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绽放着花蕾的回忆

文/月亮

回忆犹如黑白电影胶卷,以缓慢带着怀旧的速度在我脑海里回放。有种难以言喻的奇妙感,就好像绵绵细雨,好似要倾吐无限情怀,偏偏又断断续续,朦朦胧胧的。

夏天的空气,令我觉得燥热,教室里休息了大半年布满灰尘的老风扇也叫个不停。他坐在教室最中间的位置,是新过来的转学生,第一次报到就迟到,那副呆呆的样子,惹得全班哄笑。我觉得他实在没礼貌,对他的第一印象简直糟糕透了。 但没想到拿下期中考试全校第一宝座的人,居然是他。也不记得当时他是怎么过来帮我补数学的,只知道,他每天都会催我做题,然后讲解得十分详细,他会说,你怎么比我还要聪明,让我慢慢找回对数学的自信。那本笔记本全都被五颜六色的荧光笔填满了,那段时间我们相处得十分和谐自然。

不知道你们是否吃过那种很小却有味道的小黑瓜子?数学课上,那种小瓜子壳,我见他桌子上,密密麻麻都快积成了一座小山。下课后,他直接把一个肉鼓鼓地纸团放在我课桌上,打开看,全部都是那种细瓜子肉。

正是栀子花开的时候,我们班就他一人是走读生,他坐在风扇底下,教室正中间,不知从哪摘来一大袋栀子花,刚打开袋子,那股淡淡地清香味,便扑面而来,马上引来了女同学们的哄抢,他一朵一朵的分,还留了半袋,拿着走到我桌子前,问我要吗?

我一直当他是朋友,老接人东西也不好意思,也不想欠他人情,就跑到学校商店买了一袋上好佳,但也只从里面掏了两爪给他。

慢慢地,我开始感受得到,他这种特意了。他那有些炙热的目光,我开始有意远离他,故意对他不理不睬、十分冷漠。因为当时我觉得,他的那段情我承受不起,对他不好就是最大的好。所以拒绝,所以我开始故意说绝情的话去告诉他,希望他明白。

躲开的是身影,躲不开的确是背后那份默默地情怀。

第一年平安夜,他递给我一张亲手制作的也很小巧精致的苹果卡片,十分逼真,我收下了。他又接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蛇果递给我,我拒绝了,直到他说我们是朋友,我才勉强收下。

第二年平安夜,已经文理分科,我从文他学理。一个朋友提着一袋子的苹果给我, 说是他送的,并特意嘱咐,这是他用自己出去兼职赚的钱给我买的。我想起了自己曾经说过,叫他别再给我一些小东西,不会要,父母赚钱也不容易。这次,我从袋子里面拿了一个,第二天早上就又托朋友给送回去了。

第三年平安夜,他选择了复读,我也特别容易就收下了其他男生的苹果。

高中三年,他时常往我桌上放早餐,抽屉里面放牛奶,橘子一些新鲜水果之类的,我一次又一次地还给他,最后演变成直接扔垃圾桶。我一次次的反应让他知道,要是他自己给的,我绝对不会吃。记得一次去食堂晚了,没饭了,那人熬了红豆粥转交我朋友,我吃完才知道是他亲手熬的。临近体考我受伤了,听他们说,在学校的心愿墙上,看到他许下心愿,希望我赶快恢复不要影响体考的成绩。朋友告诉我说,你要是知道我哪次吃了你的东西就会十分开心,听你的室友说,我上次和他们坐在一桌帮他们夹了菜,你很生气的说:“真想把他们全干了。”你老是在一个我察觉不到的角落,默默地关注着我,不打扰我,你也很清楚结果,可还是这样执着。

我抬头看看窗外,云朵一层层地嵌在天空上,但并非像那些精细的针工那样的缜密,而是很随意的,其间不时地露出天空湛蓝的颜色,窗台上的花在风中尽情舞动,诉说着自己青春的美好,我不由觉得那时的我们也如这天空般纯净,这花儿般美好。现在身边大多的喜欢都说得太容易太频繁太廉价,实在让我怀念这个从没说过喜欢我的男孩,这份热烈又真挚的心意,还有这份绝情的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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