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
坐在呼啸的火车上,看着车窗外的城市、田野、村庄、村庄屋顶上的白雪,还有那袅袅升起的炊烟,一颗心跳动得就象车轮在铁轨上的速度,急切、期盼。
一个多月没看到爸爸妈妈和我那可爱的小侄儿了,尽管每天都打电话,但那想见的心情还是如此的迫切,父母那话语间的想念与疼惜,小侄儿那稚嫩的声音,就象一块磁铁,用那强大的引力吸引着我这颗远在另一城市的螺丝钉。
一路上读着韩哥送的诗集,间或放松一下眼睛,看着那闪过车窗的雪地、树木还有那一排排立于雪地的玉米茬子,偶尔还会有一只鸟在空中划过,一切都绽放成眼中的诗意。
下车,随着人流前行,还未出站就看到了一米八六的弟弟在出口等我,温暖将雪花融化成了一滴晶莹的珠露,闪烁。车子一路前行,街边的景色越来越熟悉,离家越来越近了。一按门铃就听到了凡凡的声音,加快了上楼的速度,刚到三楼就听到了房门打开的声音,光着脚丫的凡凡跑了出来。
“大姑,给”,嫩嫩的小手牵着我的手,另一只手将一块雪饼送到了我口中,大声的喊,大声的叫,因为我的到了,小侄儿是如此的兴奋,血脉亲情真的是无法替代。
“今天早晨才打完针,本想让他睡会,可就是等爸爸接大姑回来,一遍一遍的去窗口看”,妈妈一边帮我接衣服一边说着。
昨天晚上打电话就说凡凡有点发烧,又打点滴了,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疼。
陪着他玩,任他拽着我的手这屋那屋的走,任他让我陪他斗地主。看着他就是一个喜欢,包括他的淘气都感觉是那么的可爱。
晚饭,酸菜、排骨还有妈妈做的红豆饭,很好吃,一遍遍的重复着说,很想吃小时候妈妈在三十早晨炖的酸菜,大锅下边烧着玉米棒或木头,红红的火苗甜着锅地,排骨、方子肉、大骨头在放在了锅里,一会儿,满屋都是蒸气,空气中都是肉的香味,喜欢在这个时候跑到院子里,看蒸气从房门冒出了,那感觉铭刻在了记忆里。
一大锅的酸菜要吃过初五,不知为什么,过年的时候那么多的好菜,只要剩下了,再吃下顿就不好吃了,只有酸菜却越热越好吃。
晚饭后陪凡凡去盛京医院打针,排队、挂号、拿药,当领着凡凡去窗口打针的时候,看着那针扎入那细嫩的皮肤,心好疼,真的好想让那针扎我而不是扎凡凡。看着他那些许的紧张而没皱一下眉头的勇敢样子了,感觉越来越象男子汉了。
药一滴一滴的滴入,打的是红霉素,怕刺激孩子的胃,要不停的喂他点吃的, 他呢,听一会MP4,看一会唐诗,亦或静静的数着那滴数。
“怎么这么慢啊”,眼睛有点睁不开的他开始有些不奈烦了,闹了一会儿就安静下来,躺在他妈妈的怀里睡了。打了六个小时的点滴,抱得他爸爸妈的胳膊都麻了。看着他那熟睡的小脸,真的好想让病长到我身上,只要他健康快乐。
看着他就想到了我们小时候,只要谁有个感冒发烧,爸爸妈妈都吃不好睡不好的,好不容易将我们养大成人,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要回来的中午,吃着老爸烙的油饼,喝着老老煮的粥,心里很踏实,能吃到爸爸妈妈做的饭,真的是一种幸福。
不想走可又不能不走,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过,火车开车的时间越来越近,不想让爸妈送,最害怕在车窗内看到他们的身影,害怕那种送站的心酸,孩子们长大了就要各奔东西,就象是一只只风筝被放到了天空,但父母那注视的目光就是那风筝的线,无论飞多高飞多远,只要那牵线的手动一动,都会回到他们的身边。
列车在日暮里穿行,从一个城市到另一个城市,落日、残红、淡青,渐渐的灰灰青。藏蓝将天际的最后一抹光亮吞噬。看着窗外的灯光,想着一个个窗口里的故事。想着两个城市,想着两个城市里关乎于自己的灯光。
丫头