚至连自己都没有。他们可能和你住一栋楼,同一间办公室,一条街上,或者一家咖啡店里……

下笔千言,离题万里,同样也是我的拿手好戏(手动贴吧神表情)。

经过一段时间的考量和思索之后,我下定决心去改变这一切。

迅速,我给自己定下了一个计划:

  1. 离开体制,去做真正的自己;

  2. 放手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不顾一切;

  3. 保持阅读和写作的习惯;

  4. 重拾自己的爱好;

  5. 找个自己喜欢的新工作。

序号 行动项 执行情况
1 辞职 已完成
2 学习 正在进行
3 每天阅读和写作 正在进行
4 吉他 正在进行
5 找工作 待定
确实,在这个时候做出这么一个重大的决定,对于我而言,的确是有压力。但我相信压力同样可以是动力,我坚信,只要你真正去做了,哪怕会失败,也不会有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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