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初五晚上七点十五分,接到老爹电话。
我这才想起还没给他拜年,心里有些愧疚,有些难受。
年味在很久之前就浅淡得像一块鸡肋,老妈离开之后,过年更觉无趣,夹杂着一种说不清又道不明的落寞。
老爹的电话,让我意识到自己忽略了些什么。
老爹问:嫚,过年都挺好的?
我回:老头,过年好,不好意思哈,没给你拜年。
老爹说:没事,我挺好的。
我回:明天或者后天过去看你哈。
老爹说:不用不用,你还得上班,都挺忙的,打电话都挺好的就可以了。我要睡觉了哈。
我刚要说才几点你就睡觉,老头就把电话挂了。
2022年,是我对生死有清晰认知的一年。
那一年,我老妈,我的一位好朋友,还有一位与我同岁的熟悉的同学弟弟,三人相继因病离世。
除了同学的弟弟,老妈和好朋友我都去做了送别。
亲近的人,由一个鲜活的生命变成一具没有温度的物体,陌生感突如其来。
原来,每个人最后都是会走的。
我跟老爹应该是善缘。
从小到大,我顶撞过我妈很多次,但不记得顶撞过他。
直到现在,我仍旧能清晰记得许多老爹疼爱我的画面,比如吃饭时他把肉夹到我碗里;我感冒发烧,他喂我吃药,把手放在我额头,给我试体温;夏天的晚上,他不停用蒲扇给我扇风打蚊子;骑自行车到公司,把我放在前梁,硌得我屁股疼,但心情雀跃…
父母到底能给予孩子什么,情绪稳定的家庭氛围,滋养出一颗积极健全的心已经足够。
2025,像老爹说的那样,都挺好的。
哪怕不见面,彼此听到声音,知道都挺好的,就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