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2016年11月10号清晨接到一通电话。
:李先生,您好!您有一份梦想储存在我们这里,现在即将过期,请问是否需要延长储期?
:我忙的连梦都没得做,还要梦想干什么?停了停了!
:您好,是这样的,您当时是提交过保证书的,现在如果是不延期或者不实现的话,您是需要向我们提供书面报告做出解释,同时刊登道歉声明和当时的自己致歉。
我啪的挂了电话,睡意全无,电话那头那个机械的女声让我无比心烦。
看了看手机,凌晨四点。原来做了一个梦,连梦里面都这样烦躁。索性披上扔在地上的外套,点上一支烟,静静地想想这些年经历了些什么。
高中毕业以后,在一所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大学浑浑噩噩的度过了三年。三年?还有一年呢?是的,我肄业了,那是好听点的说法,实际上我被学校劝退了。但别人问起我的时候,我还是说我肄业了。这些年唯一学会并运用熟练的就是这身又好听又不算说谎的本事。
也谈过几个女朋友。总有女孩子喜欢浪子,因为浪子回头金不换,金子都比不了的东西,谁不想要呢?我也想要,但我没工夫给自己,那就更没有工夫给女孩子了。我痴迷于年轻的身体,软软柔柔的话,长长的头发,和永远撒不完的娇。但这种痴迷没有持续太长时间,因为我爱她,当我真的爱上她的时候,就不忍心让她和我在一起了。
前几天我炒了老板的鱿鱼。恩,你猜对了,实际上是老板把我炒了。原因就是我这接见客户的时候吊儿郎当影响了公司的声誉。生育?你以为这漫天的雾霾是子母河的水吗,一个破公司有什么生育问题,狗屁!我头也不回的就走了,这个地方我不留恋。
房租到期了。我的这个包租婆是不抽烟的,但她喜欢纹身。两只都是肉坑儿的胖手上和烟筒子似的胳膊上纹满了麻将图案,除了那只纹的像家鸡一样的幺鸡,别的还挺像。对了,白板也不像,包租婆太黑了。她没有直接和我要钱,她劝我回乡下发展。包租婆到底是城里人,说话都带着几分虚。种地就种地,种地有什么发展的?但有一句话她说对了,大城市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不过我也没什么骨头,从我求着我妈的骈头给我找一份工作的时候,我就没骨头了。
小青!
对,小青!我这辈子也赚到了,我还有小青。但我把她甩了,很光明正大,很冷漠,很帅气的甩了。我穿着初次见面的西服,皮鞋擦的锃亮,甚至装模作样的带了一枚袖扣。她穿着最喜欢的红裙子,乌黑乌黑的头发就像瀑布一样。
想着想着,天都亮了。心什么时候才能亮起来呢?
我还是像分手后的每一天一样,穿戴整齐的出现在她每天必经的路上。她今天骑着车,似乎有点匆忙。她骑得太快了,我还没有来得及转身躲藏。
“嘿,你的头上开出一朵花!”那抹红色带着激情和活力愉快地缩小成一个红点,像一颗诱人的樱桃。
“小心!!!!”我循声抬头望去,一根胳膊粗的钢筋扑面而来,好像是房东的胳膊,画满了麻将牌,幽幽的漂了过来。
我叫大成,我是爱小青的。她说我头上开了一朵花儿,果然开花儿了,小青真聪明。
文/井井井 一个四肢不发达,五音也不健全的文艺女青年。
有一支执于心中的笔,带我写下一字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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