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给牧牧
女儿出生在城里,从我给她讲我小时候的故事开始,她就听得如痴如醉,哈哈大笑,对她来说那简直就是充满神奇色彩的童话世界。她的童年充斥在城市的摇摇车还有气垫城堡之间,那时候我们山野田间的撒泼似的童年经历对她来说只能是像听故事,所以为了尽可能地弥补她的这些缺憾,我决定用文字的形式给她记录下来。
01 探毛狗洞
许二丫是院子里出了名的假小子,成天跟着一帮半大的孩子为非作歹,每天几乎都能听到大人们告她状的声音。她上面有个哥哥,因为出生的时候不足月,可怜的小丫头刚生下来就3斤多,跟个耗子一般,也不哭,所有的人都觉得养不活,父母给她取了个贱名叫二丫,庄户人家没有条件也没有办法,只能听天由命。还好二丫她命大,几年间竟成了村里一大“祸害”。
“二丫,听我爸说咱后山那个毛狗洞,你敢去钻吗?”这是皮皮的声音,皮皮也跟二丫差不多,从小没少让大人头疼,要是哪一天听不到他挨揍的声音都不正常。
这毛狗洞二丫自然是知晓的,只不过村上的大人总是对孩子们三令五申说不准去玩,谁要敢去,屁股准保要打开花。
“去呀,我敢,你敢吗?”
“你敢我就敢”
“好,不去的是小狗”
说着二丫带着一群伙伴出发了,所谓的毛狗洞就是后山山腰上一个山洞,因为很不好上,一不小心就会摔下山来,所以大人们是严厉禁止小孩子去攀爬的,这毕竟是要人命的大事。许二丫也不是不清楚,只是被人这么一激,她要是认怂了,以后在这些人面前还怎么抬得起头来?再说了这个地方就像有魔力一样,在她心里幽幽地发着光,直勾勾地引诱着她要去试试。
一群半大的孩子站在山脚观察了半天,最后得出的结论是太高了,他们可能爬不到那么高就没劲了,所以他们决定从山顶往下下去。
灌木丛生的崖壁边连下脚都成问题,最终他们找到一个地方,这里是可以容纳一个人慢慢往下走的,没有路,只是一脚深一脚浅的石窝子,看样子应该是有人专门凿过的。
“你们谁敢,我第一,谁跟着我?”
二丫深吸了口气,说干就干,她拉着那些灌木的枝丫慢慢往下走着,手被拉得生疼,但是她不敢松一点,手上要是不得力,脚一滑她掉下去小命也就交代了。还好她身手还算矫健,今天的发挥也还不错,很快她就下去了,她兴奋地大喊:
“快下来呀,哇,里面可真宽呀”
听到二丫的惊叹声,上面的人也坐不住了,一个一个开始往下滑,二丫在下面伸着头看着。
“小心,小心”她还知道不住地叮嘱,毕竟是她带的头,她知道要是出了事她肯定是脱不了干系的。
除了几个胆小的,下来的几个人都还是平稳地钻了进来,几个人就像发现了新大陆,在里面欢呼着。这个洞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容纳二三十个人是没有问题的,里面还有罐子,破碗,原来大人们说这里面以前有流浪汉待过看来应该是真的。几个人还大胆地趴在地上往下看:
“我觉得我在天上诶”
许二丫高兴地喊着,几个孩子也都趴了下来,每个人都兴奋地叫着,他们的探险成功了,有什么比这个更成功的呢?
因为都舍不得出去,他们在里面待得实在是太久了,上面的人都待不住了,都各自先回了家。不一会这几家的大人都找来的,几个人顿时觉得要遭了。
“准是那几个胆小鬼回去告的状”皮皮忿忿地说。
大人们没有说话,听着声是下来了,来的是二丫的爸爸,爸爸脸一沉“回去再跟你算账”,说着就吆喝着上面的人,三个大人小心翼翼地把几人送了上去。
“臭小子,让你给我皮”说着皮皮屁股上就挨了一下,皮皮伤心的大哭起来,二丫知道自己也逃不掉,她耷着头跟在后面走着,脚跟灌了铅一样的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