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回国那段时间心里极其浮躁,那天和檬檬通完电话,就感觉心里突如其来的空洞,实在难受就去湖边走走,吹吹风什么的
也是后来无意间提起那件事才从徐先生嘴里得知,那天他一直跟着我。
我问他:“你那会儿应该挺讨厌我的,怎么会跟着我一路呢?”
他很认真的看了我一会儿,缓缓开口:“尝试一下那三年里你的感受”
我有些憋屈的撇了撇嘴,没有说话
上学那会儿我就有个特别喜欢的地方,能够通往每个班级的楼道口那个走廊尽头,那里可以看到楼下来来往往的“行走的校服”。也能看到徐先生,我每天会起很早,然后拿着一本书站在那个地方阅读背诵,至于内容是什么其实我也不知道,分班之后那个楼道口是唯一一个绝对能每天见徐先生一面的地方,因为那是他去班上的必经之路。于是徐先生在后来我写的故事里,光荣的成了我笔下那个楼梯口的人。
最喜欢什么时候呢?做课间操的时候我是班里唯一一个会兴奋的人,我记得我的同桌曾经像怪物一样看着要下去做课间操还十分激动的我,阴阳怪气的说:“到底是第二校草啊,做个课间操像是去约会一样。”
嗯,那是她很委婉的语气了
做课间操的操场很大,每个班竖着一排就能站完了,所以我跟第二校草中间只有五个纵列,我每次都挑他身后一两个人距离的位置站,这样方便我看他的背影(直接从前面看会很奇怪的,显得我像个怪阿姨)
放学的时候我就会坐在教室里透过窗户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等到完全消失不见之后心里就莫名其妙的升起一种空荡感,那种感觉形容不来但很难受。
是什么时候开始我们的关系变得只能悄悄的等他离开我再走呢?
管他呢,那都是过去的事了
“那后来觉得滋味如何?”我把倒好的水给还在看文件的他递过去,继续着刚才的话题。
“没有滋味”他头也不抬的回答,连敷衍都算不上。
我顿时升起了一股傲娇感,话也懒得多说,打算迈着足底生风的步伐,带上六亲不认的白眼潇洒的转过身抬脚离开
“活该你单身28年才有老婆”还是觉得不解气,我回头扔了他一句。
“我25岁结的婚,恰巧跟你同一天”这次态度不错,起码知道站起来看着我了。
“名不副实啊第二校草”我故意把二说得很重,不知道为什么,徐先生跟二很有缘分,全国物理竞赛二等奖,学校第二风云人物,家里排行老二(如果前面那位算家里人的话),第二校草。
说起校草,第一我倒是见过一面,长得确实是精致好看,身边的小彩蝶也是成群结队(为什么用也,这得问问眼前这位徐先生了),只是他身上带着的气质太过阴柔,不及徐先生那么阳光干净,那小身板看起来随时能倒下,我猜他不能像徐先生一样不高兴就把我横抱起来然后拿着一双淡然如水的眸子一直看着我(其实挺可怕的)
诶?三句话不离徐先生,看来当年第一校草确实名不副实了
似乎是刚才说名不副实的话打开了一个不太好的回忆,徐先生没有像平常一样腹黑我,而是轻轻叹了口气摸了摸我本来就不怎么整齐的头发
“以后绝不会再有机会让你听我说好久不见,别来无恙了”
第一次离别后的那个重逢,他在黑板上写别来无恙,写的无比认真
第二次离别后的那个重逢,他站在【诺,别来无恙】的咖啡馆刚进门的地方说别来无恙,声音都在颤抖
第三次……没有第三次了,他不会给我机会听那句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