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处合成愁,离人心上秋

后来发现凉白开喝下去更干净

半夜写出的文字也挺有味道

清晨那碗粥暖胃舒服

痛极后孤立无援的想法更成熟

一路走一路失去也一路拥有

——网易云《岁月神偷》热评

爱情是一个亘古不变永恒的话题,其中分分合合在漫长的历史中已经用不同的剧本演绎了无数场令人痴迷的舞台剧,不管是当局者还是旁观者却从来没有感觉到腻烦。初夏傍晚的徐徐凉风中夹带了淡淡的酒香,入鼻,已微醺!

昨夜,一位远方的老友找我聊天,谈及了她感情中遇到的困惑,从她略带醉意的口吻中,可以感觉到此刻正受着感情的煎熬,在爱情中抉择本就是一件很困难的事,这世间没有几人能跳脱开来。我并没有劝她的想法,只是静静的听她讲完,深夜的酒不会完全浇灭心头的愁苦,梦醒时依旧。人的一生就是在不断地遇见和离别中走向成熟,“明日非今日,长亭更短亭。”这样的离别即使是身为皇亲贵族的相国公子纳兰容若也无能为力。

纳兰容若,天生高贵,父亲是康熙时的重臣,母亲是皇室。虽生在官宦家境却对此不以为意,这样的家世不仅没有给他带来快乐,还为他后来追求自己挚爱的道路上平添了阻碍,他的心“常有山泽鸟鱼之思”;他是极多情的,情感丰富,从他流传下来的诗词走进纳兰可以了解到纳兰有着一颗孤独而忧伤的心,这种孤独带来的痛苦和不被理解的愁闷伴随了他的一生。

纳兰的一生只有短短的31个年头。31岁,永远年轻。就在这短短的一生中纳兰经历了削骨般的三次离别,或许正因为如此他才能以他那才情品行谜一样的完美留给后世一篇篇美妙的诗词,才会留下“家家争唱饮水词,纳兰心事几人知”的悬念。

在纳兰青涩懵懂,情感初生的时候,一个女子走进了他的世界,就是容若表妹。容若与其表妹青梅竹马、情投意合,并且传言曾有婚约。但是后来,容若的父亲明珠为了家中的利益将表妹送入宫中,成为了康熙皇帝的女人。恋人的入宫,让容若食尽人间相思苦,几度进宫与表妹见面,甚至假扮僧侣就只为见表妹一面。而他的表妹一样在等待着与他的再相逢。“深禁好春谁惜,薄暮瑶阶伫立。别院管弦声,不分明。又是梨花欲谢,绣被春寒今夜。寂寂锁朱门,梦承恩”这是容若假想着他的表妹与一般宫女得望幸恰恰相反,说表妹依旧是女儿身,始终都属于自己。

而容若的表妹则因倾心容若的缘故无端遭人猜忌,被送入冷宫。那些与容若在一起的时光不知是否让她在寂寂冷宫回忆着“夕阳谁唤下楼梯,一握香荑,回头忍笑阶前立,总无语,也依依”。这是容若的初恋,在最美好时间遇到了最美好的人,这本来是人生一大幸事。可惜这只不过是昙花一现。最终留下了“轻风吹到胆瓶梅,心字已成灰”的《梦江南》。

梦江南·昏鸦尽

昏鸦尽,小立恨因谁?急雪乍翻香阁絮,

轻风吹到胆瓶梅,心字已成灰。

在容若的表妹入宫不久后,家人就安排容若迎娶了他的第一人妻子卢氏,那一年容若才二十岁,刚开始容若心里还挂念着表妹,但奈何拗不过家里催促,最终迎娶卢氏为妻。可能是因为容若觉得与表妹无缘得见,也可能是卢氏自身的魅力,婚后二人琴瑟和鸣,恩恩爱爱,感情笃深,生活的幸福美满激发了他的诗词创作,留下了许多经典之作;然而这段感情并没有维持多久,天妒红颜,卢氏在婚后三年便因难产而离开了。

失去卢氏容若愁绪满怀,睹物思人。“此情已自成追忆,零落鸳鸯,雨歇微凉,十一年前梦一场”。在落花时节,他眼望残红,思念卢氏,“一生一代一双人,争教两处销魂。相思相望不相亲,天为谁春?”可谓“西风一夜剪芭蕉。倦眼经秋耐寂寥”。卢氏的死给纳兰容若造成非常大的痛苦。纳兰容若精神上受到极大的打击,容若为了寄托对亡妻深深的哀思,作了一首词《浣溪沙·谁念西风独自凉》。

浣溪沙·谁念西风独自凉

谁念西风独自凉, 萧萧黄叶闭疏窗,沉思往事立残阳。

被酒莫惊春睡重,赌书消得泼茶香,当时只道是寻常

在卢氏走后,在家人的安排下纳兰又娶了官氏,但是此后很长一段时间里,纳兰的作品中很少提到关于官氏的痕迹,我们都知道,纳兰是一个极富深情之人,虽然已经有了官氏,但他还需要一位能真正与自己心灵对话的人,此时的纳兰在深深期盼着这位红颜知己的出现,可能是偶然也可能是必然,纳兰和沈宛相遇了。

一位是文采出众风度翩翩的贵公子,一位是才艺迷人娉娉婷婷的江南美人,仅仅一次眼神交汇的邂逅,就确定了对方就是自己等待的那个人。这一场梦一般的相逢,让容若重新找回了当初的深情寄托,于是他们同游赏玩,在朦胧的夜色和喧闹的人群间举杯畅饮。然而沈宛出自青楼,乃风尘女子,即使才华横溢,像容若这样的家境也是不会接受的。纳兰曾纳沈宛为侍妾,然而后来又被迫分离了。不过,容若似乎对这段分离始终耿耿于怀,觉得自己辜负了她。在他生命垂危时,写下“近来怕说当年事,结遍兰襟,月浅灯深,梦里云归何处”。含着几分自责,几分自嘲和深深地愧疚。

纳兰性德《采桑子》。

明月多情应笑我,笑我如今。

辜负春心,独自闲行独自吟。

近来怕说当时事,结遍兰襟。

月浅灯深,梦里云归何处寻?

“家家争唱饮水词,纳兰心事几人知”。在康熙二十四年暮春时节,一生痴情的纳兰容若闭上了眼睛,与世长辞。纳兰的一生将离别演绎的刻骨动人,同时也为后人留下了很多值得传唱的词句。“今人不识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惟愿每一个受着这般苦痛的人用千年共婵娟代替深夜浇愁的酒杯,梦里全是美好!

减字木兰花·天涯旧恨

作者:秦观

天涯旧恨。独自凄凉人不问。欲见回肠。断尽金炉小篆香。

黛蛾长敛。任是春风吹不展。困倚危楼。过尽飞鸿字字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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